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开口解释,“你先走吧。”那人便犹如一只兔子般溜掉了。
“你朋友好奇怪,我脸上写着青面獠牙?”
那个叫兰的女孩说她有狭窄空间恐惧症。
我不解问,“什么叫通道恐惧症?”
张淮开口,“大概就是在楼道那样的空间里会害怕吧,这个测验不灵啊,我怎么会害怕楼道呢?”
其他人点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怕,只有一直沉默的王彪忽然来了一句,“你不怕?你敢在夜里一个人走过在十三层未开发的楼道吗?那里可是枯萎游戏的地点。”
张淮摆手,“我干嘛怕那个楼道?”
王彪微笑,“因为那个楼道里有那枯萎游戏的传说啊。”
我们都表示没听过,让他们讲讲。
王彪陈述,“奇怪,听了也别害怕啊。”说完他还神秘的笑笑。
“其实在五年前十三楼听说是个很大的电影院,就是个单纯放映电影的地方。每天晚上有很多人都去那里看电影。开始的时候大家呼啦一下进去,散场了呼啦一下出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后来有一天,一个人在放电影的时候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电影早已经放完,已经晚上十点多,别人都走了。”
“然后呢?”我瞅住王彪继续追问。
王彪继续陈述,“他只有一个人走出放映厅,经过那条没有灯的楼道。”
张淮一向胆小,这时候缩在上铺喊,“真是奇怪了,没灯?就算没开灯那个楼道尽头的楼梯口也有灯啊,还是可以看的见的。”
这一声好悬没把大伙吓一跳,七嘴八舌的批评他叫他别忽然大叫。
王彪接着开口,“他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啪嗒啪嗒……那声音很沉闷,不紧不慢的响着。”
大家沉默起来。
“那个在电影院睡着的人本来也不是什么胆子大的男人,到了这种气氛下觉害怕,不敢回头,哆嗦问了句,朋友你是哪里的?结果没人答他,脚步声依然在响,并且离他越来越近……”
我听的有点投入,赶紧开偶,“叫那个人跑啊,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跑的是呆子。”
王彪点点头陈述,“不错,他当然开始跑了,但怎么跑都跑不到楼道尽头有光的地方,等他累的停下来,才发现自己其实原地没动,只是那脚步声又离他近了,几乎就到了他背后。”
“他那时候已经累的跑不动,不再跑停下来,又不敢回头就弯下腰,从自己的两腿之间倒着看身后的情景。”
宿舍里现在没人说话了,只听到张淮粗重的呼吸声,每个人都在等待王彪讲下去。
王彪也看出来自己的重要,于是压低了声音尽可能耸人听闻的陈述,“你们猜他看到了什么?”
“什么?快说啊。”张淮沉不住气了。
王彪笑笑,“急了吧?告诉你们,他只看到一双鞋,一双红色的女式皮鞋,在地上自己走着,但是那双鞋子很快就枯萎了,直到腐烂消失。”
大家哦了一声,杨念第一个不满的大叫,“什么嘛,真是老掉牙的故事!”
张淮也附和,“哪里都有这种故事,没劲,无聊。”
王彪瘪瘪嘴,“无聊你们还听?你们都是无聊人啊,不跟你们瞎说了,我要去开会了。”
我笑笑,“你是领导?大忙人啊,开会也别闲着,再听几个故事回来讲。”
王彪摆摆手,“什么啊,今天这个会是临时通知的,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呢!”
大家都都散了,我看见张淮还在上铺蒙着被子,“怎么了?你不去和他们出去啊!”我对他叫。
他说,“不去,我今天不去!”
“你听说过楼道的故事吗?”我约我一起散步的时候,问我,我挑眉想了想说:“没有,什么故事?”
我开口,“是关于一双红皮鞋最后枯萎的故事。”
我楞了一会,“这个故事会不会和宋一遇到的枯萎事件有联系?”
杨念好奇心大起,问我,“怎么说的?”
“她?只说了六个字。”
“哦,什么?”王彪好奇的追问。
我笑了,调皮的手做了个六的动作,“红皮鞋枯萎了。”
“还有别的呢?”
“她没说啊,她什么也不说。不过她从来不去十三楼,大家都知道的,当时去年的时候还在开发装修中,我说到这个停下,朝他身后挥手,“啊彪。”
一个长得细眉细眼的姑娘过来,娇嗲的开口,“小阴。”
兰欣儿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阿彪。她是我留学时候认识的朋友也是一个工宿的,今天特地来看我住在我们隔壁宿舍了。”兰欣儿冲他点点头。
我问小彪,“你干什么去?”
