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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的价值

和我一起(库纽)学习黑魔法的仪式吧!

首先,抓住小白兔的耳朵,用刀子划破它的喉咙。接下来,就能看到红色液体在哗哗流淌啦!

……

索索·茶·艾尔米的精神遭到了污染。

那是小时候听过的一个童话:讲述黑森林里可爱的巫女如何以可爱的方式杀死人类。时至今日,他依旧认定这不是该讲给孩子的童话——可今天,童话中的魔女却真实现身于眼前。

爱莎·诺尔。

这就是她的名字。

正如这个人所言,她是“阿尔兰的天灾”。专注于带给人们灾厄的刀之魔女,既不配生活在阳光下,也不配赢得人们的尊重。然而,这个本应生活在黑暗中的刀之种族,却活生生的站在索索眼前,且手持利刃,正对自己的同学做出致命威胁。

(好可怕)

他竭力往散乱的人群里躲。

本打算立即逃走,但在都市传说中,武道学院向来好勇斗狠。这还不算最糟,更可怕的是,一旦被这些人盯上,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住——其中,更以他们的学生会最激进。

他们相信奥尔玛奇兰最重要的是铁与血。想从这些变态手中逃脱,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恶。”

索索都快吓死了,但那位同学却仿佛对当前的处境毫不关心:“没有你搅场,我明明能成功的。”

被打倒在地的人还有脸反驳?索索很诧异。他觉得:人能无赖到这种地步,真是够拼了。

“我都亮明身份了,你还敢挑衅?”

伴随着爱莎的轻笑,被称为“会长”的小贩也眯起了眼睛:“魔法学院的……真没想到,你们很有骨气啊!”

突如其来的杀气,令索索为之一凛。

“偷袭会长的无耻鼠辈!”

而对方的那位“天灾”副会长,也转瞬间止住了笑容,她警觉地竖起双刀:“你没有抱怨的权利!”

这女孩说出了索索的心里话。

但面对指责,这个学生却不打算就此退缩:“少讲漂亮话了!要说无耻,你们还不是一样!那个会长一开始就用诈,你这个副会长也躲在暗处打我们耳光。做出这种勾当的,也配说自己是正人君子吗?!”

空气更加压抑了。

双方说的都不错,但这也正是最糟糕的。

“有趣。”

小贩哈哈大笑:“有趣,真有趣啊!但很可惜……我们可不是正人君子。”

他止住笑容,伸手往脸上一抹,又在副会长闪身向前时遮住身体,摇身一变,成了个身姿婀娜的高挑少女。

“我俩都是小女子!你们这些学魔法的,被两个女流之辈羞辱成这样,还有脸活?!”

她十分美丽。

然而,无法描述。无论头发的颜色、脸蛋的形状、抑或眉目间的感情,通通是索索感受不到的。

(唯一的解释是:对方不想让索索看到。)

虽然,这似乎毫无道理。

…如今群情激荡,被打上门来,魔法学院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再待下去不仅没益处,反倒可能再挨一巴掌。但不知怎的……他总觉着,这场小冲突还没有结束。

“呸。”

手臂受伤的学生啐了一口。

“怎么?你不服气。”

武道学院的会长嘲笑道:“想打的话,我们奉陪到底!说吧,是想打我们两个,还是我们两人打你一个?”

“同时对付两个大美女?我可消受不起。”

话音刚落。

体内宛如有什么东西发出轰鸣。过程只维持了一瞬,但仅在这短暂的瞬间,索索却看清了发生在眼前的一切。

爱莎·诺尔左脚前踏三公分,旋转约二十五度,随后右足做出一次踢击令身体急速抵达受伤学生面前。她连打了他三个耳光,用的分别是左手、右手、右手背。做过这一切后,她并没有仿效之前的动作,而是瞬移回了会长身边。

瞬移?

不对劲儿,但……的确是的。不为什么,只是单纯的“知道”。

由于这三记耳光,那学生被打的吐了血。他又啐了一口,里面掺着更多的却是血丝:“妈的!我打不过你们。但别嚣张,就算你把在场的魔法学院学生都收拾一遍,你们也终究是这种货色!”

“嗯?”

