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座坟墓!”妇女摇了摇头说道。
我听这么一说心里一下子就舒坦多了,如果这下面真的是一座坟墓多别死者是多么的不尊敬啊。可是我只知道了开头,却不知道结尾,接下来她的一句话直接把我从凳子上吓得跳了起来。
“确切的说是千尸塚!”她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去,合着那个老大爷说的都是真的啊,当时还以为那个老大爷有些夸大其词,没成想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个千尸塚岂不就是那些战士的坟墓,生命的终结点。
古时候的打仗都是短兵相接,虽然不如现在武器这么发达,但是一场战争下来也是硝烟四起,哀鸿遍野,有上千人的牺牲也实属正常。而此地真是黄龙川的下游,又是以前的石塘堰所在之地,也就是说这个千尸塚就是当年为了保住汉族大好河山而壮烈牺牲的先辈们。
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为了祭奠死去的兄弟们,留了下来,建造了石塘堰,也为那些为国牺牲的壮士们修建了这座千尸塚,来祭慰那些在天之灵。
可是为何要把茅舍建造在这么神圣而庄严地逝者的坟墓上呢?难道这人是故意的,故意羞辱他们,那这人就应该千刀万剐。难不成就是眼前的这个妇人,不对,从这房子的年龄来看,不应该是她建造的才对啊,可是她为何又住在这里呢?就不怕地下的那些冤魂每日每夜来缠着她吗?
“说吧,你们来此找我所为何事?”妇女打断我的天马行空,问道为何欧阳邪会叫我们到此来。
听她这么一说,我先是一愣,我咋知道我们来此干嘛啊,老叫花子又没告诉我们为何来此,只是叫我们来这里。难道老叫花子叫你在此接待我们,却没有告诉你我们为何来此么?
三个人,三双眼睛,大眼瞪小眼,再摸摸头,都不知道为何聚在此地。一番交谈之后,我们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妇女根本就没见过老叫花子,只是在昨个儿夜里,半夜三更的来了一个女人,表情特别的怪异,替老叫花子欧阳邪传了话就走了。我们仔细问了各种细节之后,我和俊伟双双断定此时肯定是老叫花子的鬼侍所谓。这老叫花子也太缺德了,自己在牢里出不来,就叫自己的鬼侍随便附身某个人替他做事,这也太有损阴德了。
我思前想后,觉得哪里不对劲,老叫花子的随身鬼侍道行很深啊,就连黑寡妇这样拥有高超的锢魂术的通灵师,都可以在其心中留下讯息。它既是受老叫花子的命,过来传达信息,为何不直接附身于眼前的这个妇女呢,干嘛非得找个女人附身再来转告,岂不是多此一举啊。
我觉得事有蹊跷,便试探性的问道:“大嫂子,您是不是……决明子啊?”既然这女人能看出俊伟能够通灵,那么那也应该知道一些通灵界的基本术语吧!
妇女闻我刺眼,脸色一震,眼神犀利的看着旁边默不作声的俊伟,言语中带着火药味的说道:“小兄弟,你这位兄弟是不是在试探我啊?”
闻此一言,我和俊伟顿时感到诧异,难不成这个妇人是个深藏不露的通灵师,如此说来也算是通灵界的人了,想必对通灵之事也了解甚多。
我客气的跟她解释了一番,叫她别误会,我说我只是觉得这欧阳邪派遣他的鬼侍来找她,肯定是有特别的原因,因而才会如此。听我这么一解释,妇女瞬间释怀了,声称自己绝非决明子,只不过只要她不走出这个茅舍,不论什么亡灵,有多厉害,都上不了她的身。
哎哟嘿,没想到这女的说话还这么霸道!不会是吹牛的吧,老叫花子的鬼侍多厉害啊,说上俊伟的身就上了,跟玩儿似的,就这破茅舍能难得了它?
我望着屋子里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也没什么很牛掰的辟邪宝贝啊,而且也没什么人为地辟邪的格局啊,所以不免对身边的这个妇人产生了怀疑。而且茅舍建于千尸塚上面,从风水堪舆来说,本就是一大忌,极易招惹鬼物才对啊。
可能是妇人早就猜到我们的疑虑,但是她却一句话都没说,好像说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的感觉。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茅舍的一切事情都与我们无关,也请不要我们不要刨根问底,如果我们再不知道我们为何来此,那么就请回!
这妇人,没看出来啊,说话不带一个脏字儿,却处处带刺儿,这不明摆着是下逐客令啊。我扯了扯俊伟的衣袖,说道:“别干坐着啊,起来抖两下啊!”
“抖两下?”俊伟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我说道:“没事儿我为什么要抖啊,有毛病啊你!”
