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那家伙可以认真起来，真是多亏了你！”他说。
“哪有，跟我没什么的！”她说道。
“听说，男人要是情场得意的话，在工作上也会好好表现的。看来，果真如此！”华子安道。
聂雨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他问什么答什么。
好不容易等一曲结束，他也松开了她，她立刻向后退了一步。
“你，是不是讨厌我？”他问。
“啊？”她抬头看着他，赶紧否认了，“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他没有再说什么，挽着她的手往大厅边上走去，却不是秦慕楠的方向。他招呼服务生端了酒过来，递给她一杯。
“你今天怎么会来这里？”他问。
“呃，是慕楠叫我来的。”她答道。
他点点头，往周围看去，却看不见秦慕楠，这才发现她也在找秦慕楠，便说：“可能他去哪里和别人聊天了吧！”她这才有些放心。
“你不会是怕我吧？”他问。
她赶紧摇头，说道：“我只是对这里的人不熟，所以”
“人都是那样的。”他说完，便带着她往阳台走去。
阳台很宽大，正对着外面的花园和小湖。
漫天繁星，让人看着心旷神怡。
乐曲声好像渐渐远离了他们，两个人只是站在那里望着远处。
“是不是因为美珍的事，你很讨厌我？”他问。
“一码是一码！”她答道。
“你分的这么清晰，真是很理智的人！”他说，接着，他背靠着栏杆，望着她。
月光下的她，平静如水，竟然比月色还要清澈。
他伸出手，却又收了回去。
“你这个人，不光做事冷静，而且，”他说，她这才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
他的脸上，也许是因为月色的影响，不像平时那样的刚毅，却现出一份温柔。
“而且，你很美，聂雨晴！”他说，只是那样静静地望着她，手中端着酒杯。
“您过奖了！”她答道，“我还是那时候和您打球的人，只不过是今天这身装扮让您产生了错觉而已。”
他无声地笑了，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晚风吹来，拂动了她额前的刘海和耳畔的碎发。
这时，有人突然走过来，聂雨晴回头一看，是刚才和秦慕楠在一起的人。
“哦，聂小姐，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那人说。
“怎么了？有什么事？”她赶紧问。
那人见她有些紧张，解释道：“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们那几个兄弟把慕楠给灌醉了，现在准备送他回去。所以”
“哦，没事，我自己可以回家。”她说，“慕楠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只是醉了而已，我们把他送回去就可以了。只是聂小姐你，真是不好意思了！”那人说道。
华子安看着这一幕，手微微晃动着酒杯，不语。
来找聂雨晴的人突然对华子安说：“子安哥，既然你和聂小姐是朋友，不如，就辛苦你送下她，怎么样？”
华子安笑了下，说道：“放心吧，我会把聂小姐送回家的。你们照顾好慕楠就可以了！”
“那就多谢你了，子安哥！”那人道了谢，就走了。
聂雨晴靠着栏杆，叹了口气。
“这个秦慕楠，真是的！”她说道。
“你肯跟着他来舞会，却不愿我送你回家，唉，我还真是失败啊！”华子安也叹道。
“对不起，华先生，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敢麻烦您！”她解释道。
“不过，你知道吗？”他直起身，靠近她，“你是第一个这样拒绝我的女人！”
他靠的太近，她感觉他呼出的气息就包围着自己的脸庞，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心想，要是他有什么越轨的举动的，她一定会揍他。
“是吗？”她只有尴尬地笑了。
他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局促，便微笑着往一边退去。她这才松了口气，却好像听到他若有似无的笑声，她有些怀疑地看向他，却见他闭着眼那样站着。
过了会，他才问“要不要回家？”她点点头。
他便伸出手，示意她把手放进去，她只是看着他。
“怎么？连这个机会也不给我？”他笑问，“我知道你是空手道高手，我还怕你一不小心给我来个过肩摔呢！”
她不好意思了，便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他握住了，一起往大厅的出口走去。
一路上，两个人坐在车后座，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到了她家的楼下，车子停下，她才跟他到了别。
“我能不能厚脸皮的请求你让我上去坐一会呢？”他说道。
“我家里太乱了，而且又小”她找借口拒绝。
还没等她说完，他就按下前后座之间的隔声玻璃，对司机说“等一会”，就下了车子。
“我送你上去，可以吗？”他问。
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温文尔雅的华子安竟然也跟秦慕枫一样会做这种霸道的事，却依旧不想让他上去。
