但与韦锦澜之间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此次离别,彼此都再不会如五年前那般放得下。
事已至此,这个局在目前是他们两人谁都破不了的,个中的疼痛与伤感冷暖自知便好,不必让旁人看见。
韦锦澜并未强求,只是问道:“你,后悔吗?”
唐月琅笑着摇摇头,泪珠随着她的摆动溢了出来。
她本不是娇柔善感的姑娘,可近来却几次三番在韦锦澜面前落泪。
“韦锦澜,我没要后悔的,”她轻笑着,颤声应道,“守着回忆,我也能过一辈子。”
已经够了,这一年来两人一同经历的所有事,对她来说,已经够了。
韦锦澜展臂将她揽回怀中,手收得更紧了。
他沉声在她耳畔道:“我却不要守着回忆过一辈子,我要守着你过一辈子。”
“明日我不来送你,让你安心离去。”
“你回去后在家等着我,但你记住,无论有多难,我一定会寻到一条回家的路。”
唐月琅抬起手背抹掉脸上的泪,无声地绽出一朵笑来:“韦锦澜,我信你一诺千金,所以你一定要回,我也一定会等。但你不要急,慢慢来,我一直都在。”
韦锦澜将脸埋进了她的肩窝,在皇城司受着各种药物的试炼时也未掉过的男儿泪偷偷渗出了眼角。
当年他的父亲屏东王韦昀将他送往京师太学府时,就是打定主意要他进皇城司的。
韦昀戎马一生,在东境上与夏国打了多年交道,从来就不将夏国对九华示好的任何举动当真。
作为九华为数不多的坚定主战派,韦昀一直相信夏国与九华之间必有一战,因此他早在多年前就开始布局,将两个儿子一个送进皇城司,一个送进武德司。
军方所能得到的关于邻国的相关信息,大多都来源于枢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