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贤沿着KTV建筑旁走过去，刚走到大门口，正和从里面出来的小武撞在了一起。小武一看是萧贤，马上满脸是笑：“贤哥，一个人？你的那一位呢？”
萧贤笑着说：“早回家了。”
说完，他准备离开。不想，小武却一把拉住了他：“贤哥，你要是有女朋友在一旁，我就不拦你了，现在你是一个人，就别急着回去了，走，进去喝一杯，我请你。”
萧贤本想拒绝，但小武却非要把他往里拉。萧贤不想在街上拉拉扯扯，只好跟着他进去了。
KTV的内部几乎都是一样的，进门都是长长的没有什么灯光的长廊，进去的人都是随着尽头的亮处走，而这家KTV还是向下倾斜的长廊。萧贤是有经验的人，知道这是把娱乐的地方放在了地下。
萧贤跟着小武走到长廊的尽头，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个酒吧台了。不少青年男女，打扮各异，正围着吧台在喝酒、抽烟和聊天，还有些人则在那里摇摆着身体。小武让萧贤坐在凳子上，自己也坐在他身边：“贤哥，你还是喝水吗？不来点酒？”
萧贤说：“你知道我的习惯还问？这种地方喝酒，找不自在！”
小武笑着让吧员倒满一杯纯净水，放在萧贤面前：“贤哥，这是从什么喜马拉雅运来的冰雪水，据说是什么大导演最喜欢喝的，你尝尝。”
萧贤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喝不出来，就是有点凉而已，放冰箱里也有这种效果，多少钱一杯？”
小武伸开手掌，翻了两次。
萧贤有些吃惊地说：“这么贵？那你的老板可是要发。”
“这算什么？”小武说：“我们哪能靠卖水赚钱，老规矩了，你还不知道？”
萧贤看了看前面舞场里的人，点点头：“看来卖约的利润够大了。哎，你这里从哪进约？不会被人扒几层皮吧？”
“不会！”小武凑近萧贤的耳朵说：“我们老板现在是控制了本地的所有约源，是自己制约。”
萧贤有些惊奇：“是吗？还有这本事？”
“当然了。”小武说：“开着家KTV就是为了进军这个市场。贤哥，这不是吹的，我们老板制造的约跟进口约有一比了，现在外场的人是跟着找我们要货，连价都不换。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们做出了花样。以前嗑约，都只有一种颜色，现在我们有多种花色可以提供，还不影响约效。你知道那些人看见这些花花绿绿的约丸是什么表情吗？都以为自己是神仙了。贤哥，这可比我们从前待的地方高级多了。”
萧贤听小武如此说，不由得对这里的老板产生了佩服之心。摇丸之类的约要改变颜色，可不是上色素那么简单，这里面所包含的制约技术要求是非常严的，还要让嗑约的人接受，想想难度就不小。
小武拍了拍萧贤的肩膀说：“贤哥，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这干？”
“你还要人？”
“当然了。”小武说：“我现在大小也是个头，还负责拿约。你知道，干这行，多少还是要担风险的。老板现在只信任我一个，把拿约的事情交给了我，我找不到可信任的人，只好每次临时到外面去找，烦不甚烦。你要是来了，我们俩就可以负责这事了，我也放心多了。你说吧，要多少钱一个月？”
萧贤笑着说：“行啊，能当家了，比我有出息多了。不过，我现在对干这事没什么兴趣了。以前是上学，混混还可以，现在不行了，要从长远着想......”
