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浅见面后,温安然哪儿都没去,就径直回池家。临走前,秦浅让她最近最好都不要出门,温母那他会派人去守着。
刚到池家门口,温安然就看见玳夫人的车开了出去。
温安然表情复杂地看着那辆车,直到它消失在拐角才开门进去。
所有事情都步入正轨,走到客厅的时候,池宴琚已经没在沙发上,不知道是换个地方睡,还是已经起来活动了。
温安然看了一眼挂钟,时间还早,就弄了些茶水,先端到池晏珩房里去。
走进房间,池宴琚不在这,西蒙正在换挂瓶。
温安然轻手轻脚地将茶盘端到窗户下的圆桌,然后走回窗前,轻声问道:“池少还是没醒吗?”
西蒙点头,表情里诸多无奈。
温安然也是轻轻叹了口气,她在床前坐下,扫了一眼满床的导管数据线,蹙起眉头来。
“池大哥在休息吗?”
“大少爷来看过二少爷后,就去房间小憩了。”
温安然眼睛亮了亮,继续问道:“池大哥有说什么吗?”
西蒙将换下来的挂瓶放到一边的置物桶里,直起身子对温安然说道:“大少爷说二少爷已经度过危险期,但是什么时候能醒就不知道了。”
“这样……”温安然闻言垂眸,不过这总比坏消息好得多。
直起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温安然鼓励自己要打起精神来,她转头就想找西蒙唠会儿嗑。
“西蒙,家里的储备粮食够吃几天啊?”
西蒙微微一怔,还是老实回答道:“四个人的量,可以吃三天。”
“哦,那还挺久的,采购的事儿就先不急。”
西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温安然,总觉得她不会平白无故这么问。
也许是看出了西蒙眼中的狐疑,温安然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挠了挠头,说道:“你别这么看我,情况再糟糕,生活也在继续不是吗?”
缓缓颔首,西蒙挺同意温安然的说法。其实在玳夫人出门前,她有交代西蒙一些事情,现在西蒙就等着温安然回来换班呢。
“西蒙,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温安然突然神秘地朝西蒙倾了倾,后者有些怔愣地点头,这是要问什么问题,搞得像询问机密一样。
温安然嘿嘿笑了一下,不怀好意说道:“你跟着池少这么久,各种时期的池少都见过了,对吧。”
西蒙不置可否,他从少年跟着池少开始,就没和他分开过。
“那……你是比较喜欢十年前的池少,还是现在的池少,啊,不对,失忆前的池少?”
西蒙对这个听起来有些绕口的问题有些哭笑不得,他瞄了一眼熟睡中的池晏珩,表情有些古怪地回答道:“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温安然不是很明白地眨了眨眼,对她来说,这区别可大了去了!简直就是两个人好吗!
西蒙见温安然一脸不相信,就耐心地解释起来,说道:“少爷还是原来的少爷,只是阶段性的不同。以前的少爷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承担,也不喜欢开玩笑,现在的少爷,更懂得享受生活,但是本质是没有变的。”
稀里糊涂地听西蒙说了一长串,温安然还是有些蒙蒙的,这不还是变了吗?
西蒙突然轻轻笑了起来,他反问温安然道:“安然小姐呢,是喜欢以前的少爷,还是现在的少爷?”
温安然被问得一滞,不自禁脸蛋有些发热,她眼神闪烁地呐呐说道:“要我说,这两个性子的池少我都不喜欢,太折腾人了。”
西蒙一下没忍住嗤笑出来,又怕惊了池晏珩,赶紧捂嘴。
他满眼笑意地对温安然轻声说道:“安然小姐,我看不见得哟。”
“你!”温安然有些恼羞成怒,这西蒙跟着池晏珩久了,也喜欢使坏了,刚想发作,就见西蒙站了起来。
西蒙再次确认了一下贴片的位置,就勉强收起笑容,对温安然说道:“安然小姐,玳夫人交代了我一些事情,现在我需要出门一趟,少爷就交给你了,一个小时后,大少爷会来换药。”
温安然自然知道这“交代的事情”定然和温初晴有关,她也就不回嘴,对西蒙点了点头,让他出门自己小心。
西蒙走后,房间里就剩下她和池晏珩两个人。
温安然看着池晏珩睡美人般的侧颜,轻轻叹了口气。
要说有什么是不变的,那肯定就是池晏珩这张祸国倾城的脸了。细细品着西蒙刚才说的话,温安然觉得其实也有点道理。除了性格上面好像开朗了不少,十年后的池晏珩在很多方面其实并没有变。只是他现在更懂得如何去掩饰自己,以及如何去操控别人。
这么想想,十年前的池晏珩还是挺可爱的,其他除了天然的毒蛇,弯弯肠子并不多。虽然一样气死人不偿命,但好歹不是故意的。
“唉,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另一边,玳夫人让她的耳目四下分散去寻找昨晚那帮人的踪迹,曹队长提供了一些有用的线索。因为没有抓到人,曹队长还挺生气的,为了保证小区的安全,也加派了人手并且增加了夜间巡逻的次数。
秦浅一送走温安然就给玳夫人打了个电话,此时他们来正坐在同一辆车上。
“安然都和你说了吧?”
玳夫人飙着车,一边淡定地和秦浅说话。
秦浅颔首,说道:“大体情况我已经了解,这件事,要说服老头子必须有点证据,蛛丝马迹也行。”
玳夫人皱眉,她知道秦浅话里的意思。他要请自家老头子出面,说句不好听的,这是得罪人的事情,不管秦家和乔家到底是什么交情,牵扯到乔家现在的情况,要和平解决谈何容易。而秦浅又打算帮温安然,那么这就需要一些能够说服老一辈的东西。
“你家和乔家,算是世交吧?”
“嗯。”秦浅并不否认,但虽然是世交,他对老一辈们的事情并不清楚,而和他交好的乔慕又在三年前去世,所以现在他和乔家,基本没有什么交集。
“我们动作要快点,可保不准那帮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秦浅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前方,夏日的阳光愈来愈猛烈,即使车内放着冷气,也让人有点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