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许下的愿望呢?他一直没有兑现啊!现在,拿来赎罪的身躯他都不屑要了,她还有什么是可以拿出来的吗?
惊醒之后,再难入眠,黑暗里,睁开的水眸像天上最美的繁星,一闪一闪,辗转着、反侧着,一直到晨曦初透。
带着浓重的黑眼圈,若雪无精打采地走出教室。又到了放学时间,昨晚的一夜不得好眠,让她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可以留下来复习功课。还是先回去吧!
她理不清楚自己的思绪,搞不懂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了。
明明,就是恨他的,可是为什么脑海里现在满满都是他?就连梦中,都不能幸免?他这样的疏离不正是说明她快要可以脱离苦海了吗?
就算他对她做尽一切羞耻与可怕之事,可是,她心里也明白,梁尉霖想要一个女人,根本连手指也不必勾的,多的是身材绝美、脸蛋妖艳的女人投怀送抱,想要什么样的都有,她对于他来说真的是算不上什么。
如果仅仅是为了报复凌家,那现在凌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他还想报复谁?既然已经厌倦她了,为什么不痛快点放手让她走呢?
抬头,满天的夕阳已经布满了天空。她已经在校园里发呆了那么久了吗?最近,阿竟知道她为了把功课补回来,一直都在校门外默默地等她。
反正梁尉霖已经不理她了,除了每天会回到那座大宅,敢跟他的关系似乎已经没有一点可以联接得上的了。
“若雪。”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从背后响起,若雪惊地差点跳了起来,水灵灵的眸子瞪向声音的主人:“子默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若雪,你没事了就好。”被她剧烈的反应吓到的钟子默,带着浅笑,收回自己因为见到她而惊讶过度的表情。
那天被那个高壮的男人赶回去后,第二天他早早来到医院却被告知她已经转院了,转到了哪里没有人可以告诉他。
他一直托人在各大医院寻找她的下落,却什么消息也没有。不甘心却什么也不能做的他只能祈祷上天可以让他再见到她,至少他要确定她安然无荡。
在思前想后,他终于想到,那天是在学校碰到她的,她手上还拿书,那就证明在读书。虽然受伤了暂时不能来,但是她总会再回来的。
所以,他几乎天天下了班就来,但是却怎么也碰不上她。也许是老天看到他的诚心,所以今天他的车刚拐进校园说碰到了这个熟悉的身影。
“子默哥,你呢?好吗?”若雪也张大眼晴打量着钟子默,看他的样子,梁尉霖应该没有让人去找他麻烦的吧?
“我没事。”钟子默斯文的脸上浅浅一笑。
原来故人,对于每个人的定义都是不同的。他们之间除了简单的问候,根本找不到人家那种谈笑风生的感觉。
沉默是他们之间仅剩下的。还能说些什么呢?他们的人生,他们的旅程已经各自走偏了那么远,再也回不过去了。
“那就好。子默哥,我先回去了!再见。”若雪出声打破这个沉默,却在转身那一刻被钟子默拉住了手臂:“若雪,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好吗?”
他没有办法出口问她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他知道他想重新认识她。那天那个男人叫她“小姐”,那就证明其实她并没有结婚的。之前她的生活他不愿去追究那么多,但是在未来他希望可以有机会跟她在一起。
“子默哥,对不起,我要回去了!”若雪想不到钟子默还想跟她进一步来往,这怎么可以?要是被阿竟看到她在校园里跟一个男人这样拉扯一定会惹来麻烦的。可是女人的力气就比不上男人,若雪怎么也挣不开看似斯文的钟子默。她不想连累他啊,他到底知不知道?
“若雪……对不起。”终究还是不忍心,钟子默放开了手。
“子默哥,我们不要再见了。”得到放松的若雪头也不回小跑出校门。
一辆无声滑过的黑色跑车将她给生生截断了,打开车门下来的,竟是他的贴身保镖。
BILL,“小姐。请上车。”
BILL为她打开车门,她一抬眸,就看到稳稳坐在后座的冷峻男子,依然是酷爱的黑色衣物,他的面前摆放着超薄的笔记本,他看着萤幕,并没有理她。
在她以为他已经把她抛到脑海之后,竟然又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这算什么呢?
“嗯,我……”她在车门旁迟疑着,视线偷偷转动,阿竟应该知道他来了吧?她要不要说一声呢?
“上车。”他的声音,算是轻的了,但却让她后脊升起寒意,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上车。
车子稳稳地上路之后,清灵的水眸偷偷地打量着那个沉默的男人,他好像没有在注意她,但是他要带她去哪里呢?
身旁的男人似乎意识到她在看他,突然抬起头,她来不及收回视线,被抓了个正着,僵在那里,不敢说话。
“前面路口停车。”梁尉霖合上笔记本。
“是。”
两分钟后,漂亮的跑车绝尘而去。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她不明白的神色,然后,抬指将GPS关掉,徒留下司机还有BILL站在原地,张口结舌。
车上的若雪,吃惊不比他们小。这是第二次,他单独开着车载她。一想到上次那可怕的追杀场面,若雪脸色瞬间白了下来,他会不会又让她承受那样的场面呢?
一直到开了很长一段路后,若雪才勉强回过神,“嗯,那个……”她小心地看了看专注开车的男人,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