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我就从邮局里买了全中国各个省份,县级的地质图,这两龙之地真心难找,我又不是考门看风水的,上哪找去,风水这东西我姥爷倒是会点,但他又没怎么教我!
雾衍见我都快被成堆的地图给埋进去了,大发慈悲的走了过来:“找什么?”
我晃落脑袋上的图纸,抓了一把雾衍,从地上站了起来:“打听到了一面古镜的下落,在赵拓的墓里,那墓位于两龙之地。”
雾衍迎上我的眼神,立即躲闪开,神情有些古怪,出声道:“是哪一面?”
“不知道。你带濯雪看会书,我做饭去。我可不敢吃霉蛋弄的饭了,鬼知道他会在里边放些什么。”
我抖落身上的地图,伸了个懒腰,拍拍雾衍的肩头。妈蛋!怎么感觉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不过,我他娘的竟然很享受,逆天了逆天了!
有些生疏打火,倒油待锅红了之后,便将洗好的菜倒了进去。估计是没甩干菜上的水,很悲催的,我被油烫了。
“嘶,烫死了烫死了烫死了!”
我被烫得跳了起来,手背上已经被烫得发红,讯速的鼓起几个晶莹的水泡。
而这时,雾衍走了进来,他瞟了一眼我手上烫红的地方,将洗碗池的龙头打开。一把将我的手扯到水龙头下,冰凉的水柱冲刷在烫伤处,带来丝丝冰凉,很舒服。而雾衍还抓着我的手腕,心里顿时升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的手修长而温润,有男孩子特有的粗糙,握刀的地方有几个茧子。
抬眼一看,雾衍那张俊秀而精致的侧脸就在眼前,魅惑的凤眼深遂且迷人,挺直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唇。嗅着近在咫直,只属于他的的味道,我忽然觉得一切都静了下来,只剩下心跳的声音,心里泛起一股异样的情愫。
“雾衍……我……”
最后的那三个字,我终究是说不出口呢。
“什么?”
雾衍将水关上,转头看向了我,手背上原本红肿的地方已经变回了白皙的颜色。
“我说,谢了啊!”我扬起一个笑容。
“笨蛋。”
雾衍半眯着凤眼,脸色有点冷,没有多说,径直走出了厨房。
我一头的雾水,左手攀上了被烫的地方,心里就像被猫抓过一样,又麻又痒。
时间过的飞快,眨眼间就到了要走的日子。
候机厅中,时雨纤一言不发的站在时雨迁的身后,手扯行李箱,眼神空洞的可怕。
云梵拉着小濯雪,短短的几天他人便瘦了一圈,嘴边也生出青色的胡渣,整个人在一夜之间就老了好几岁,眼神有些沧桑,身上弥漫着淡淡的烟味。
“又抽烟了,还一天一包,你不怕把你的肺都给抽烂了!算了,不说了。云梵,濯雪可是你闺女,得给我带好了啊。我最多两个月就回来了,她要少上一根汗毛,我就把你全身的毛都烧了!”
我一把夺走他袋中的香熘,示威似的朝云梵摊开手掌,掌心中燃起一簇金焰。
“行了小萱,濯雪我会照顾好的。倒是你,不要再使用灵魂之焰了。”云梵轻声道,嘴角又带上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我揉了揉他身边的小濯雪,又捏捏濯雪小腮帮子,轻声道:“乖乖听话,我过两个月就回来了。你再敢驱使小鬼去掀你们校长的裙底,或是使用障眼法欺侮你们班主任的话,我就禁止你学习捉鬼之术。”
小濯雪不满的嘟着嘴,气鼓鼓的,但触及到半眯凤眼的雾衍,畏惧的吐吐舌头,钻到云梵身后去了。
这小丫头太聪明了,我放在房间里的《仙蚨秘术》与《百鬼录》都快被这小丫头翻烂了。濯雪也争气,基本上我会的,她差不多都会。也怪了,那么生僻的字眼,我有的都念不出来。她个字都认不全的小屁孩背得是那个顺口啊!
“各位旅客,从兴市飞往山东的DA139航班也抵达登机处,请各位旅客在三十分钟之内登机。”
没有一丝感情的电子女音响彻了整个候机厅。
“行了,该讲的我也说的差不多了。云梵你给我听好了,你要再敢唆使濯雪去翻我的东西,那你便是在作死!记住了啊!”
我抓起行李箱,向云梵濯雪挥手道别,与雾衍,时家兄妹踏上了飞机。
一段新的征程开始了……
三个小时的飞机,我一路上都在看地质图,这几天都在看这个,困得我闭上眼睛就睁不开了。
恍惚中我做了个梦,最开始我梦见了那幅凌云飞升图,上面的凌云气宇轩昂,正脚踏祥龙升天,可一眨眼他的面容竟化为了雾衍。龙吟之声响彻了天际,金光闪烁之中,那扇金色大门打开了。
画面如水般荡开,接着,我看见了云梵坐在一个阴气森森的地方,拘魂链带着黑雾缠在他身上,衬着他格外妖冶俊逸的脸庞。他身卧着两只老虎,一白一黑,大的吓人,简直是普通老虎的两倍大。
随后,我梦见了我,不,那应该是被禁狱吞蚀后的我,已经占据了我身体的禁狱。
禁狱一头夹杂着几缕红火的紫色长发高高束成马尾,她虽拥有我的面孔,而那张面孔却比我的要精致要妖冶,因为那张脸的五官都变得很完美。
她开始露出笑容,是那种很凄婉的笑,忽然她的眼角流出两行清泪,身体上开始燃起一种淡紫色,透明的火焰。很快,她全身都被包裹在火焰之中。
“不……不……不!”
我叫了出来,双眼一睁,看见的是身边的雾衍。还好,这只是个梦。
“你……”
雾衍开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呼,吓死我了,还好只是个梦。”
我深吸了口气,习惯性的抚弄着我手腕上的那串已经带了十几年的佛珠。
“你梦到了什么。”
雾衍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目光瞟向了前方。
“嗯……梦见了你,云梵,我,我们三个人在吃东西,野餐哦!”
我咧嘴笑道,不想把刚才的梦告诉他,手依旧抚弄着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