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大白虎首先看到南宫画雨他们,对竺漓说道,竺漓顺着大白虎的目光看了过去……
“真是冤家路窄!走哪儿都摆脱不了南宫画雨!”竺漓从地上站了起来,无奈地叹道。
“又是你……”南宫画雨手里拿着发着光的兽皮图走到竺漓的身旁,知道神女石就在她身上,因为兽皮图在靠近竺漓的时候,发出的亮光格外刺眼。
“走哪儿,你跟到哪儿,你这人真是没骨头,一天到晚跟着一个女子转悠。”竺漓漠然地看着南宫画雨说道。
“漓儿!”栀儿见到竺漓,欢蹦着来到了身旁,拉着她的胳膊问长问短,东丘平朔倒是没有表现得有多惊喜,他也注意到了竺漓手上的那枚发着七色光芒的玉扳指。
“你手指上的这枚扳指可是神女石,你怎么得到它的?”东丘平朔抓起竺漓的左手,看着她手指上的玉扳指问道。
“刚刚在水底下捡的,真后悔,不该捡起它,现在它咬着我不放了,手指都快被我掰断了,可它死活不肯离开……”竺漓将左手从东丘平朔的手里挣脱开了,将手举到南宫画雨眼前,冷声说道,盯着南宫画雨的眼睛。
“取不下来?我不信,我看看……”南宫画雨抓起竺漓的手,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一手开始掰着她拇指上的扳指,可是却是掰不下来,那玉扳指好像长在了竺漓的拇指上,不管怎么使劲,它都纹丝不动。
“要不你把我这根手指头砍了去?反正大白条的命你都敢取,又怎么会在意这一根手指头?”竺漓忍着手指上钻心的疼,看着还在使劲掰扳指的南宫画雨冷声问道。
南宫画雨见竺漓的手指已经被他掰得发紫,知道她一定很疼,也就放弃了,只是看着竺漓霸道地说道:“要取大白蛇那身皮肉做乾坤袋就意味着要取它的命,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可是要得到你手上的这枚玉扳指就没那么麻烦了,从今天起,只要你跟着我,神女石就算是在我手里了。”
“谁要跟着你啊?!”竺漓是个倔脾气,说完就从腰间掏出了那把从屠巨国带出来的匕首,准备砍了自己的大拇指,这一举动着实吓了大白虎和东丘平朔他们几人一大跳,纷纷来阻值她!
“你是疯了吗?”东丘平朔一把夺过竺漓手里的匕首,高声呵斥道。
“你可别做傻事!”栀儿抓着竺漓的手,后怕地说道。
“小主人这是在恨南宫画雨害死了大白条呢……”大白虎暗自在心底叹道。
“你宁愿砍掉自己的手指,也不愿从此以后跟着我?”南宫画雨感觉自己又被眼前这女子刺了一剑,只觉得心底一阵抽疼,黯然地看着她问道。
“是,就不愿跟着你。”竺漓毫不犹豫地答道,她的眼神里满是决绝和倔强。
“不跟也得跟!”南宫画雨冷峻地看着竺漓说道,眼底有泪光闪过,拉起竺漓的手就准备带她走。
“放开我!我来这里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跟你走!”竺漓怒视着南宫画雨回道,使劲想挣脱开他的手。
忽然,沙漠上的夜空出现一道血红色的荧光,红色的光亮从天幕垂直泻落入沙漠里,大白虎紧张地说道:“小主人,我们的机会来了!那道血色荧光投落的地方就是地宫之门的位置。”
“大白头带我过去……”竺漓推开了南宫画雨,爬上了大白虎的背,决议闯地宫解救被封印的狐族。
“那里妖气很重,你们别去!”南宫画雨焦急地对他们说道,可他哪里知道打开地宫解救狐族对于竺漓和大白头的意义,哪怕是豁出性命,他们也要搏一搏。
竺漓没有理会南宫画雨,趴在大白虎背上,轻轻拍了拍它的背,大白虎载着她腾入半空,飞快地跑向了那道红光。东丘平朔着急了,看着南宫画雨说道:“师兄,我要去帮她,她是我亲妹妹,纵然我们同父异母,纵然她的母亲是狐族,可我不能看着她送死。”
“我也去!”栀儿看着东丘平朔说道。
“他们是要去解救狐族,狐族曾经是忘尘崖首当其冲要斩除的妖族,我们如果这次出手助她解救狐族,就是助纣为虐,是在忤逆师门,你我都是忘尘崖数一数二的大弟子,千万不能冲动,否则天下将无正邪可言,魔与仙私结,天下必定大乱。”南宫画雨眼看着竺漓在大白虎背上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克制住内心的焦虑,冷静地对东丘平朔说道。
东丘平朔眼看着竺漓已经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他着急地说道:“我不管,我必须去,哪怕受师父责罚,哪怕被逐出师门!”
