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灵欣儿一刀捅在那道黑影的背上。那东西吃痛,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朝楼下快速的逃蹿跑开了。
“阴子,你没事吧?”灵欣儿急的把我一下揽在怀里,刀被他扔再地上。透过惨白的月光,我发现那刀上有血,还是红色的血,这就代表这黑影是人。
“我没受什么伤,那人跑掉了。”我说完站起来忽然看到地上有很多反光物,我和灵欣儿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些反光的东西落在小扇门的门前。刚才还没有的?奇怪。
走过去蹲下来一看,是一大队碎镜片,凌乱的散落在门前。透过冷沁的月光,照出窗外摇晃的树枝。
突然,我从右边地上的镜片里发现一张人脸。那人右脸上全是伤疤,看起来像是烧伤的。透着漆黑惨白的光线,我看的有点模糊,但那双死气沉沉又阴森的眼使我没来由的猛打激灵。
“有人。”我本能的喊了一声,惊慌的猛然朝后一转。
“在哪?”灵欣儿也转脸一看什么都没有。
“咦?刚才还在的呢。是个男人,脸部有烧伤,看起来很呕心,眼睛特别阴森。”我说完见他瞅着我。
我指向那楼门口,“是真的,刚才就靠在那门口。你相信我,我能骗你吗?”
他见我有点激动,揽过我肩膀,“好了好了,我相信你,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赶紧走。”
我拾起地上的刀和灵欣儿跑下楼发现那黑影整个不见了。
“你的脖子没什么事吧?”我看黑影不见了,赶忙问他,检查他的伤势。
他摇头,把我转了几圈,确实我没事才舒缓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么巧?地面上哪来这么多碎镜片?难道刚才的那个男人是这几起案件的凶手?凶手一直藏匿这里?”我后怕的分析完不由的全身发毛。
灵欣儿一副纠结,“很有可能,不排除。”他见我没说话又补充,“其实之前这地面是没有镜片的。之前我来过一次。那时候是和几个男同事周末来河边钓鱼的。”
“之前是多久?”我皱眉。
她干笑一声,悻悻然开口,“一年来。”
“……”
还能再逗一点吗?
见我满脸无语,她牵我的手就要走。
这时候我的膀子上有什么东西粘乎乎的,而且有点冰冷。手擦擦搓了搓,心里重重一沉,咯噔一下。
血!?
“等等。”我拉住她,“我手腕上有血。”
她锁眉,低头仔细一瞅,还真是血,“是不是刚才受伤了?我看看。”
我推开她,“不是,是……”我下意识的慢慢抬头,“从树上滴下来……”
啊!
那个“的”字还没出口,我一声惨叫。
灵欣儿的脸上也瞬间煞白,他几乎是和我同一时间抬头的。
我们看到了什么?
李树下居然吊着一具尸体,还是具女尸。刚才手腕上的血就是这具尸体滴下来的。
虽然是暗夜,糊掉棱角。但远远看去血肉模糊的脸孔在黑夜里那么诡异。
手上粘粘的感觉记忆犹新,所有东西都很潮湿,仿佛树木和泥土的皮肤开始溃烂,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还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
这会忽然下起小雨,雨不大,但天边的雷鸣电闪描绘着身不由己的宿命,让整个夜晚迅速土崩瓦解。景物在一瞬间苍白,迅即漆黑。
此刻我们的灵魂显得脆弱不堪,****僵硬,我的视界细细溃动,模糊的白色光点重叠巨大的黑影绝望地撕破夜色。
白骨般腐朽的枯树像被斩了首。双手伸向天空无语申诉,挂在树枝下的麻绳被风沉重地吹动。衣衫湿透的尸体微微摇晃.绳圈勒紧尸体的脖颈,脸部肌肉向下收缩,而喉咙里的舌根拼命伸出嘴巴,眼眶撑得很,圆凸的眼球无神地盯着地面或者更深的地方。
头颅上黏附着黑色潮湿的长发.尸体是女的。尸体身上穿着很普通的工作服,但一看就是广告公司做活动的工作服。
除了尸体脚上一双红色的女鞋特别惊心动魄,那红鞋非常旧暗沉的红色,上面有着斑驳的纹路和一块一块磨得赤露的皮色。
一道闪电亮起,女尸的影子被瞬间映在地面上,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地面上还同时出现了四个人影。
不!不能说是人影,枯树周围没有任何人。
只有凛冽的风夹带着雨点呼啸.那是凭空出现在地面上的影子,就像人的身影,又或者是影子从地里向上仰望。
它们围绕着女尸,好像在迎接伙伴,当闪电平息后一同隐没在夜色中。
天地回归安静,风雨消失。
教学楼的窗户被吹得敞开,空荡荡的教室里,一片漆黑。
随即,好像有很轻细的声音在隐约处幽幽响起。
回荡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校园里停留在女尸树枝上的乌鸦惊起扑棱着翅膀消失在月光下。
黑暗而遥远的角落轻微的哭声半流质地蜿蜒,被雨融化在空气里,轮廓被洗刷,只留薄薄的一层像死人的皮肤.