武道学院的会长又眯起了眼睛。

“你们!是!烂货!”

“放肆!”

刺耳的怒喝响彻天空,最后一次的,爱莎·诺尔向那个学生挥出了巴掌。以所有人都看得清的动作,她高高的扬起了右臂。

啪!

这一掌,就像滚烫的烙铁。即便离得很远,索索也能听清皮开肉绽的声响。

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更加往人群当中缩紧身体的同时,也暗自骂起了这个鲁莽的家伙:蠢货!你自己寻死,何必牵连到我!

(别嚣张;就算把在场的魔法学院学生收拾一遍;你们是烂货。)

很简单的顺序。

于是,索索只能希冀于敌人的慈悲。

“哦呵?”然而,武道学院的会长却依旧是冰冷的语调:“还敢骂人?真有种……本来,只想让你传个话。可现在看来,不让你们吃点苦头是不行了。”

这样说着的她,紧接着对爱莎做出了指示:

“还有三个魔法学院的:挑断他们脚筋,挂到学院门口。”

……

命运被强判了。

不仅比那三个强行出头的更惨,甚至连人格都即将受到侮辱。

索索害怕极了。他两腿哆嗦着,膝盖也止不住发软。(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吗?)尽管思考着懦弱的问题,但得到的结果却是渺茫的:即便下跪,事态也变得没法挽回了。

(我、我就要变成残废了?)

在原本废物的基础上再加一层残疾?他已不敢想象,自己的人生将会变成怎样。

“混账!”

但就在放弃了的同时,怒吼声却从人群中响起。

“本想低调行事,可你们两个贱人未免太不要脸了!”与这洪钟般轰鸣的声音相对应的,是从人群中“嗖”的窜出个身高体壮的年轻大汉:“想玩,老子奉陪到底!”

哐!

落地时,大汉直接踩碎地砖,却只溅起了非常微弱的灰尘。

“说得好!”

另一个声音则从索索身边响起。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索索往旁边瞥了一眼,说话的是个眼中闪烁着战意的年轻平头,他三步并作两步,推开人堆并将拳头向那两个女人攥紧:

“今天就要你们用身体记住,魔法学院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滋味!风龙·洛夫斯,请战!”

“奥尔马·天威,请战!”

男子汉的朝气,在两位勇敢之士的吼声中激扬。他们带给周遭的压迫,完全不同于之前那些只有气势厉害的蠢货,仅仅看着这两位队友,索索就已经断定:我们能赢!

于是,他也勇敢的挤出人群,装模作样的摆了个pose。

“索索·茶·艾尔米,请战!”

作为勇敢的激励,他注意到两个队友也向自己投来了赞誉的目光。尽管是迫不得已,但敢于反抗暴力的勇士,永远是值得彼此尊敬的——只有身在这样的集体中,索索才感觉自己像个人;也只有身在这样的人群中,索索才认为自己活得有……

轰!

气爆声骤然炸裂。

就像开玩笑一样,一左一右站在索索身旁,宛若两尊震慑天地的山岳的同学,似断线风筝被“轰”的炸飞。

(也只有身在这样的人群中,索索才认为自己活得有价值。)

(但,这不是开玩笑吧?)

一切都不像战斗,一切都不似真实。两位从气势看完全能打爆对方一万次的同学如飘絮在空中飞舞,并在下一瞬,被爱莎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割断了脚筋。

血花在风中四散。

索索的胃在抽搐,本来已不再发抖的腿也又抖了起来。他拼死憋着尿,以求在死亡降临前不要表现的太过难堪。

但紧接着,爱莎·诺尔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美丽的淡金色短发,美丽的嘴唇,美丽的眼睛。这个女孩就仿佛是神灵遗失的造物,她本不该存在于人世,而只应存在于神界……而后,这个美丽的存在,用她美丽的嘴唇发出了曼妙的声音。

“这个和那两人不同,弱的吓人。”

她紧盯着索索的眼睛,他发誓自己以前从没有和女孩靠的这么近——“怎么办?以同样的方式处理吗?”

“当然,不。”

他听到那个看不见模样的会长这么说:

“让他别紧张,我们可是弱者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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