说完,东丘平朔就御剑飞至空中,带着栀儿就朝那道红光飞去,执意要去助竺漓和大白虎一臂之力。
南宫画雨心烦意乱地立于绿洲水岸边,闭着眼睛努力地平复着内心的狂乱,他自然是极度担心竺漓的安危,他比谁都想救她,可他得替自己找一个说得出口的理由……
南宫画雨忽然想到师父之前的叮嘱,他说过,神女石神女练石补天之时剩下的最后一块石头,在暗无天日的蛮荒之境,它会发出七彩亮光,它变大时可以立于天地之间,堵住天荒洪涝,变小时可以藏于你的眼睛里,让你即刻获得窥探他人的心机秘密的读心术。它不怕水,也不怕火,当然能藏于人眼,自然也不怕泪水,可它怕主人的鲜血,一旦接触到它的主人的鲜血,它就会融化成泥水,再不会复原。
怕血?如果竺漓受伤流血了,那么神女石就会被鲜血融化,他必须保护好竺漓,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也不让任何血光有机会接触到她,这样才能护神女石的周全,南宫画雨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出手救竺漓的“理由”,他立刻御剑而起,追了过去。
刚赶到竺漓他们身边的时候,就看见竺漓右手拿着匕首准备割开自己左手的手指放血,他吓得抓住了她的右手,紧张地说道:“别胡来!”
竺漓看着脚下被红光映照出来的虚幻之门,阴冷地对南宫画雨说道:“打开这道门必须用上我的血,你最好别阻拦我,谁挡我,我杀谁……”
“别让你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沾上血,否则它会化掉的……”南宫画雨轻声地对竺漓说道,他看着竺漓满脸的肃穆和决绝,也不打算阻拦她打开地宫之门,他自己也不清楚地宫之门到底是什么,但是他明白,如果他阻拦了竺漓,竺漓真的能拿刀剑对着他,这女子的狠绝,他是见识过的。
“哦,你放心吧,就算我化掉了,我也不会让你要的宝物化掉。”竺漓凄然一笑,低声许诺道,她原本以为南宫画雨是心疼她要割腕放血,原来不是,他最在意的是她手指上的神女石。
南宫画雨黯然地松开了竺漓的手,眼睁睁地看着她拿着匕首狠绝快准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腕,他心疼极了,只能暗自哀叹,暗叹他不能代替她割腕放血。
只见鲜红的血液滴落在了她脚下的虚幻之门上,血迹像是被一股魔力附体,竟然像游蛇一样,沿着虚幻之门上虚虚实实的纹路迅速蔓爬着,很快,真实的地宫之门显现了,古铜色的方形大门之上爬满了细细的古旧黑色花纹,花纹之上悬浮着竺漓的鲜血。
咣一声巨响,那道地宫之门从中间裂开了,竺漓看着眼前顿时打开的地宫之门,惊得呆住了,南宫画雨扯了衣襟的一角在忙着给她包扎伤口,她已经顾不上自己手上的伤口了,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地宫内的诡异恐怖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