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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灾难降临

何欢欢想不到自己那么多年来在凌洋的心里是个抠门的人,她气不打一处来,扬起小粉拳捶了一下凌洋满是肌肉的双臂。

有凌洋这个开心果在身边,似乎一切的不开心都可以暂时抛开。她很庆幸自己这么多年来有他的陪伴。

“走吧!未婚夫。”何欢欢打趣道。如果她的心里没有唐锦言,也许真的就会爱上他。何欢欢心想。

凌洋如果心里没有那个爱自由的女朋友,也许也会爱上何欢欢。大概每个专情的人心房都很小,小到一辈子只能装下一个伴侣。

每个人的生命里也许就有那么几个人,不是恋人,却胜过恋人。而凌洋和岑宦平就是何欢欢的那个神一般存在的异性。永远都会在困难的时候帮助她。

在一旁的何念望早就呆不住了,一直摇着何欢欢的双臂。

“妈妈,你说过要带我去游乐园的!”小孩子的天性就是爱玩,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

“好,现在妈妈和凌洋叔叔就跟你一起去。”何欢欢摸了摸念望的小脑袋,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宠爱。在何念望面前,她的小孩子气全部都会自动收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母爱。

“什么叔叔,叫哥哥!不然回去不给饭你吃。”凌洋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你这个笨蛋,饿死我你是要偿命的。”何念望挥起小拳头,似乎自己就是山中的大王。

何欢欢被自己这个不可一世的儿子气得苦笑不得。血缘就是这么一种奇妙的东西,即使没有跟唐锦言相处过一天,但是浑身上下就是会散发着他的味道。

法国是个浪漫之都,无处不透着浪漫的气息。游乐园的旋转木马,里面的南瓜车,艾莎公主的扮相都激起了何欢欢满满的少女心。

凌洋陪何念望去坐刺激得让人叫出声的过山车,何欢欢去坐充满童年记忆的旋转木马。三个人玩得好不欢喜。

“妈妈,血。”何念望举起被血染得红红的小手。

何欢欢顿时慌了神,从背包里拿出面巾纸,手忙脚乱地帮小念望擦着。凌洋背着他一路小跑到医务室。

医生叫小念望举起小手,仰起头,鼻血很快就停住了。心跳到嗓子眼的何欢欢舒了一口气。医生告诉何欢欢小朋友流鼻血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用太担心。何欢欢也就放心了。带着小念望玩了几个简单的游戏,就回去休息了。

欢乐的相聚时光总是那么快过去,两天就像过了两个小时一样。凌洋怕小念望离开妈妈会伤心,便订了半夜的机票,单手抱着熟睡的念望上机了。何欢欢不敢看离开的凌洋和念望。心里满是不舍。

法国的市场开发得很快,产品研制的传授也很成功。还不到两个月,何欢欢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离开法国前,她想跟唐锦言打一声招呼,但是手中的拨打键迟迟按不下去。上次的见面让两个人都很不愉快。原本就有的心墙更是像堆砌了多一层砖头,坚硬得似乎再也没办法打破。

何欢欢想了想,也许唐锦言根本不在乎她是否离开,也不在乎她将来怎么样。她收起了屏幕亮了又暗的手机,默默地拿出行李箱,收拾着回国的东西。

八个小时的飞机,带她回到了那个满是伤感的童市。童城集团大楼成了童市的标志性建筑物,发出的光芒让她觉得刺眼。

于夕舞开着车来接这个总爱半夜回国的何欢欢。

“怎么样,在法国还顺利吗?”于夕舞接过何欢欢手中的行李,不紧不慢地说。在别人眼里,于夕舞就像一尊冰雕,永远一副冰冷的表情。但是何欢欢知道她内心的炙热,对朋友的真诚。

何欢欢挽着于夕舞的手,整个人放松地依偎在她的肩膀上。于夕舞一米七的高个子从来就是让何欢欢靠的。

“还算顺利,就是有点想你。”何欢欢可以在于夕舞面前撒娇。

何欢欢的一切都可以跟她分享,当然也包括遇见唐锦言的事。

“我见到唐锦言了,他也在巴黎。”何欢欢笑着的脸突然严肃了起来。从五年前开始,唐锦言这个名字就成了她心里最深处的伤痛,说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她没有办法笑出来。