“赚钱不是从长远想吗？”小武说：“难得你还要弄清钱是怎么赚的？”
“不是这个意思。”萧贤说：“现在我的想法和以前不一样了，钱多钱少考虑得不多，慢慢赚就是了，但安全第一。以前要是犯事了，就只有一人，现在不一样了，要考虑很多人的感受。真要被警察抓了，那再回头就晚了。”
萧贤和小武又聊了一会，才跟他告辞。
走出KTV，萧贤又打量了一下这栋建筑，觉得从气派上看，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能在闹市中心占这么大的地方，只能说老板的能量很大了。萧贤看完，转身要走，却看见前面不远处正好有一辆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范姐从车里走了出来。萧贤不想和她照面，连忙快步离开了。
范姐似乎是第一次来这里，她站在原地，看了KTV的招牌，觉得似乎太招摇了，再看看门前来来往往的人，使得进出KTV的人分外显眼。范姐不由得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陈红燕从KTV的大门里走了出来，她看见范姐站在那里，连忙走过来说：“范姐，这边。”
范姐一边看着KTV周围的环境，一边走过去说：“你这店是新开张？”
“是的！年过完才开的。”
“你不觉得开在这里太招摇了吗？”范姐说：“你看，进出你这里的人都是打扮怪异，门前的车也多，这里是闹市中心，很容易被警察关注的。”
“关注怕什么？我已经跟局里打过招呼了，有什么动作，他们会通知我的。再说，你看对面，不也要开一家吗？再看前面，你车来的时候没看见？沿江是一排KTV，就是规模没我这大而已。这里靠近音乐学院，兼职的女学生多了，所以生意才好。”
见陈红燕如此自信，范姐也不好多说什么了。陈红燕亲热地挽着范姐的胳膊说：“走，进去提提意见，看我的这个KTV如何。”
陈红燕把范姐引进贵宾室，让人为范姐倒上一杯红酒，范姐看了看牌子：“真的假的？”
“给自己喝还能是假的？你看看，这是正宗的进口标记，绝对错不了。”
范姐笑着抿了一口：“不错，有那么点味道。要说，你这KTV还真不错，你胆子也够大的，让你别在本市开，你还是开了。”
“去下面地方看了，根本无法和这里比。”陈红燕说：“我地方都找好了，最后是别人跟我说在小地方开这玩意来钱太慢，所以我才回来的。不过，我出钱，让亲戚顶的名，不会出什么事。再说，我已经退职了，不是公务员了，就是发了财，别人有说不了什么。”
“还是小心好。”范姐说：“别看着别人赚钱眼红，有钱人也有烦心事，你干些日子就知道了。哎，你的那些约如何了？质量没下去吧？”
“怎么可能呢？”陈红燕说：“就靠它发财了，怎么能让质量下去？现在，这全市的KTV之类需要嗑约的，都在我这里进货了。”陈红燕说着，递过一张支票：“这是给你的。”
范姐看都没看，就放进了包里：“你还是把钱往苏俊青那里过一趟比较安稳，以后真要差起来，也好有个交待。毕竟，搞风投还是很来钱的。”
陈红燕点头：“不过，小苏这人怎么不主动联系我了？找了新相好的了？”
“没有！”范姐说：“这不才收拾了南星吗？那可是个大手笔，忙它都忙不过来，还有心找相好的？”
“我不信！”陈红燕说：“男人都一个德性，他能认得了？”
“信不信由你，反正这些日子是我陪着他，对付南星也好，上炕也罢，都是我一人。”
陈红燕笑了：“那赵勇华呢？也在一起？”
“他？别提了。”范姐兴趣索然地说：“看上了一个人，已经完全迷进去了，算是不沾我的身了。少爷坯子，等着吧，有他哭的那一天。”
“看上谁了？”陈红燕感兴趣地问。
“还能是谁？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堂堂市长的儿子，那么多女人不爱，非要爱一个被玩剩下的，关键是还和我有过节，现在二选一，他就选别人了。”范姐恨恨地说。
“算了。”陈红燕安慰说：“他嘛，还年轻，跟我们在一起，也就是图个乐，你还想跟他天长地久？我现在就是看穿了，年纪也到这一把了，该享受了！以前是钱少，现在有钱了，也知道玩的花样了，此时不行乐，什么时候行乐？范姐，今天有兴趣吗？我这里有一个，以前在什么会所干过，很能玩的，要不要把他叫来，让他伺候我们俩试试？”
“是吗？”范姐是见多识广的：“那就喊来试试吧。”
陈红燕笑着走到门口，喊来一位服务员，吩咐了几句。然后关上门，走回到沙发上坐着。
范姐似乎嫌暖气有些过热，就脱掉了外套，在沙发上欠了欠身子，把长裙网上提了提，然后翘起二郎腿。和苏俊青在一起，范姐总是倾其所能去巴结和伺候，现在到了这个地方，她要享受一下主人的权威了。
陈红燕从旁边的茶几上的烟盒里，拿起一支摩尔烟，递给范姐，范姐叼在嘴上，陈红燕又为她点燃：“范姐，这小子劲大着呢，包你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