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然无语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大色-狼面不改色地调侃自己,她堪堪忍住揍他一拳的冲动,往后退了一步,尽量和他拉开距离,才沉声道:“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池晏珩纨绔地挑了挑眉,逼近温安然,说道:“谁说这个房间是你的?”
“……”温安然脸僵了僵,这和剧本说的不一样啊,池晏珩说了那种话后,不应该对她冷言冷语,或者老死不相往来吗?现在这唱的哪出?
“不管怎么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潜进来,也太不礼貌了吧?”
温安然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只是以现在浴巾半遮的姿态,实在让人分不清是威慑还是诱-惑。
池晏珩上下扫了温安然一眼,摊了摊手说道:“我承认我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如果你接受,我再给你打一千万作为赔礼。”
闻言,温安然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不可遏制的怒火蹭蹭地从眼睛缝里冒出来。
“池晏珩!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池晏珩显然不理解为何温安然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他笑容一滞,回答道:“我当你是债主啊。”
嘴角抽了抽,温安然不知道是该夸他实在还是夸他没心没肺。
不自在地将目光移向别处,温安然侧身让出一个位置,抬手指着门,对池晏珩说:“那就请你乖乖地出去好吗!”
池晏珩玩味地看了看温安然,精致的锁骨,瘦削的脖颈,肌肤光滑细嫩,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
“我的目的还没达到,怎么可以走?”
温安然猛地转头瞪着池晏珩,问道:“什么目的?”
不知为什么,温安然觉得池晏珩还是冷冰冰的比较好,这恶魔属性哪怕只恢复了一点,都让她分分钟要抓狂。
“我是来问你银行卡账号的。”
池晏珩一脸无辜地说着,仿佛他之前的所有行为都是理所当然的。
温安然眼角抽了抽,心里腹诽你就不能慢点问吗?骗鬼啊,问个银行卡账号还要在黑暗的房间里慢慢等吗!
但是池晏珩的逻辑,温安然显然是不懂的,她也无力反驳。
耷拉下肩膀,温安然无力道:“知道了,等会儿发简讯给你,所以可以出去了吗,池少?”
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温安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天晓得池晏珩会不会一言不合就不走了。
不过这次池晏珩倒是配合,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收起,就好像他从来没笑过一般。
他对温安然颔首,转而就走了出去,连一秒的迟疑都没有。
温安然怔愣地站在原地,这家伙还真的只是来问一个账号的?
越发看不透池晏珩,温安然内心不禁生出一股很挫败的感觉。
深深叹了一口气,温安然慢慢走进浴室,打开喷头,任水浇湿自己。
果然自己不应该抱有任何侥幸和期待,对池晏珩,就只能从最坏的思量开始。
舒服地冲了个澡,温安然擦着头发走到床边,顺手从包里拿出手机。
熟练地戳了几下屏幕,温安然给池晏珩发过去一串数字,反正这钱到最后她还是会还回去,就当是暂时替池晏珩保管吧,也省得他一直挂念这件事情。
发完简讯,温安然就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可是还没走出一米,手机铃声就从身后传了过来。
温安然脚步一滞,回头,就看到闪烁的手机屏幕上闪着熟悉的名字。
是玳夫人。
顶着一头未干的毛躁头发,温安然就急匆匆下楼了。
池晏珩并不在客厅,西蒙正推着餐车将准备好的点心一一放在茶几桌上。
沙发上,此时坐着两个人,玳夫人和池宴琚同时看着她,表情有些微妙。
“安然,来吃点东西吧。”
池宴琚当先招呼温安然过去,玳夫人则是端起一杯花茶,沉默地喝着。
温安然看见玳夫人的第一眼,心里就有愧疚感。
她一直瞒着她池晏珩的事情,按情理来说,她应该告诉她,不是吗?
有些尴尬地在他们斜侧里坐下,温安然甚至不敢看玳夫人的眼睛。
玳夫人对她这么好,她这么做不知道会不会让玳夫人觉得她生分。
但是很显然是温安然想多了,玳夫人并不会因为这种事而责怪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她比温安然多走了十几年的路,怎么会连这点都不明白。
“安然,接下来我和池宴琚说的事情也许会让你有些不快,你可以选择听,或者不听。”
玳夫人很认真地看着温安然,眉眼里藏着一丝深深的担忧。
温安然愕然,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要和自己说什么惊天大秘密吗?
池宴琚的表情也难得严肃,他点头附和道:“这是关于阿珩的一段往事,你想知道他为什么是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吧?”
温安然不置可否地点头,池晏珩的状态确实让她很好奇。
定了定神,温安然眼神坚定地回道:“请务必让我知道。”
玳夫人和池宴琚对视了一眼,都双双叹了口气。
玳夫人颇为感慨地说道:“没想到失个忆都能失回去,看来他心中到底还有个结。”
池宴琚接着玳夫人的话说:“十几年都不回英国,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说完,两个人又同时叹了一口气,这同步的频率看得温安然咂舌。
这两个人唱双簧吗!搞什么鬼?
玳夫人也不再卖关子,她直直地看进温安然眼里,说道:“安然,你还记得我和你稍微提过我和池少是十年前才认识的吧?”
温安然点头,她还知道十年前池晏珩带过一个女人去玳府呢,只是不敢问。
“其实,我和池少之所以认识,是因为一个人。”
玳夫人这么说着的时候,眼神有些缥缈,温安然注意到池宴琚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或许,我们应该按时间顺序来说,你就能理得更清楚一点,池大少,你先说吧。”
玳夫人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就将问题先抛给池宴琚。
池宴琚微微一愣,苦笑了一下,叹道:“好吧,那就由我先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