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我整个状态又好了起来,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飞速地做着卷子,这些卷子上的试题都是我的老熟人了。
以前出去工作的时候,虽然是裸替,可是候场时,我总是能做好几套卷子。这也是这个工作比别的工作让我更加青睐的原因之一。在时间上相对短,可以让我有时间做更多的事情。虽然,常常会被别人看不起。但是那又怎样呢,只要我问心无愧就好了。
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了四十分钟,可是整份试题已经答完了,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考完试,然后好回家去,说不定还能让袁莉和父亲的关系有所挽回。
在我交卷的那一刻,难道那个秃头老师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的卷子,但是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迹,也让他没有什么可再为难的了。
放下了我的卷子以后,就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我这次考的是,会计从业资格证,并不是因为我喜欢这门工作。而是因为听说,当一名高级会计师,是非常吃香的,你可以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又可以赚很多的钱。我迫切的需要钱,需要养活我们这一家子人。
我不可能做一辈子裸替,我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更需要一个让人瞧得起的职业。不是说我有多么的在乎别人的想法,只是不想永远被人戳着脊梁骨,被人为难了。
其实原本我是想考教师资格证的,我和无数普通的女孩一样,我梦想着当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可以和学生们在一起,可以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如果是在以前,父亲没有出事的时候,我完全可以照设想的这种道路走下去。但是现在我知道不可能啊,这种平淡的幸福永远都不会属于我了。
我能做的有时在这一片布满荆棘的道路上,披荆斩棘冲刺下去,在这条黑暗看不到尽头的泥潭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快步的朝家中走去,一路上感觉风浪都在耳边疾驰,可是当我一最快的速度奔向家的时候。
却刚好遇到了袁莉拿着行李离开的,我忙不迭地冲了过去,迎面扑在袁莉的怀中,牢牢的抱着袁莉,就像小时候那样,紧紧的搂住袁莉的腰,将头埋在她的怀中,大声的哭泣。
“妈,妈,你要到哪去?你真的要走吗?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不要离开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幸福的过下去不好吗?”
袁莉停下了她的脚步,将手中的东西一松扔在了地上。腾出一只手来,轻抚我的背。
第一次那样温柔的在我耳边说:“宁宁,我走了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你爸爸。以后就你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了。你们要好好的,不用担心我。或许我离开还是对你们更好的一种成全。我离开了,大家都会好过一些。”
当时袁莉满含着眼泪说完了这一段话,让我的心中十分的疑惑。我不解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说。
“妈,不要走好不好,没有了你我们过的一定会不好的,不管有什么风雨我们都一起承担好不好?以前那么多事情都一起挺了过来,怎么现在爸爸回来了反而你又要走呢。”
我那天哭的嗓子都哑了,都要说不出话来了。可是最后袁莉还是离开了。当我往家里走的时候,看到了父亲躲在门后,哭的像个小孩儿一样。
我轻轻地走了过去,和父亲相拥在一起。我们父女俩还是第一次这样紧紧的拥抱,可是却哭得像两个泪人一般。
“宁宁,你也不要怨你妈妈。她是个苦命的女人,跟着我也不容易,这次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来,一定是有她的苦衷的。”
都到了这种时候,父亲还一直在极力的维护母亲替他说话。我趴在父亲的肩头,用力的点了点头。父亲那瘦削的肩膀上突出的骨头,硌得我生痛。
一转眼,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袁莉了,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没有他的日子,我和父亲过得也是非常的冷清,我经常不在家,就只有父亲一个人呆在家里。每每吃饭的时候,他一个人都是能凑合就凑合,我常常看到厨房里有剩了好几天的饭,他还在吃。
有时候能看到他在房间里偷偷的抹眼泪,可是我却不敢上前去安慰。
不过日子也没有过得这样的平淡,他那个所谓的老朋友也没有完全的消失。
有时候,父亲竟然还会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每次我偷听他接电话的时候,能够感受到他语气之中的那种恐惧。
“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好不好,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孩子也不在我的身边,媳妇也跑了。该受的苦也受了老,我也做过了,你到底还想要怎样。”
可是电话那头好像并没有什么应答一样,每每父亲打个电话,我都能够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只是为什么他总是说孩子不在她的身边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和他待在一起。
而且更为诡异的是,父亲从来不让我和他一起出门。即使我多次央求他,他也绝对不允许。
那一天晚上我正在炒菜,突然没有盐了,习惯性的朝客厅喊了一声:“老段,炒菜没盐了。”
坐在看客厅里看电视的父亲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连声的应答着。
“好好,我现在就出去买,你不要着急啊,宁宁。”
我听到外面父亲在悉悉簌簌地穿衣服,但是一看腕上的手表,现在已经晚上9点半,我们住的地方又比较偏远,我有点不放心,父亲一个人出去。万一再遇到点什么事情,那我的世界就真的要崩塌了。
我连忙关了火,扔下勺子,把围裙一解下就搂着父亲要和他一起出去。
“走,老段,您闺女可长时间没有跟你一起上街了,今天让我陪你一起出去溜达溜达吧。”
可是父亲听我这样一说,立马板起了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