于夕舞停住了脚步,看了一眼头靠在她身上的何欢欢。她知道其中一定有不愉快,她开始心疼起这个和自己一样伤痕累累的何欢欢。

“知道他在哪里就好,不开心的就不要想了。”于夕舞一边说,一边拍着何欢欢的小肩膀。这个本来需要被保护的女人反而承担的伤痛最多。于夕舞不由得感叹道。

生命中总有人来,也总有人走。深夜的机场还是那么繁忙,时间总是抵挡不住人来人往的脚步。

乘了八个小时飞机的何欢欢早就劳累不堪,她的眼皮子就快睁不开了。便让于夕舞赶紧送她回家。

于夕舞去停车场取了车。地下停车场是那么宽阔,那么安静。转弯的地方总是装有一个大大的曲面镜。让来往的车辆都可以看清楚前后左右。

怎么也想不到一个长相安静的于夕舞会是赛车手,她的车技可以跟很多赛车大神相媲美。于夕舞开车何欢欢是再放心不过了。于是就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安心地睡了起来。

于夕舞缓缓地着车,她不敢开得太快,怕吵醒在一旁熟睡的何欢欢。

刚刚转出机场的路口,突然,一辆车开着白得刺眼的远程灯,猛地向她们冲过来。于夕舞想要调转方向盘,可是自己开得是最里面那条车道。如果转头的话就一头栽倒花基和防护栏上面了。

这样的情况让于夕舞无路可走,只好猛地踩下刹车。希望撞击冲力会小一些。但是那辆车就像失控一样发了疯向她们冲过来。

于夕舞不断地喊着:“欢欢,醒醒。”何欢欢实在太累了,而且在熟睡的她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就这样,车猛地撞了过来,两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夕舞才恍恍惚惚地醒过来。幸亏她的车有安全气囊我,所以她的头部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并无大碍。

她就这路边昏暗的灯光,看了一眼在副驾驶上坐着的何欢欢。由于冲力太大,安全带也并没有什么帮助,鲜血从她头上流出,像关不住的水龙头,把副驾驶座位染得鲜红。白色的衣衫已经被血染得分不出原来的颜色。

“欢欢,欢欢,你怎么样了?”于夕舞用微弱的声音叫着她,她多么希望这个时候能听到何欢欢的声音,哪怕是一声简单的喔也很好。可是周围就是那么沉寂。

肇事的车辆早就不知踪影。于夕舞用剧痛的双手在身上搜寻着手机,拨打完120,她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医务人员把这两个深夜在机场出意外的女人搬上来救护车。两个人就像是无依无靠的小鸟,没有一个亲人可以联系的。

于夕舞能联系的只有多年前档案写着紧急联系人的前夫,临泽。医务人员也尝试联系唐锦言,但是出国的他早就连接不上。

睡眼惺忪的临泽听到电话之后,不顾深夜和冷风,开着车从郊外的房子来到医院。一路上临泽的心就像被刀子捅过一样,痛到无法呼吸。

他需要收音机来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他打开车上的收音机。越是不希望知道什么,越是收听到什么。广播里播放着于夕舞车祸的新闻,记者描述着两个伤者的伤势,场景极为血腥。

临泽再也听不下去,关掉了收音机,一踩油门,飞奔般赶往医院。

他在慌乱的抢救室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抢救室到处都是鲜血直流的人,临泽害怕见到这样的于夕舞。他不是恐慌令人惊恐的面容,而是害怕看到自己深爱的人受伤。

“于夕舞、何欢欢的亲人在哪里?赶紧来缴一下费。”护士大声地在大堂里叫着。

临泽穿过来来往往的护士医生和病人家属,对着寻找他的护士说:“她们现在情况怎么样?”

慌忙中的护士根本没空搭他的话,只是说:“其中有一个很严重,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去缴费吧。”临泽的心紧了紧,他不相信这样的灾难会降临在两个女人的身上。

喝了点小酒的陶一俊打开电视,深夜新闻里何欢欢和于夕舞血肉模糊的身影让他突然醒了过来,他打电话到交通局确认了一番。

“我的天,确实是何欢欢和于夕舞这两个倒霉的人。”陶一俊自言自语道。

陶一俊心想:唐锦言一定要知道何欢欢现在的遭遇。于是陶一俊顶着昏沉沉的脑袋,发了封邮件给唐锦言,也顺便发给了唐忻羽。

第二天酒醒,陶一俊就赶往医院。他答应过唐锦言,在他不在童市的日子里好好替他照顾何欢欢。虽然他表面上很烦这个让他整天折腾的老板,可是心里早就把他当成了好兄弟。不管怎样,他要实现他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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