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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端午节在雎鸠河谷小觉

雎鸠河谷在哪里。雎鸠河谷,是我于端午节这天穿越崂顶后,在一无名河谷午餐时,远看雎鸠石,近观唐棣花后的一种心感。端午节在哪里。端午节,在一首被传颂两千多年的诗歌《离骚》里。雎鸠,是中华第一诗《关雎》中的物象。《离骚》的作者,是伟大爱国主义诗人屈原。

古语云,礼失求之于野。野在哪里,不同时代自然有不同的野地。若风说:“善美之心乃天地所生,智勇之力乃众生造化。”对行走者而言,家国天下,亦是不同范围的行走而已。对诗人而言,那是万变不离其宗的汉语表现。夏商周三代,至诗歌以《关雎》为启题。东周列国,至诗歌以《离骚》为启题。朝廷之野在民间,民间之野在山水。风骚薪火,楚汉相承。那是怎样的诗意,善美智勇,盎然气象。

5月28日星期四,阴历五月初五,端午节,诗人节,晴。这天,我随竹竿登山队120余位队友,从寨上经长涧到黑风口,小部分队员在黑风口分流去北九水,大部分队员经虔女峰、五峰仙馆、坤门、灵旗峰、自然碑到天地淳和。我和后队到朱雀石时,竹竿大哥用对讲机对我讲,前队已到灵旗峰。我和后队队友,一路急行军,经巽门先后登上灵旗峰。灵旗峰我来过多次,第一次是2003年春天。在灵旗峰观景台上,我与沙子哥哥、雪舞飞扬队友在一起。谈话中得知,雪舞飞扬是湖南省汨罗市人。我对她说,今天是端午节,是为纪念屈原的,你所在的汨罗是湖南的汨罗吧。她说是的。

大约中午12点,我与后队山友离开灵旗峰,前往山下无名河谷午餐地。不知为何,这时我有略微饥饿的感觉。我一路奔走,追过前队,率先向午餐河谷赶去,那个河谷我去过多次。以前我常作收队,大多是最后到达午餐地。这次的收队是尚志,很多队友在景区沿途午餐。我只身赶到河谷,又沿河谷上行一段,找到一处较为开阔的午餐地。

队友们先后赶到。竹竿大哥、布衣、我各自支开一个气炉,煮面条。煮着面条时,旖旎大海和尚志赶到。旖旎大海在景区小路上,因相让在那里午餐的山友,不小心右小臂扎进一节树枝,鲜血直流。竹竿大哥仔细察看伤口,用一条手绢绑扎住旖旎大海的右臂,让尚志赶紧领她下山,先去沙子口医院。尚志二话不说,带着旖旎大海往山下赶去。下午两点多,尚志来电话说,沙子口409医院的医生说,建议去市内离家近的医院。竹竿大哥说要赶快。后来,我们下山时,尚志来电话,说已在四方区医院做了小手术,取出一截一厘米半的树枝。尚志说,现在午饭还没吃,饿坏了。

尚志带旖旎大海离开午餐地后,我们匆忙吃过煮面条,接着煮茶。后来一位队友说,远处能看到奇特的风景。我顺她说的方位看去,原来,远处可以看到雎鸠石(跃龙峰)。本来这是个无名河谷,之前我看到一棵开满小白花的唐棣树,还有山桑树、野樱树、榆钱树什么的。心有所动,我想,现在我又看到雎鸠石,今天是端午节、诗人节,联想到《诗经》、《离骚》,这里就是我所以为的雎鸠河谷了。

煮泡过3锅崂山绿茶,我有些发困,在旁边一块大石头上眯了一觉。开始能听到周围山友打扑克的声音,后来小睡过去,等大家准备出发时,我醒来,不知睡了多久。问身旁山友,说是有半个多小时。至于在梦中梦到什么,已然忘了。2009年的端午节,在崂顶穿越后的午间小觉,所思有所梦,所梦有所思。

在烟云涧,我采了几棵一米多高的艾蒿。过烟云涧村时,望见不远处的崂特啤酒厂。几位队友笑言,若能遇到卖新鲜散啤的小酒屋最好。没多久,遇到一小超市,里面有两个散啤酒桶,一问,新鲜散啤1.2元一斤,超市院内有小桌凳。打散啤两斤,掏出背包内的小碗斟上,泡沫丰富,沁凉鲜美,一大口一小碗。又打两块6毛钱的散啤,又来两位队友,相笑而饮,不亦爽乎。

《文心雕龙》的《辨骚第五》篇中写:“不有屈原,岂见《离骚》?惊才风逸,壮志烟高。山川无极,情理实劳。金相玉式,艳溢锱毫。”2009年端午节的这天,我放下一些思虑与俗想,和众山友一道,从寨上到崂顶到天地淳和。登高望远,海天辽阔,丛林河谷,小白花盛开。雎鸠石和唐棣花在端午节与我相遇,我在端午节与雎鸠石和唐棣花相遇。有的相遇瞬间而忘,有的相遇长相思虑。雎鸠河谷的小觉,思有所梦,梦有所思。从很久以前到很久以后,端午节你好,楚辞汉赋你好,雎鸠河谷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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