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说的话,听到没有?”休息?他梁尉霖从小到大还没像这次休得这么久过。不过,看到这个女人因为他受伤而对他好像很体贴的样子,他是不是要再住院几天再回去?
“梁尉霖,他们是你的朋友好不好?”她不解地自言自语。
“朋友也不行。”
“好了,我不会做出让你丢脸的事情,满意了吧?刚才严大哥说你可以出院了,要不要我去叫阿竟……”
“少哆嗦。”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梁尉霖闭上眼不再理她,可是,牵着她的手却握得更紧了。
这个永远不知道“道理”两个字怎么写的男人,她应该站起身,管他生病不舒服什么的,直接走人,让他一个人躺在这里痛死好了,以解她心头之恨,可是她却发现,自己在担心、在难过。
看着那个已经闭上眼的男人,手掌下的温度,是真的,暖暖的,而他的呼吸似乎变得缓慢而均匀起来。
这个男人,竟然就这样半躺着睡着了,真是的。一个大男人,怎么好像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呢?
还是躺下来舒服点吧!若雪想拉开他的手起身,扶他躺下来睡,可是,哪怕他睡着了,握着她的手却一点都没有放松。
“梁尉霖,躺下来睡好不好?这样不舒服。”没有办法,只能俯下身子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这个男人,都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怎么样,听到她的话后竟然乖乖地躺了下来,可是在一秒,她整个也被他搂进了怀里。
“小心你的伤口……”若雪惊呼出声。
“闭嘴。”这个女人,能不能少说两句话?让他好好抱着她睡一会不行吗?拉过被子盖住两个人,“你要是再出声,就不是单单睡觉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个威胁果然让人乖乖闭上了嘴。梁尉霖最可恨了,就连生病了也能这样影响她;讨厌他让她的心觉得痛!讨厌、讨厌、什么都讨厌。
出院后,梁尉霖并没有立即回泰国,而是带着她回到了那座她曾经住了多年的大宅。唉,不管怎么兜兜转转,他们终于还是又回到了这里,朝夕相处。
他们没有人再提起枪伤这件事。
以前,他经常忙得好几个礼拜甚至一两个月见不到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天天都陪在她的身边,至少,出去的话在晚饭时分也会赶回来,不说话、不打扰,只是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让她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偶尔,他出去处理事务不在,她反而会感觉很不自在。
这段日子,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男人身上,甚至连女儿跟颜清婉到苏黎世她除了跟她视频外,都没有想过要飞过去看她。她一心一意地想让他尽快康复,很自然地在他身上发现一些,自己以前从未留心过的生活习惯。
譬如说,他不爱吃太辣,太甜的也不喜欢,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到枪房练枪。
又譬如他的睡眠其实算不上好,以前两个人睡在一块的时候,她不是被他折腾晕过去,就是醒来他早已不在身边,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见过他睡觉时的模样。
但这一次的受伤让她见到了,他在保护色下,还没来得及进行掩饰的另外一面。即使在沉睡中,他的眉头都会微蹙着,肢体略带僵硬,好像随时随地都要准备着战斗一样……他似乎,很少有真正放松下来的。
这样一个人前人后无坚不摧、内心强大的男人,一个人管理梁氏那么大的集团,黑白两道的生意,该是有多累才会让他总是处于这种习惯性的防备状态?
这么久了,她竟然一点也不了解他,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了解他这个人,可是……
如果真的决心要跟他在一起,那总得找到两个人能好好相处的方式吧?
一颗心被莫名滋生的想法搅得乱成一团,若雪下意识飞快地将手缩回,不料还是惊动了他。
男人高大的身躯动了下,还未睁眼,搁在她纤腰上的大掌已收紧,把****的娇躯直往怀里带,下巴冒出短短的胡须轻蹭着她雪白肩头,那痒痒的感觉令若雪往床单里缩了缩。
他勾唇轻笑,然后睁开眼。
“早。”怀里的小女人很有礼貌地轻声向他道早安。
他“嗯”了一声,把她整个人压在身下,低头亲吻她。
薄唇从洁白的额头,细细的眉毛,半闭的双眼到粉嫩的脸颊,最后是甜蜜的柔软红唇,辗转地吮吻,再后含着她小巧的耳朵低声道:“早。”
明明只是一个早安吻,却足以教若雪全身的酥骨尽软,水水的眸子里一处迷茫如烟,脑海里回忆起昨夜的激情欢愉,亲密无间,娇嫩的脸颊越发通红。
梁尉霖这个男人,在床上也会有如此耐心轻哄她的时候,让她欲海里翻腾,让她哭着求他,可是这样的她却让他像是怎么也要不够一样,他的勇猛让她一天比一天吃不消。
“我……我要起来了……”她慌慌张张她起身,披上放在床边的睡袍,下床,迅速逃离他的怀抱。
如果再不逃,肯定又会被他这样、那样,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看着她急急离去的身影,梁尉霖眼底泛起从未让她看到过的暖意。也许能这样就好了,不要太急了,会把她吓跑了。那就先这样吧。
自从主子再度受伤回到家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发现,梁尉霖与若雪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了,只是具体改变在哪里,大家也说不上来,因为他们还是像以前那样,睡同一间房,交谈也算不上很多,但是,只要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氛围,看起来,真是让人有点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