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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考场插曲

每逢重要的考试,学校都是级部各个班打乱了次序后,重新分考场,单人单桌考试。“枫叶红了”组合的江小枫和冯千鸿,恰巧就分在了第二考场,也就是还在二班的教室里。

萧之乐于是调侃道:“冯千鸿,你们是主场作战,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你离第一名只有一步之遥了。”冯千鸿微微愠怒,瞪了他一眼道,“一边凉快去!你可以先想想怎么庆祝我得第一了!”

萧之乐也不回击,笑嘻嘻地背起书包出了教室。他和齐凌跃还有苏采薇分在了一个考场。

监考老师走进教室,开始发卷子。同学们个个正襟危坐,严阵以待。

齐凌跃发下卷子来,先看了下作文题目《你是我的一本书》,还有一个题目是《这里也有乐趣》,他微笑了下,觉得这两个题目还是能写好的。

教室里一片寂静,两位老师放眼望去,都在埋头答题。虽说打乱了班级考试,但前三个考场的学生都是整体水准相对较高的。

有位中年女老师站得有点厌倦了,就起身在教室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高跟鞋发出“噔噔噔”的杂音。

苏采薇微微皱了下眉头,这次出的阅读题恰好就是精准概括,很有难度。这是著名作家毕淑敏写的一篇散文《洞茶》。苏采薇先根据题目给的提示,将文章分好了段落,分完段落后根据题目给出的“茶砖相伴,温暖安慰”的格式,开始对每段进行内容概括。很显然,这是一篇以“洞茶”为线索,抒发作者怀念战友之情的文章。

斟酌了一番后,苏采薇在答题纸上相应的空格部分,写下了“初见洞茶,不以为意;误买洞茶,绝望黯然;重逢洞茶,怀念感动”的答案。

正想着下面的赏析题怎样组织语言的时候,恰好监考女老师的脚步声打乱了她的思绪,她一时间有些烦躁。很想站起来告诉告诉老师,让她别走来走去地出声音了,特别是还要写作文。

监考老师走到了教室的另一边,苏采薇重新整理了下思绪,冥思苦想起来。

这时,就听一声洪亮的“报告,老师!”,全班同学几乎都抬起了头。

就见齐凌跃站起来,语速很快地说道,“老师,您别走来走去了,这高跟鞋声音太吵了,老师,您赶快换双鞋吧!”

有几个同学小声笑了起来,萧之乐也频频点头,“说得对,fine,fine,fine.”

苏采薇在心里佩服齐凌跃的勇敢,虽然E哥情商不高,但是确实,这提议太中肯了。

监考女老师明显地愣住了,“怎么就你这么多事事?你们几班的?”老师小声嘟囔了一句。她站在教室中间,走也不是,坐也不妥的。

偏偏齐凌跃就喜欢把话说全,他又站起来道:“老师,我们是二班的。幸亏是语文考试,如果数学这样,就麻烦了,教导处难道没通知老师,监考不能穿高跟鞋吗!”齐凌跃义正词严。

另一个监考老师笑了笑,道:“这位同学说得很有道理。我们下次一定注意。同学们,还剩四十分钟了,抓紧时间写作文,别耽误,快!”

齐凌跃于是坐下,“刷刷刷”地奋笔疾书。

“陶然班的学生真是敢想敢说的,太自由了!”被提意见的监考老师面容微红,尴尬地对另一个老师说道。

齐凌跃聚精会神地开始构思起了作文《你是我的一本书》。

“夜深人不静,思绪混乱的我,在想着怎样面对明天的作文考试,你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手上一杯牛奶,还氤氲着香醇的气息。一声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恼怒不已,你尴尬紧张地笑着转身,落寞的背影,稀疏的白发......恍惚间,一丝内疚竟袭上我的心头。

虽然你没读过多少书,却并不缺少知书达理的气质。我从中,仿佛读到了你的沧桑流年里,对我的殷殷期待......

你是我的一本书,书里流淌着隐忍与大度.....

犹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同学欺负我,我一拳挥去,被同学妈妈找到了学校,强势的那个家长不依不饶,把你好一个训斥。我看到你小小的身影,胆怯歉疚地缩在校园大门口的墙角里,仿佛在瑟瑟发抖。你一个劲地说:孩子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让我道歉,我却拒绝。

回到家里,你说:“孩子,我们不受别人欺负,但有些时候,也要学会忍耐,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说:如果我不还击,就会更加被欺负。你却摇摇头,重复着你的观点

......”

奶奶陪伴着的岁月如一幕幕电影,缓缓展现在齐凌跃的眼前......

奶奶给练武术的他,学习各种菜谱增加营养;

为了不使彼此代沟太深,奶奶几乎每天都要给同学妈妈打电话,了解学校近况,想要弥补他,爸爸妈妈不在身边陪伴的遗憾;

奶奶去各种辅导班打听,就怕耽误学业;

当听到他成绩优秀的时候,奶奶脸上掩饰不住地骄傲,逢人就夸自己的孙子懂事,学习好......

