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沐桥,二班的那个班花你还没弄到手啊。”苏安一把拉过打算去上厕所的南沐风,挤眉弄眼地问道。“难得我们这个专业有那么好看的女孩子,你就从了人家吧。”
“什么弄不弄的,人家是女孩子,又不是物品,而且,你喜欢你就去追啊,”南沐桥义正言辞地说着,目不斜视,不愧是苍西大学出名的高冷男神,“我只是和南风商量一下事情而已,一天到晚你都想些什么啊。”
“我倒是想追,可是人家也看不上啊。”苏安嘟囔地说着,一边看着这个突然不太正常的兄弟,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呆滞的状态,甚至连南沐风早就溜走了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身后还站着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生。
“南同学看起来和传闻不太一样啊。”
突然听到一个娇弱的女声出现在身后,差点把苏安吓死。
“南风同学你好,我是沐桥的同班同学的同学,我叫苏安。”苏安这才知道那小子突然发表那么义正言辞的结论是为了什么,脸上强行挤出笑意,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南沐桥的把妹技能怎么是他这种普通小青年可以理解的呢?!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来了,南沐桥才晃晃悠悠地晃着一双长腿回到座位,苏安一把把他按下去,“那个时候你怎么知道南风就在那里?兄弟你真的神了啊!”南风就是传说中的二班班花,哦对了,也是校花之一。
“多谢夸奖,我可是有着雷达的男人。”南沐桥表明不想多聊那个话题,而是把头放在桌子上,妄想和桌子合二为一。
“嘿兄弟你怎么了?南风同学可是对你的印象基本满分啊,你在沮丧什么?”苏安万分不理解地看着颓废成一条累狗的南沐风。
“我在厕所遇到林暮。”南沐桥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句话,果然,苏安的脸色也变了,不过他是变得突然兴奋起来了。
“哎不对,他们那个专业不是一般在我们隔壁的教学楼上课的吗,怎么来到我们这里上厕所?”
“我怎么知道,大概他是来这里找人吧,他们大三又没有什么课”
六月的太阳已经是非常燥热了,零零散散的阳光也有着灼伤一切的温度。大一的学习生活其实并不会太紧,当然,这是对于南沐风来说,毕竟他并不属于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
“沐桥,南风来找你了。”苏安挤眉弄眼地看着南沐风,仿佛在催促他快些出去。
南沐桥勾了勾唇角,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
“我说过,我不会同意的。”南风看着斜斜靠在墙上的南沐桥,皱着眉头说道,“我和你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呵,”南沐桥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上下打量了一下南风,“这事由不得你拒绝。”
“凭什么?”南风就想不明白了,明明这人对其他人都是客客气气,甚至还能开些玩笑,怎么就对自己那么强硬?
“因为就凭你姓南,就凭你是我找了好久的人,除了你,我找不到第二个。”
南沐桥淡淡定定地说出让人误会万分的话语,要是苏安在这里的话,觉得会觉得吃惊,因为此刻的南沐桥,根本和他认识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我以阴阳师的命令,命你服从指令。”
“我……”南风的突然觉得精神有些恍惚,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被强行压制住,眼前的南沐桥,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了,南风觉得,她大概头痛的毛病又犯了,用力地晃了晃,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南沐桥离自己的距离,只有五厘米左右。
“你干嘛?”南风恼怒地后退几步,转身就走了,“神经病。”
南风实在是不明白,不过只是因为她姓南而已,这个南沐桥竟然要认自己当妹妹,是如同的妹妹就算了,这年头谁没有认过一个哥哥啊,本来也无所谓的事情,可是南沐桥却想认她做亲妹妹,要见过家长那种。
实在不知道这个看起来那么帅的男生,家里还听说有钱有势,认谁做妹妹不好,偏偏要认她?南风想,如果南沐桥发话,说想要认一个南姓妹妹,南风保证,会有很多女孩子会带着户口本去公安局改名字的。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是啊,为什么偏偏是她呢?南沐桥看着南风离去的方向,头疼地揉了揉他的眉心,他刚才又一次对南风进行了阴阳术的催眠,可是再一次的,没有任何作用。
南沐桥隐晦地笑笑,真不愧是圣女啊,如果真的得到她,那么自己的家族就不会有那么多后顾之忧了吧。
不过这圣女好像对他们南家不屑一顾,想起来自己查到的关于南风的信息,眉头又皱了起来。
那个叫顾西洲的,作为他们的老师,竟然还好南风住在一起。
一个外国人,中文的造诣竟然比大多数中国人还要深,啧,南沐桥不耐烦地撇撇嘴,这件事,怕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啊。
不过只是困难而已,南风是迟早要和他一起的,毕竟,他们的血,是真的一样的啊。
等下还有两节课,南沐桥回到教室的时候,苏安早就趴在那里睡着了,可是让南沐桥在意的是,苏安旁边的那个人,“白祁?”
