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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古老文明的颜色密码(1)

自从人类诞生以来,人类文明孕育并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人。古老的文明包含着古老的颜色,古老的颜色永远有说不完的故事,古老的颜色总意味着神秘,总令人忍不住想要迈开探索的脚步。

东西文化对颜色的不同观点

东西方文化表现出对颜色不同的崇尚和禁忌。这种不同文化之间颜色象征意义的差异,是由于各自民族文化历史背景、审美心理的不同而约定俗成的,是一种永久性的文化现象。

从科学定义来说,颜色是由物体发射、反射或透过一定光波所引起的视觉现象,是人眼视觉的一种基本特征。对于西方来说,经历封建社会时间相对较短,尤其在近代,科学得到普及和飞速发展,他们比较易于接受这种颜色的科学定义。

西方文明一开始,就比较注重科学理性的教育和科学方法的发现,对客观世界和客观认识采取现实的科学态度。因此,西方文化中颜色的象征意义往往比较直接,容易追溯其语义理据和逻辑理据。

在中国文化中,颜色则具有强烈的神秘色彩,很大程度上受到中国久远文化的影响。在先秦,“颜色”一词就已经与古人的世界观、哲学思想联系在一起,后来又与政治产生联系。所以中国文化中颜色内涵和象征意义非常丰富,并且各种颜色的象征意义也是多元的。

下面我们就具体描述一下颜色在中西文化中不同的象征意义。

东方红——烈日如火,其色赤红

在中国文化中,红色源于太阳,因为“烈日如火,其色赤红”。我们的祖先在祭祀巫舞的过程中,对太阳有一种本能的依恋和崇拜,红色的喜庆和吉祥之意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古人还认为,“日至而万物生”(《淮南子·天文训》),感到阳光下万物繁茂、生机勃勃,令人振奋,因此对代表太阳的红色就产生了无以言喻的亲切感情。

因此,红色是我国文化中最崇尚的颜色,它充分体现了中国人在精神和物质上的追求。它象征着吉祥、喜庆,中国人把促成他人美好的婚姻的人叫“红娘”,在喜庆的日子里,要挂上大红灯笼、大红对联、红“福”字;在结婚时新房要贴大红“喜”字,我们把热闹、兴旺叫做“红火”;繁华热闹的地方叫“红尘”。

红色又象征革命和进步,比如中国的“红色政权”,最早的军队叫“红军”,政治上要求进步、业务上刻苦钻研的人称为“又红又专”等等。红色也象征着顺利、成功,比如人幸运、运气好时被称为“走红”、“红及一时”,得到上司宠信叫“红人”,合伙经营分利润叫“分红”,给人发奖金,过年过节给人送礼叫“送红包”等。红色还象征美丽漂亮,比如女子盛装为“红妆”或“红装”,把女子艳妆名为“红袖”把容颜美艳的女子称为“红颜”等等。

西方红——生命之液,暴力流血

西方文化中的红色(red)主要指鲜血的颜色,象征“生命之液”。一旦鲜血流淌完毕,生命之花也就凋谢,所以red给西方笼罩着一种颜色禁忌。因为它使西方人联想到“暴力”和“危险”。

美国学者阿思海姆在他的《色彩论》中说:“色彩能有力的表达情感……红色被认为是令人激动的,因为它能使我们想到火、血、和革命的含义。”著名汉学家堆克斯在翻译《红楼梦》时,意识到“red”可能会使读者联想到“暴力”、“流血”,所以采用小说原来曾使用的书名《石头记》,尽量避免“红”字。

因此,“red”在西方文化中则是一个贬意性很强的词,这种颜色使他们联想到“火”与“血”,象征着残暴、流血。比如“The red rules of toot hand claw”是指“残杀和暴力统治”;“red revenge”代表“血腥复仇”。红色也象征危险、紧张,比如“red alert”是指“空袭报警”,“a red flag”指“危险信号旗”。红色还象征放荡、****,比如“a red waste of his youth”指人因放荡而浪费的青春,“a red light district”指“花街柳巷(红灯区)”。

至于西方文化中体现红色的褒义词,比如“red letter day”指“喜庆的日子”,“the red carpet”指“隆重的接待”等,则是东西方文化之间交流和融合的结果。

中国的白色——刑天杀神,萧杀之秋

在中国文化中,白色与红色相反,基本是一个禁忌词语,它代表中国人一种精神上的厌恶。中国古代的“五方学说”中,西方为“白虎”,是刑天杀神,主萧杀之秋。

在人类初始阶段,我们的祖先很弱小,没有很强的抵抗能力,无法抗拒凶恶猛兽的攻击,而光天化日的白昼更是让他们暴露无遗,令他们随时都有被食肉猛兽扑食的危险,因此对白色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感。

我们的初祖还观察到“月到中秋分外明”,把明月与萧杀的秋季连在一起,而把中秋之月的银白用来代表秋天的银灰色。于是白色在中国文化里渐渐形成一种颜色忌讳。因此古代常在秋季征伐不义、处死犯人。所以,白色是没有血色的生命枯竭的表现,象征死亡、凶兆。

