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待阿金走后,那位富贵小姐不满的嘟嘴撒娇发泄。
叶衡疲乏的揉了揉眉心,侧过身子不予理会。湛蓝受不了别人无视她,一双纤纤玉手紧紧的捏做一个拳头。
“等你好了之后,把国内的生意放下,咱们出国静养一段时间好不好?”湛蓝知道,对付叶衡只能来软的,她对着他也没办法来硬的,所以每次在他那一碰壁就把火气撒在旁人身上。
叶衡起身,拿起手机:“阿威,帮我找个清静的地方,这医院聒噪的没法待了。”言下之意便是,湛蓝便是那聒噪之人。
湛蓝听他此话,脸都绿了,无奈只得委屈柔声道:“你。。。你好好休养,我走便了。”
叶衡一甩手里的电话,大手指着门口:“恕不远送!”
湛蓝咬咬唇,摔门而出,叶衡鼻子哼哼,按响了呼叫器。
阿金刚刚回到分诊台,G30高级病房的灯又亮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阿金,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看看。”带教老师被一堆病人围着走不开,只能让她硬着头皮去面对。
阿金沉着一张脸来到G30,她可没忘记刚才那厮是如何捉弄自己的,更不可能忘记他那厉害的未婚妻是如何羞辱自己的,虽然她也反唇相讥了吧。
“有事吗?”阿金耐着性子,摆着好脸,为了生活,为了实习成绩,她忍了!
“没事啊,你。。。刚刚表现的真不错。”叶衡做了一个拍掌的动作。
“是吗?原来在叶先生看来这只是一场茶余饭后的即兴表演是吗?呵,那可不是,不是谁都像叶先生这样笑看人生的。”阿金讽刺。
叶衡不知哪里触到了她的逆鳞,被这样好一通讽刺,骄傲如他,只当是刚才湛蓝太过分了。
“不好意思,我替她向你道歉。”
阿金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唇,在叶衡看来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如果叶先生无端让我跑这一趟就是为了来听你那无谓的解释,那么我想,你可以不用自以为是了,有这点功夫,还不如提高提高家庭素质。”阿金无声无息的怒了,叶衡听出来了。
“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呼叫你的,我是真不舒服。”他委屈的像个小怨妇。
“我想,或许我的带教老师比我专业多了,我去帮您叫她,再见。”阿金本来就没有离他很近,反而只从门口踏了一步进来,退出时仅一步,便消失在门口,叶衡突然想要起身挽留,腹部一个牵扯痛,引得他全身跟着痉挛。阿金刚出房门,听到屋内有什么骤然倒地的声音,怔了怔,或许,他只是玩一出苦肉计呢?想也没想直接回了分诊台。
病房内,地上蜷缩在一团的叶衡冷汗涟涟,浑身无力,连伸手够着呼叫器的力气也没有,他说不出话,感觉腹部破了一个大洞,这个大洞把他浑身的力气都吸收进去。
他心里在喊,褚阿金,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赶紧给我回来!
可是不管他在心底呐喊千万回,阿金都听不到,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建行渐近,思维逐渐缥缈。
叶衡醒后得知的第一个消息便是,褚阿金被投诉,面临医院的遣返回校。一个尚在实习期间的实习生,突然被退回学校,如果不是犯了极大的过错,那就是得罪了极有势力的人。
十分不幸,褚阿金这两条都占了,暴躁的阿金自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彼时正在院长办公室跟院长理论。
“褚阿金,我再说一遍,你赶紧给我从桌子上下来!这是院方的决定,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院长是个五十来岁的和蔼大叔,天性使然,让他对这些二十来岁的小孩子总是抱着一种无与伦比的父爱情怀。
“院长,这事我的确有错,可我错不在先啊,如果不是她没来由劈头盖脸的骂我一通,换做谁都不愿意!你要是无缘无故被人骂了,你能咽下这口气吗?医院都因为这件事开了多少人了?如果每次遇到这种无理取闹的病人,我们都采取辞退工作人员这种方式,那么,我们医院早晚得衰败!”阿金噼里啪啦说了许多。
院长说:“可你不能否认,叶先生的病情会加重是你的消极怠工吧?”
“我哪里消极怠工了?”
“那就是怀恨在心故意报复!”
阿金深深的佩服院长大人的想象力!