“你才有病!”我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说道:“你起来,去看看那个鬼侍来没来,如果来了让他告诉我们来这儿到底干嘛,人家大嫂子等这么久,不能让别人干等啊!”其实我一方面是让俊伟试试,儿的一个是想看看这老女人到底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
结果俊伟说:“我还以为啥事儿呢,这还用的着抖么,那鬼侍就算离我十万八千里,我都能感受到它的气息!”
“夸张了啊,别以为我是决明子,就好这么骗!”
“还就因为你是决明子,所以不能感受到作为一个资深通灵师的灵觉是多么的敏感!”俊伟深陷自我陶醉不能自拔。
就在我一言俊伟一语的时候,那妇女打开木门,说道:“二位请吧!”
看来我们的这些逗比言行举止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现在直接对我们下逐客令了。此刻我不在吊儿郎当,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说我是欧阳邪老叫花子的入室弟子,所以她才又重新关上了门,然后走上前,对我伸出了手。
我看着她的手,又望着她,不知道此时此刻此举是何用意。后来我转念一想,她肯定是不相信我的片面之词,想要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老叫花子的徒弟,因此多半是向我要冰魂葫。
所以我从身上取下信物——冰魂葫,放在她的手里,她把冰魂葫放在煤油灯地下瞅了半天才还给我,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直接甩给我一句话:“你当老娘是吃素的啊,那个满大街就能买的破葫芦来骗我,这玩意儿值不了一块钱,赶紧的,把钱给我交出来,不然的话休怪我下手无情!”
当时我脑子一下蒙了,这到底哪跟哪儿啊,我不明所以的问道:“大嫂子,您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别在这儿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师父欠我50块钱,赶紧的交出来吧!”此时这个妇女不再像先前那般温柔,变得苛刻起来。
“哈哈,没想到你师父把你骗到这儿来是为了给他还债的,亏他想出这么损的招,说这儿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俊伟在一边嘲笑我到。
可是卧病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反而觉得我的“任督二脉”被打通了。那个鬼侍当时传话说这地方就有我们一直寻找的东西。我脑子猛的一震,连忙问道她,可是她却一直咬紧牙关不松口,非得要我把钱先给她,不然她就什么都不告诉我。
没办法,我只得乖乖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她手里,说:“仙子阿总可以告诉我们了吧!”
那妇人也不管我,只是将我给他的钱放入衣服里面的口袋中,走到春头下翻出一个红色小布袋,松开线,取出一个用红色布包裹的东西。我看她如此小心谨慎,应该是我们要的东西,只不过万万没猜到的是打开之后居然是一些十块的零钱。当时我就无语了,存个钱,至于这么小心不啊,然后她有在里面数了十张一块的钱递给我,我想的是既然我们有求于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便将推脱说这额外的钱就算是给他的补偿,希望她尽快交出老叫花子告诉她的我们所要的东西。
可是妇人怎么都不肯手下这额外的五十元钱,硬是有塞回我的口袋里,说什么从来都是老叫花子占她的便宜,她从来不会占老叫花子的便宜之类的。
然后她说她知道我们是为何而来的,只不过现在时机尚未成熟,所以我们再怎么猴急都无济于事。
顿时我和俊伟感到喜出望外,这是有戏了,这老叫花子终是没有耍我们,不然就算是配上我的小命,我也抗战到底。
得知了老家花子是我的师父,又替他“老人家”还了钱,突然一下这个妇女对我们格外的热情。难不成真的应了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自打我们进了这个门儿,连一滴水都没喝上,现在好了不仅给我倒了热水,而且里面还有几片碧螺春,虽然一整壶水只有几片,但是这也算是良好关系的开始啊。
我嘬了两口淡淡的茶水,问道这个妇女:“你真的知道我们是来找什么的么?坦白的讲,就连我们自己都不在我们为什么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
妇女也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你既然是欧阳邪的徒弟,那么肯定就是来找人皮卷宗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听她一言,我喝下肚子的茶水差点儿没喷出来,她接着说道:“急不得,非得等到明天才拿得到!”
我们心中刚燃气的火苗又被她一盆冷水浇熄了,我问道:“大嫂子你看着墙上的日历做什么啊,明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非得要明天才能给我们人皮卷宗!”
与老叫花子比起来,我觉得眼前的这个妇女更牢靠。先撇去这人皮卷宗到底有没有被人用掉不说,但从刚才非得把那额外的五十块给我,从这一点我就相信,她肯定有人皮卷宗。只是我想不透的是,既然她手上有人皮卷宗,为何非得要明儿才给我们呢?难不成还要选个黄道吉日才能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