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抚摸怀中人的秀发,挑眉问道,“想说了?”
“恩”明显感到小东西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很开心,你用的是‘陪’,而不是‘跟’。”
穆缘手上动作猛然一停,紧紧盯着怀里的人儿,答案马上呼之欲出了,他向来冷硬的心竟热辣辣的还有些莫名的胀痛。
小东西软糯糯的声音再度传来,十分平静。
“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和你并肩而行,而不仅仅只是跟在你身后呢?”
把她拉出自己的怀抱,逼着一一直视自己,他现在极度迫切的想要看着那让自己怦然心动的水眸,上翘的嘴角不自觉的带上几分沙哑的磁性“想与我并肩吗?”
“恩,我怕会赶不上你。”
手臂突然收紧,他发现自己又找到一个喜欢的玩具,好到会说一些让自己感动的话。原来世界还是很大的,有这么一个小东西愿意与自己并肩而行。
是和他穆缘,而不是他的了生门。何其有幸……
越过九曲十八弯的山路,名为“笼水镇”的一个江南小镇逐渐在顾一面前显山露水。
这里有古朴雅致的街道,却不仅于此。它的特色在于“水”。很多大小客栈是坐落在湖面上的,红彤彤的灯笼随意的挂在客栈的门前,听说越是别致的灯笼才越能显示出客栈的规模档次。
一支小队人马停在笼水湖的岸边。从马车上下来的青衣男子透着股张狂,特别是微敞的领口隐隐散发出逼人的压迫感。只见他下来后并不前进,大手朝车里一捞,怀里就多了个眉清目秀的标致丫头。青丝随意散落在白皙的脖颈上,还有几缕扫在男人精壮的前胸,她潮红的小脸蛋好像略微挣扎了下,但男人大手在她身上随意一扭便立马不再乱动,乖巧的任由男人代步,进入船舱。
客栈的老板眼瞅见前来投宿的客人气质衣着显然非池中之物,笑开了花,热情的迎了上去,整个人透着金钱的味道。
“三间上方。”穆缘甩下一叠银票和一句话,“酒菜就安排在房间。”
被他放下的女孩,扯扯男人的衣袖,问道:“三间啊?那谁和谁住?”
穆缘气得故伎重演,横抱起顾一,咬牙切齿“你还想和谁住?”说罢瞪了东风和南电一眼,状似警告意味颇浓,好像在说谁有这个胆子和你住一间。怒气陡然升高……
他压根不应该放小东西下来,一离开自己的怀抱就开始不乖了!可恶……
一一委屈的拉紧男人的衣襟,不满“人家以为可以自己住一间的。”
看她这样倒还委屈上了,穆缘无奈,三步并两步跨上楼,“你让我跟两个大老爷们挤?没有温香软玉在怀,怎么睡得着?”
说罢,低头惩罚性的在她唇边印下一吻,香香软软的,让人不住想得到更多。
黝深的眸子火热的扫过小东西的全身,他对这个玩具感觉越来越对了,说不出来的舒服。
害怕她脱离自己的视线,到现在竟然有些害怕她离开自己去的怀抱了。那种温润的触感牢牢地粘住了他,似中了蛊毒一般疯狂。
客栈里南来北往的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一早就揣测出青衣男人身价不菲,对他的任何出格动作也只是记在心上,却不敢评论,怕惹上杀身之祸。
东风望着二人上了楼,一直到消失在阶梯的拐角处,才沉默着出了门。
“哎哎,风,这几天是笼水镇最热闹的”灯笼节“。听说最好的花灯都会出现在这儿,晚上,我们一起去看吧……”
不用回头也能听出这聒噪的声音出自谁人之口。
记得曾经有人以“不愿和所有人一样称呼他”为由,不顾自己的反对,坚持叫他“风”。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东”又不是姓,不过是被门主收留时取的别号罢了。但某人死皮赖脸的“耍泼”,最终还是自己妥协让步了。
回忆起和南电一起那些哭笑不得的往事,东风眼里总会漫出宠溺的光芒。
多年的默契让南电找到了规律:不反抗代表答应。即使那块木头再怎么不乐意,只要自己坚持,他绝对会依着自己的性子。
经常会这样想,遇到东风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里还有一柄温暖的剑鞘固执的档下他习以为常的危险。身边多了这个不爱说笑的人以后,奇怪的是他反而更少被溅上鲜血了。
再回首,敌人没了,危机解除了,但那身倔强的蓝衫却遍布污秽的血迹,深深浅浅,是与他面容不符的诡异妖娆。
每次看了都有些发酸,明明那么讨厌鲜血的味道,明明知道自己其实足以抵挡这些虾兵蟹将,但还是次次先他一步解决所有敌人。
他最终得到的答案是“因为厌恶血的气味,才更不愿它弄脏你。”
好吧,说实话吧。在离开的刹那,自己扭头哭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直不知道有一天会为了那么一句话而流泪。
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干净,从来没有……
东风,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你不要先于我跨出那一步呢?没有对手的日子很无聊哦,但是你不会的,为什么呢?不为什么,因为我就是知道……
没办法,谁叫你就是傻呢……
客栈二楼的拐角,四下无人,顾一壮着胆把头从温暖的胸膛里抬起来,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正宗的古建筑。左右顾盼下,她的视线定格在楼下深蓝和浅蓝的两抹身影,开始只是随意瞥到,但不料看了几秒后目光越来越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