“这女尸哪来的?是被那凶手杀死的吗?”我问了个白痴问题。
刚来的时候还没有尸体的啊,难道很早就有了?
那我之前还和灵欣儿一起亲热,居然在李树附近的草丛里……
想到这,我猛的一震,觉得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显然,这尸体是被刚才那个凶手杀死的。
“报警吧。”灵欣儿把我勘在怀里,每次一遇危险就把我收进他胸膛里保护着。
直到她报完警,警察来了,我们才看到尸体的身上插满了碎片,肠子都留了一地,全身都是窟窿眼,比之前的几具尸体还惨,下身的裙子破损,应该是搅拌器的“杰作”。
“太残忍了。”我不由的啐了句。
灵欣儿对我努努嘴,“主要是我们要二回头去做笔录。”
“……”我这才想起来真是累呀,坐上车不由的小声抱怨他,“都怪你带我来这里。”
她拍拍我的脸,“没来这里又怎么能看清那凶手的真面目呢。”
也是!哎,难道之前吃花瓣的几个男孩的死真的是凶手所为吗?只是给他们吃了什么幻药产生的自残行为?
我不禁要怀疑到底有没有恶灵的存在了,但我也吃了幻药吗?
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所以我还是觉得如灵欣儿所说,恶灵被游戏引出,加上邪恶的力量一直存在于大厦和工宿内才会发生这么多惨案。
做完笔录我们出来后我很郁闷的看着他,“我们已经成为常客了。”
她耸耸肩,忽然严肃起来,“这么晚了,不要回宿了到我家住。反正我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很少回来。”
“……”
哎,也只能这样了。
回到灵欣儿家后,我洗了个澡。也就是洗澡之前奇怪的事发生了。就在我准备脱衣服的时候,我发现窗外有道黑影,那黑影的脸有道很大的疤痕。
我啊的一声惨叫。
灵欣儿冲出来,“怎么了?”
“他来了!”我指着窗户叫。
他抬头瞅了瞅,之后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朝外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之后把窗户又锁了起来。
“我家的窗户都是防弹的,而且一旦锁上打不开,会不会是窗户太高你眼花了?或者你太紧张出现了幻觉?凶手怎么会知道我家地址呢?”她担心的问我。
我猛的摇头有点愠火,“我绝不会看错,虽然外面很黑,但真的是那个凶手啊。他的烧痕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不相信我?”
“相信,怎么会不信呢。那这样吧,你洗,门别关,我在门外守着。”她看我这么激动赶紧安慰我。
“……”
她笑笑,“别这么紧张,我不会偷看。”
“我可没这么想,我哪有紧张。”我极力否认,这个色女,做了鬼没想到那么色。
毕竟浴缸就在门附近的墙边,只要他一回头就可以看到我的后背。不过靠水里洗这样就不窘了。
脱了衣服我靠浴缸边上用熏衣草沐浴露抹身子提神,之后闭目养神。
这段日子实在疲惫,不经意间发现窗户上有道影子。
“你最近太累了,要不要我带你捶捶,舒缓疲劳?”她侧脸问向我。
我点头笑笑,“好啊,还没试过你的手艺,不知道你按的舒不舒服。”
“要是按的舒服,有没有奖励?”她小心翼翼的试探他。
我发出笑声,“你要什么奖励?”
“……”
她伸出手在我的肩膀上手指灵活而有规律的律动着。
看着她小巧的背影,清新好闻的气息,我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之后我们都很累,我抱着她睡了一夜。
一觉睡到七点,吃完饭赶到公司正好八点。
今天一天在公司都没什么事发生,终于太平了一天,过了一天正常人的生活。
今天副总的老家伙突然叫我加班把明天的事情做完。
因为王彪这几天请假,所以他的工作都由我包揽了。
接近七点的时候,我刚从洗手间出来居然看到兰辰大列列的进了漆黑的楼道,之后就看到副总的老家伙追了下去,瞧他面带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