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萤听她说这话，看着她也如花小小一般，快要晕过去了。
“你傻啊，若是花小小这次就灰飞烟灭了，哪里还有现在的你？”
刘萤一掌拍在她的额头上。
李嫣猛然惊醒，睁开眼，盯着刘萤看，“你自己看看，雪飞墨怀里的花小小，分明……”
她望过去，却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灰飞烟灭。
然而……
“我没看错吧？”
李嫣抓紧了刘萤的手，激动道：“你看到了吗？”
她指着空中旋转的雪飞墨，看着他。
此时的雪飞墨，低下头，凑近了花小小。
看上去，像是在亲密的接吻。
李嫣能感受到花小小的心，正猛烈地跳动着。
而且，似乎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断地灌注到她的体内，无力感瞬间消失了。
她捂紧了自己的心口。
刘萤说：“我没瞎。你也别自作多情了，雪飞墨只是在把自己的妖气输给你，省得你化成飞灰。”
“也是，就凭花小小的那副尊容，能做到这份上，雪飞墨已经仁至义尽了。”李嫣叹道。
雪飞墨把花小小放下，便挥剑而起，诛杀反贼。
李嫣问：“我怎么会忘了这段呢？”
刘萤说：“不好，花小小被人带走了，你瞧，雪飞墨都没注意到。”
抬头一看，花小小果然被一个老太婆抱了起来，瞬间就跑出来老远。
“跟上去！”李嫣拉着刘萤，飞奔起来。
哇……
我能飞了？
李嫣惊叹不已，低头地看着脚下的混乱。
无数的景象，在她脚下划过了。
刘萤说：“这是在幻境里，你自然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这不过是把当时发生的事，复制过来的一些虚影，与时殇稍微不同，你无法改变任何事，这里所有的人，也不是真实存在。”
“你瞧。”刘萤说话间，隔空一抓，手里就多了一个人，可无论怎么打他，那人都不会吭声。
李嫣低头看，被刘萤抓在手里的，是一个小商贩，此时他仍旧是缩在自己的摊子下，瑟瑟发抖。
“没劲。”李嫣叹了一声。
而因为她与花小小有联系，魂体也只能跟着花小小。
很快就到了旷野之外。
花小小趴在那老婆婆的后背，飞速前行。
李嫣看他们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问：“这是什么人啊，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刘萤说：“若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人应该是狐族的长老，按着这路线看，她是要把你带回青丘去。”
“她到底想干嘛？”
“依我看，是想救你。”刘萤说：“可是救你为何要悄悄的呢，还避开了雪飞墨。”
李嫣心里藏着疑问，紧跟着那老婆婆。
后面的事，李嫣看得云里雾里，糊里糊涂。
花小小被放置在一个法阵之上，那人还往她嘴里塞了几颗丹药，之后启动了法阵。
李嫣与刘萤都被隔绝在了法阵之外。
他们进不去，也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多久，花小小就自己出来了。
李嫣看着如游魂一般的花小小，说：“那人救了我，但也消除了我这段记忆。”
之后，狐族的长老有些虚弱地走出来，给了花小小一张符咒，说：“孩子，你回去吧，拿着这个符咒，会把你带回你该去的地方，我在你身上施了法术，鬼差找不到你了，你对我狐族有大恩，若日后有困难，随时回来找我。”
花小小只是呆呆地点头。
李嫣看着花小小离去的背影，猛然抓住刘萤，说：“去找她！找这个长老！”
“为何啊？”刘萤说：“人家可是救了你，你现在这幅要吃人的表情，是何意啊？”
李嫣喜道：“她有法子，她能解我如今的困境，花小小的鬼体都快要支离破碎了，她还能复原如初，如今李嫣的胎元只是弱些，她肯定也有办法！”
“有道理。”刘萤皱眉，“小鬼，你的脑子想问题，怎么与常人不同，你不是该纠结，这老太婆为何要消除你的记忆么？”
“你知道？”李嫣说：“找到她就全明白了，你没听她自己说吗，我是狐族的恩人，让我有麻烦去找她。”
“那不过是人家的客套话，还刻意在花小小没恢复神智的时候说，摆明了没当回事。”
“管她呢，谁让她说出来了，而我又正好听到了。”
“真去找她？”
“你有更好的办法？刘萤，你为我犯的天条也够多了，你仙级也不高，太上老君的仙果什么的，你也偷不着，我总不能等死吧。”
刘萤说：“这话我听着，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到底是夸我了，还是损我呢。
“可是，狐族的长老能帮你吗？”刘萤问。
李嫣说：“我能给她提供雪飞墨的下落，就算是交换，她也不亏。”
两人一路说着闲话，跟着花小小出了妖界。
才到了妖界的边缘地带，眼前就飘下了许多菩提树叶，李嫣伸手接下一片，捏在手心里。
转眼出了佛塔法阵。
看着高耸的佛塔，李嫣手心里一片温热，低头再看，菩提叶也消失了。
李嫣长舒了一口气，心里踏实了许多。
原来雪飞墨当年渡劫的时候，之所以会被她影响，是因为有过这样的一段往事。
“我说呢，怎么会有人那么蠢，道行那么高深的人，怎么会说回头就回头呢。”李嫣轻声说，“真对不起啊，小狐狸，我真不是故意害你的。”
刘萤看着佛塔，恍然道：“其实当年雪飞墨不舍那半颗丹元，也能逃，他估计是看你还是只弱小的孤魂野鬼，想助你更快修行，才特地给你留的。”
“可惜，我不怎么争气。”李嫣说：“不明其中的深意，反而以为是白捡的，还用来贿赂你了。”
“若不是这半颗丹元，我还真看不上你这只小鬼。”刘萤感叹道，“造化可真是弄人。”
李嫣看着佛塔，喃喃自语道：“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有的一切，冥冥之中有它的联系，谁能想到，仅凭花小小当年的一丝勇气，一点善心，造就了今日的局面，果真是一念从心生，因果从念起……”
刘萤看着佛塔，干笑了两声，“佛家果真喜欢教化人，你瞧瞧，才出来，你就说了那么一大堆废话，说白了，心存善念，无论身处什么逆境，都能开出鲜红的花，结出鲜美的果。”
李嫣鄙视他，好像你说的不是废话似的。
“小道士怎么还没出来？”她不解地问。
苏清远应该也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了吧。
刘萤转头，看着大门处，若有所思。
“姑娘，那个人族的小道士走了。”不通忽然出现在李嫣身后，吓了她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