齐凌跃终于懂得了陶然老师说的那句话,作文要从生活中取材,要有真情实感。就算文笔不够华丽,但只要不跑题,就能够拿到40分。

写完后,齐凌跃长舒一口气。

而苏采薇呢,她选择了《这里也有乐趣》这个题目,她将平常练过的相似题材稍作些修改,工工整整地写到了卷子上。

“?一个嵌着平底锅的手推车,一盆调好的面汤,一大盘绿油油的青菜和一大碗金灿灿的鸡肉……

这便是路口做煎饼果子的阿姨的全部材料。每日,她总是在天刚蒙蒙亮时,就推着手推车,为同样早起的学生及上班族送上一份温暖。

岁月,就在那热乎乎的煎饼中不动声色地流淌着……

或许是这个小摊实在太不起眼了,纵使匆匆路过很多次,我也从没认认真真注视过它。

深冬去公园爬山的清晨,我难得轻松片刻。站在摊前,等着拿煎饼果子。冬日暖阳倏忽间洒在了摊煎饼果子的阿姨身上,竟为她染上了一抹独特的神韵。我不由自主打量起光影里忙忙碌碌的她来。她四十岁左右,头发整齐地盘起,面容静美,而鱼尾纹却也如剑花般雕刻在眼角上,显露着岁月的沧桑。戴着一副藏蓝色套袖,系着一条碎花围裙的她,目光专注,双手飞快,香喷喷,油汪汪的煎饼果子正翻飞在她灵巧的手下。

我的视线掠过一盆盆食材,停在了手推车的角落里。我望见了一本古朴素雅的青花瓷本子,它突兀却又俏然地占据了我的眼眸。

终于,我开口问道:“阿姨,不好意思,我可以问一下那本本子……”话还没说完,阿姨便抬起头,有点诧异又有点难为情地笑着说:“哦,阿姨年轻的时候喜欢文学,现在虽然忙,闲暇时也常看看书,遇到好的诗句,就忍不住摘抄下来。有时自己也瞎写点,写出来后,挺快乐的!”我大吃一惊,一个平凡到只是在路边卖煎饼果子的阿姨,她的物质生活肯定不富足,这样一个日日夜夜被生活打磨得日渐粗糙的女子,内心竟有着一片如此广阔的诗意天空,如此执着地追随着青春时候的文学梦想。

阿姨将做好的煎饼果子打包好递给我,一同递过来的,还有那本青花瓷本。

我迫不及待地翻开第一页,淡淡的墨水香扑面而来,清丽的墨蓝色笔迹“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映入眼帘……

“日子,就是在匆匆忙忙中捕捉一点点诗意,再嘈杂,再艰难,也不会淡漠我一颗诗意的玲珑心……”阿姨这段原创文字,惊艳了我的时光,我心海里不由泛起片片涟漪。

诗句的美,意蕴的深刻此时此刻却都抵不上阿姨这颗于红尘中坚持诗意的心。她陶醉在诗词中的乐趣,让这个小小的煎饼果子摊也洋溢着快乐与幸福。

原来,一个毫不起眼的煎饼果子摊也有乐趣!”

她的这篇作文的立意,曾被陶然老师赞赏过。苏采薇觉得陶老师批作文的水准还是很高的,如果再用心些,陶老师离作文名师也将一步之遥了。

语文考试结束了,同学们回到二班,交流起作文来,都觉得这次作文题出得非常好,贴近生活,写起来也洋洋洒洒。

江小枫却表示《这里也有乐趣》这个题目并不好写,既要体现出快乐,又要表现出情趣。“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体现出“也”这个副词,这个副词其实体现了一种转折,作文中得表现出来。”苏采薇说道。

冯千鸿表示赞同。她当然写的是从绘画中找到了乐趣,从起初的厌倦到现在的小有成果;萧之乐写的是有的人瞧不上动画片觉得幼稚,起初他也有这样的想法,但后来他从动画片人物中,感悟到了生活的艺术与乐趣。

齐凌跃觉得,自己在爱好方面确实不如这四个学霸。正想着复习下一门时,陶然老师走进教室,他对齐凌跃考场上给老师提意见的行为,略有些不认同,又提到了齐凌跃“情商堪忧”的话题。

齐凌跃神态明显不太服气。

因为下午考英语,夏老师神态自若地走进了教室,见缝插针地回答同学们的问题。

萧之乐举起手,问道:“夏老师,如果监考老师说话或者手机声或者穿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影响到同学们的考试发挥,该怎样向老师反映?我个人觉得应该告诉老师改正。”

夏老师点点头,“你的观点是对的,但老师肯定是无意的,所以,作为学生,我觉得还是应该注意下方式方法。”

夏老师讲了她当年参加一次重要考试的时候,突然椅子断了,她一下子跌在地上,非常影响心情。但她克服了不适,很好地完成了考试。她认为,进了考场,就如上了战场,如果有不和谐的插曲出现,一定要想办法集中精力,要有面对突发状况的能力,这样才能让自己的“主题曲”完美唱出。

“以后,我会循序渐进地训练大家集中注意力的能力,比如我们可以到嘈杂的商场去做英语阅读,练习自己不受外界事物的干扰。练久了,就会心无旁骛,专心答题了!”夏老师微笑着说道。

她又冲着齐凌跃握了握拳头,”加油哦!”,然后她目光又转向全班同学,眼睛一闪一闪地,很有感染力地说道:“同学们,加油!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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