“我又不是怪兽，还能吃了你吗？”他微笑道，又伸出手，“请吧，聂小姐！”
她心想，他一定不会做什么的，大不了就是坐一会，说不定连茶都不会喝就走了。
于是，她向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自己先上了公寓楼的台阶，他跟在身后。
到了家门口，她说请他稍等一下，她先收拾一下屋子。
“不用了吧！我又不是你老板，不会因为你屋子乱就开除你的！”他说。
难道男人都是这样耍赖皮的吗？
她只好给他开了门，请他进去。
“挺好啊，很整齐！”他环视一周，说道。
“我经常是等到周末才收拾屋子的，今天让您给撞到了。”她说。
他在沙发上坐下，说他只喝白水，她便倒了一杯给他端过来。
可是，两个人又不知道聊什么，一直处于沉默状态。
她坐在他旁边的位置，有些局促地握着自己的双手。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他问。
就是啊，本来就是。她心想。
“你的项链，很不错。”他换了个话题。
“哦，这是慕楠送的，我打算明天给人家店里还回去。”
他好像不理解，望着她，她解释说：“我没法接受这样贵重的礼物，可是自己又买不起，所以，所以还是退还给店里，这样，慕楠也就不用付钱了。”
他无声地笑道：“我头一回见你这样的女孩子。”又望着她说：“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是为了这些东西而出卖自己的吗？其实，说出卖不恰当，应该算是等价交换吧！”
“等价交换？”她问。
他点头道：“女人喜欢珠宝啊什么的，就会用她们的年轻美貌来和男人交换。而男人呢，又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然后就会给女人们钱和那些东西，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不管是所谓的成功男人还是正在为了成功而努力的男人，他们工作的目的有相当一部分就是这个吧！不是有句话说，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而女人则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实际上是很有道理的。”
“也许是这样，可是，我觉得您说的不完全正确。”她说。
“哦？”他饶有兴致地望着她。
“或许男人是通过某些东西，比如说他所拥有的金钱、地位来显示成功，甚至一个男人所拥有的女人的数量也常常被当做成功的标志。可是，这只不过是长久以来男权统治留下的陋习，并非真正值得炫耀的事。因为这个社会里，男性普遍拥有比女性多的选择权和支配权，所以，在社会对男人衡量成功的标志里，将女人也当做一种物品。其实，这是完全错误的。女性也是在很努力的实现着自己的人生价值和梦想，当然，我也承认是有不少女性通过将自己当做商品来获得某些东西，成为男人的附属品，这并非所有女性的生存目标。”
她说着，他若有所思地点头。
“每个人都想要得到安逸的生活，在物质和精神上得到满足，并非女人是如此，不是也有很多男人梦想着一夜暴富吗？只不过，因为社会结构里，男性已经获得了比女性多的资源，所以，才会有女人甘当男人的附属品。”
听她说完，他问：“那你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笑了一下，答道：“我是去相亲的时候，被男人嫌年纪大，实在嫁不出去的人！”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真是幽默！”他笑道。
“事实如此啊！”她说，“我是那种想去把自己当商品，打折处理都没有人愿意要的。”
“怎么会呢？”
她笑了，没有再说。
其实，他已经待了半个多小时，她也觉得应该让他走了，可是不知找什么借口。
“呃，华先生，我想去换个衣服，您看”她的意思是他可以走了，而且她认为他会主动提出走，却没想到他说：“你那个衣服的拉链好像很难处理，要不要我帮你？”
她现在搞不懂这个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竟然提出这种要求，真是得寸进尺！
帮忙拉拉链，之后呢，是不是要做什么？真是的！
“不麻烦了，我自己可以！”她才不要让他误以为自己很想和他怎么样呢！
他莞尔笑道：“你好像很紧张啊！我只是帮你往下拉一点点就好，不会做什么的。你是慕枫的人，我很清楚。我还怕那小子回来收拾我呢！”
主动提到秦慕枫？看来这个男人还是知道轻重的嘛！她心想。
于是，她便答应了，站到卧室的门口，他走过去。
走廊里没有开灯，她的背上被客厅的灯照亮了。
“那个，我先帮你把项链取下来吧！”他说。
她道谢了，把披到背上的头发扶到头顶，让他可以解开。
他没料到自己的手会颤抖，定了定神深呼吸一下，抬起手小心地替她解开项链。
“呶，放好了，明天还给人家去！”他说。
她笑了笑，拿着项链进了卧室，放在梳妆台上，又走到门口。
她的背，好似羊脂玉一样泛着诱人的光泽，他突然好想亲手触摸。而实际上，他真的那么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