“你好,南沐桥。”白祁笑了笑,不冷不热地打了一个招呼,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南沐桥浑身不舒服,总有种被这个人看透了的感觉。
“啊,沐桥你回来啦,”苏安这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边打哈欠一边和南沐桥嘴欠,“我终于发现比你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了。”
“嘿,白祁,认识南沐桥了吗?”
“我们是舍友。”白祁挺喜欢这个乖乖萌萌的小男孩的,这让他想起来在天宫时陪他玩的小狐狸。
“……啧,你们竟然是舍友?”苏安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他们,“南沐桥你竟然能忍受和别人一起住?”
南沐桥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男孩儿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喂,头可断,发型不可乱啊喂!”
白祁微笑着看着他的新朋友们,再一次觉得人间真的挺好玩的。
“白起师兄,方丈唤你去见他。”慧净看着眼前的这一个背影,心里莫名地百感交集,只是觉得,白起师兄自从从宫里回来后,便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虽然在外人看来这样的白起与平时并无差别,可是这其中的细微变化,却只有身边人才看到出来。
况且,几天前又发生了那样大的事情……
“我知道了,师弟你去忙吧。”白起收回那双看着天际的目光,温和地对慧净笑了笑。这一笑,竟让这日光都失了色。慧净胆颤地拍拍胸口,幸好师兄不是女子……
泓大师看着白起,不由叹了叹气:“徒儿,你该还尘了。”
白起蹙眉,疑惑地看着泓大师,“师父为何这般说。”
“徒儿,你可记得,第一天为师对你说的那般话?”皇觉寺和尚上百人,却没有几个能被泓大师唤为徒儿的,白起算其一。
“徒儿,记得。”白起的眉眼低垂,是啊,怎能忘记那天那夜?漫天瓢泼的大雨下,他与前尘做了了结。
“为师说过,佛门终究还是融不下你。”泓大师的语气不悲不喜,倒不是说他对慧空不关心,相反是太过关心了,才想让他过最正确的生活。
“师父,佛门含众生,我不信它融不下我。”白起用着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泓大师,却又固执得可怕。
“罢了罢了,痴儿啊痴儿!”泓大师也自知说服不了慧空,都说皇觉寺新弟子中,属白起悟性最高,性情最冷清,却无人知道,白起的执念,该是最深的罢。
他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名讳的人,泓大师说,除了这个名字,其他的名字,配不上他。
皇觉寺的桃叶生得翠嫩,绿油油的,竟比那桃花还艳了几分,慧空不知已在这桃林下待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放空了。
佛门融不下他吗?那么天下之大,哪里才是自己的归宿?他不知道泓师父在想些什么,既然说了自己融不下,那么就说明自己并没有慧根。只是有无慧根又如何,自己并未想过能善终……
只是,这天下,唯有佛门才能让他安心。
白起突然在梦中惊醒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梦到了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他是一只狐妖,那不过是他历的一次劫难而已,那次之后,不过也是和苏陌纠缠那几世的一世而已,为何今晚会梦到这个?
梦境都是有缘由的,白起一直都知道,可是他如今是仙,是不归佛门那边管教的,啧,如果他现在去佛门上支香,会被他的同僚们骂吗?
“唉。”
白起长长叹了一口气,总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艰难了,还不如在天宫呢,桑海也可以,再不济还有狐山。
不过没办法,他还有一个熊孩子,如今这个熊孩子非得享受大学生活,还非要住校。
儿大不中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