小彪摇头,“要一起去泡妞吗?”
我笑笑,“我听说……”
“什么?快说。”他揽过我的肩。
我一楞,“听说她姐姐上学的时候忽然死了,就死在咱们公司十三层的楼道里。”
……
半夜,寝室的电话猛的响起,凶巴巴的声音让张淮想起午夜凶灵大叫起来,其他懒蛋则宁可被吵也不愿停止跟被窝的恋爱,我只好爬起来去接。
电话里是欣儿的声音,“阴哥吗?好像,好像出事了。”
我急忙问怎么了,她说,“你还记得小彪吗?她……现在……”
她说不下去了,听到她在电话那边有点不安,我马上安慰,“不要怕。”
我的话没起多大作用,但最后她平静下来。
我问欣儿,“你们寝室其他人呢?”
她说,“都醒着,在我旁边,我们没有开灯,我们……我们听到声音就下到了十三楼。但忽然没动静了。可进了寝室,却发现窗户对面……”
忽然想起我们工宿对面是旧宿楼,而且好像正对着三楼走廊。
欣儿问,“你们看见三楼的走廊吗?”
我点头连声说,“是,是!”
然后是我一个室友的声音,那男生也是我们班的。
欣儿说,“我们这边看见很……奇怪的事情,你们男人能不能来一下?”
我说好,放下电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所有人都捅起来了。
“女生宿舍楼那边出事了,咱们得去看看!”
当时是十二点左右,宿舍里一片寂静,大门早就锁了。
女生寝室黑着灯,到小彪他们的窗户下边,我用手机给她打电话,“阴哥,我们到了,在你们窗户下边呢,别害怕。”
我连连急忙说,“你们在楼下?你们看看我们对面的走廊。”我们几个就转身看。
三楼的走廊尽头是楼梯口,那里有一盏灯。
现在那盏灯昏黄昏黄的忽闪着,在半夜说不出的诡异。
“就这个?”杨念刚问完停住了,我知道他也看到了有个人。
“有个女生站在走廊这一边的玻璃前在灯光的不远处向下看。不对,好像是在向对面看。”我在电话里说,“那个男生是小彪吗?他在干什么啊?”
她急忙略为惊慌的开口,“她,在笑。她一直在不断的看着我们宿舍的窗户笑。”
我抓过张淮手里的电筒,对王彪开口,“拿着望远镜,看那个窗户。”
接着他把手电筒的光向走廊里面小彪的脸上照过去,王彪哎呀一声扔掉了望远镜。
杨念跳起来说,“你干什么?”
王彪脸煞白,憋了一会开口,“不对,那里,不对。”其他人一起向他指着的地方看。
可是走廊里没有人了?这个走廊所处的位置正是当年闹鬼的1060宿。长廊此刻一个人也没有,可小彪却站在三楼。
我电话里问她,“那个你的朋友小彪去哪里了?”
欣儿在电话里急切回应,“她……她转身走了。”
“她是下来了吗?”她问完我,全神贯注的盯着1060宿的门,可没人走出来。
我摇头,“没有看见。你别急,我们先上去看看再说。”
挂了电话,我看向他们几个,“兄弟们,上去看看?”
张淮点头赞成,杨念战战兢兢的,“没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王彪跳起来说,“咱们错了,应该通知保卫科,那边有人值班。”
旧宿隔壁宿管的新大楼保卫科果然有人值班,五十来岁的赵叔精神还好慢腾腾找出手电筒,他跟我们一起打开教学楼的大门。
“你们几个大晚上不睡觉,来这边捣什么乱?”值班的是个中年人,赵叔看向他们反问。
王彪说,“我们是警局派来的。”
老赵头居然心领神会点头说,“这样啊,那好吧。”
他们开始上楼大家各怀心事,我注意到王彪落在后面快到三楼那段楼梯时,他从拐角的消火栓里拿了什么东西。
“什么啊?”我问。
王彪不自然的笑着开口,“没有什么,我只是看看。”
走上三楼楼道里一片漆黑,张淮刚说,“你们看看……”还没说完就住了嘴。
谁都不说话了,因为谁都觉出有点不对劲。
远处地上,有比黑暗更黑的东西!
我没仔细看,去摸电灯开关了,开关就在楼梯口,一打开,整个走廊都亮了。
唉,去年就安了灯,怎么从来没人打开呢,他心想。
王彪第一个大叫起来,“啊。”
张淮捂着脸,杨念转过身,颤颤巍巍说,“来了,她还是来了,来了啊。”
怎么了?我向楼道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