中国颜色的象征意义是漫长的历史进程中约定俗成的,它能体现某种心理功能。自古以来,家人死后,家属要披麻戴孝(穿白色孝服),办“白事”,要设白色灵堂,出殡时要打白幡。

旧时人们还把白虎视为凶神,因此称带给人厄运的女人为“白虎星”。白色也象征失败、愚蠢、无利可得,比如在战争中总是用“白旗”表示投降。把智力低下的人称为“白痴”,把出力不讨好的事儿叫“白忙”、“白费力”、“白干”等。白色还象征奸邪、阴险,比如“唱白脸”、“白脸”奸雄。白色在旧时还象征没有文化,比如称平民百姓为“白丁”、“白衣”、“白身”,把缺乏锻炼、阅历不深的柔弱文人称作“白面书生”等。

西方的白色——高雅纯洁,纯真无邪

白色在西方文化中的象征意义主要是从其本身色彩定义的。如新下的雪、新鲜牛奶及百合花的颜色。西方人认为白色高雅纯洁,所以西方文化中很崇尚白色。

在西方,白色象征纯真无邪,比如“a white soul”意指“纯洁的心灵”,“white wedding”是指新娘穿白礼服的婚礼。白色又象征正直、诚实,比如“a white spirit”意指“正直的精神”,“white men”指“高尚、有教养的人”,“white hand”指“廉洁、诚实”。白色也象征幸运、吉利,比如“white magic”指“有天使相助的法术”,one of the white days ofsb's life意指某人生活中的吉日之一。白色还有合法无恶意的意思,比如“white market”意指“合法市场”,“white list”意指“经过批准的合法明单”等。

东西方其他颜色不同的含义

◎黑色

在中国古代,黑色为“天玄”,早期,黑色在中国文化里只有“沉重”、“神秘”的意思。庄重而严肃之后,黑色的象征意义受西方文化的影响而变得复杂。一方面,黑色象征严肃、正义,比如“黑脸”包公,京剧中的张飞、李逵等人的黑色脸谱;另外一方面,黑色又给人以阴险、毒辣和恐怖的感觉,它象征邪恶、反动。比如把阴险狠毒的人称为“黑心肠”,把不可告人的丑恶内情称为“黑幕”。黑色还表示犯罪、违法,比如干盗匪行径就叫“走黑道”,把干不法勾当的客店叫“黑店”,把违禁货物叫“黑货”,把违法交易的市场叫“黑市”,把受贿等非法手段得来的钱叫“黑钱”等。

黑色(black)在西方文化中属于禁忌色,它体现了西方人精神上的摈弃和厌恶。黑色象征死亡、凶兆、灾难。比如Black Mass安灵弥撒,black words不吉利的话,a black letter day凶日;黑色象征邪恶,犯罪,比如Black Man邪恶的恶魔,a black deed极其恶劣的行为,black guard恶棍、犯罪。黑色也象征耻辱不光彩,如a black mark污点,Black sheep败家子,a black eye丢脸,坏名声 ,黑色还象征沮丧、愤怒black dog沮丧情绪等。

◎黄色

黄色在中国文化中是红色的一种发展变异,旧时人们把宜于办大事的日子称为“黄道吉日”。黄色还是一种高贵的颜色,更代表权势、威严,是权力的象征。这是因为在古代的五方、五行、五色中,中央为黄色。所以黄色成为历代封建帝王所专有的颜色,普通人是不能随便使用的“黄色”的。如“黄袍”是天子的“龙袍”,“黄铖”是天子的仪仗,“黄榜”是天子的诏书,而“黄马褂”是清朝皇帝钦赐文武重臣的官服。

现在流行一种与“性”有关的黄色观念,有人说是中西文化融合的现象,人们称那些低级趣味的不健康刊物为“黄色刊物”,还有把那些用夸大、渲染的手法报道色情、仇杀、犯罪等新闻称为“黄色新闻”。其实中国古代的黄色已经和“性”有关。东汉末年,黄巾起义时有《黄书》,现书虽佚,但确知该书重在“房中之术”。

黄色(yellow)在西方文化中,使人联想到背叛耶稣的犹大所穿衣服的颜色,所以黄色带有不好的象征意义,它不仅表示低级趣味的报刊,毫无文学价值的书籍(如yellow press 黄色报刊,yellow back廉价轰动一时的小说)外,还表示卑鄙、胆怯,如yellow dog卑鄙的人,yellow streak胆怯,yellow-livered胆小的。

◎绿色

绿色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有两重性,它除了表示侠义外,还表示邪恶。因为在人类从古至今的生活过程中,人类都是借助绿色保护自己,才得以生存下来。于是绿色是代表正义的,如人们泛指聚集山林、劫富济贫的人为“绿林好汉”。但同时绿色也保护着人类的天敌及其他凶猛残忍的食人动物,因此绿色也意指邪恶。所以旧时也指“绿林”占山为王、拦路抢劫骚扰百姓的盗匪。

绿色还有低贱之意,如汉朝时的仆役穿绿色的衣裳,元朝以后凡娼妓都戴绿头巾,以示地位低下,假如妻子因有外遇而使丈夫面上无光,低人一等,那么就说给丈夫戴“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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