原来她把叶衡未婚妻数落一顿的事迹早已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整个病区,许多曾经觊觎叶衡美貌被湛蓝气压过的敢怒不敢言的女人都觉得出了一口气。结果这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传了不到半天,又惊闻叶先生进了抢救室,据知情人员透露,当天叶先生呼叫过褚阿金的铃,褚阿金也确实到过叶先生病房,问题就在于,褚阿金明知道叶先生情况不对劲却不肯请医生,反倒自己跑掉。于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纷纷高度发挥八卦脑洞,一场小三吃醋狭隘恐怖心理,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的到对男主痛下杀手的狗血戏码在医院里传的沸沸扬扬。
网上发起投票,两个选择,一是,无良护士滚出医院,而是她还小,什么都不懂,留下吧。
结果让褚阿金七窍生烟。让她滚出医院的呼声明显高过留下来,转发上万。
“网络票选,恭喜你,成网红了。”院长收了网页。
“怎么可能?院长,这你必须听我解释,叶先生的责任护士是我的带教老师,但是她那天由于太忙,但是叶先生的呼叫灯亮着不熄,她就让我去看看,叶先生说身体不舒服,我自知能力有限,我说了去找我的带教老师,那我怎么知道在我走之后他会突发意外?”
“而且我也找了医生和护士,怎么就成了我的事呢?”阿金越说越火大,果然舆论是变相刽子手。
“院长,你别责怪她。”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叶衡?”阿金很意外他会在这里出现。
“叶先生,您大病初愈,怎么不好好在医院躺着呢?”院长殷勤的上前。
“院长抱歉,由于我未婚妻的不懂事,给贵院造成诸多烦扰,尤其是对于褚护士。”叶衡炙热的看了一眼阿金,她的脸煞白煞白的。叶衡眸光闪烁,又对院长说:“这次的事,跟褚护士没有关系,她能力有限我知道,并且她也事先知会过我了。还请院长不要追究此事,至于网上的流言,我会自己澄清的,不会再给医院带来困扰。”
“呵呵,既然不关阿金的事,叶先生又肯出面澄清,那自然最好不过了,可您的身体?”院长的迟疑,也正是褚阿金的担忧。
“你赶紧回去吧,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阿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还他这个情,她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叶衡挺身而出那一刻,她内心居然产生了悸动,这还是第一次,难道自己对他动了心?这个认知让褚阿金仓皇不已,假如他没有未婚妻,她定会奋起追击,可偏偏,他是贴上专属标签的男人,但并不是她的专属权!
这个想法,又让阿金欢呼雀跃的心瞬间落寞。
送他回病房的路上,她一直心不在焉,两个人半搂半扶的,这里是医院,这种事本应见惯不怪,可偏偏那男人芝兰玉树,那女孩又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不想让人侧目都不行。在叶衡的眼神中许多人都选择转头无视,但相当大一部分人毫不畏惧的津津乐道。叶衡扛不住了,拉起阿金的手拖着她疾步往病房去。
阿金听到门砰的一声合上,才回过神来,死死的盯着叶衡攥着她的手。
“松开!”阿金企图挣扎,却是无用功。
“我不!”叶衡加重手上力道,不轻不重,却让褚阿金完全挣脱不开。
“你想干嘛?”阿金气恼。
“我就想这么静静的跟你待在一起。”他的眼神总有一种魔力,一种能让褚阿金答应他一切无厘头条件的魔力。
阿金没说话,空气仿佛结冰了,许久才听到一个很小的声音。
“我脚麻了……”阿金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囧,但是谁让她是站着的,叶衡是坐在沙发上的。
叶衡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一把将她拉过去,阿金以为他会将自己拉到身旁坐下,但他出人意料的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啊……你放开我!你自己就是因为不爱惜身体第一次手术就没愈合好才重新做了手术,这要是再碰到伤口那怎么办?你还想第三次拆肚子吗?”阿金气急败坏。
叶衡无赖起来也是无人能及,他将下巴抵在阿金颈窝:“不想,那你就乖乖的别动!”
阿金听了他的话,再不敢乱动。
先前叶衡是因为初次手术伤口愈合不好导致腹腔内感染,险及生命,阿金不敢再次冒险。
“喂,你如果累了,就躺到床上休息好不好?这样,你会吃不消的。”而且她不确定他那位极品未婚妻是不是下一秒就该踹门进来。
“大便小姐,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大便吗?”叶衡含糊不清的咕哝。
阿金没听清他在说啥:“什么?”
“难道你都看不出来我喜欢你么?”
这不是反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阿金有些腿软无力,但还是从他怀里挣脱了。
“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
说完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