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再一思量，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东阳喝过的那瓶已经见底，木森咬咬牙，拿起另外一瓶，一股脑灌入腹中。
"我倒要看看有没有药效？"
"对了，那是谁负责买饮料？"
"洛君。"
"你说谁？怎么是他？"木森愕然，一时间有一种事情有了眉目的感觉。
洛君没有随大家退场，在一旁收捡杂物，脖子上挂了一条已经湿透的毛巾。对于木森的失利，他既没有虚伪的同情，也没有刻薄的高兴，在他眼中，仿佛一切都是注定，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也抢不来。
“你在哪里买的饮料？"
木森铁青着脸，眼光锐利，用一种阴谋论的腔调喝问道。
洛君似乎没听见。
“洛君，我问你呢！”
他再次用十分刺耳的声音询问洛君。
"你在怀疑我？"刚才的讨论句句入耳，洛君感觉很可笑，而对于可笑的问题，他一律不回答。
"你为什么不回答，莫非你心虚？"木森步步进逼。
若是平常，洛君绝对会惊慌失措，脸色煞白，一动不敢动，就像面前站着一只黑熊，企图用装死蒙混过关。
但现在——
“不为什么！”
洛君的眼神毫不避讳地与木森针锋相对。
"你再说一遍！"
“失败就是失败，有什么借口好找！”洛君的话就像终年不见阳光的溪水，冰凉是其标志。
洛君的话重重刺伤了木森骨子里的骄傲。
“你说什么？”
他语速又急又冲，就像顺逼仄的山势而下的溪流湍急地杀入深潭。
“哼！”鼻息算是回答。
“什么意思？你再——给我——说一遍？”木森脑子充血，表情冲动，他一把就要抓住洛君的衣领，把他提起来。
“哎，木森，木森，别着急。”旁人都赶紧起身拉住似乎被惹毛的木森。
“你认为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正是这样。”洛君火上浇油。
木森尖叫道：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木森脸部的肌肉微微抽动，眼皮抖动个不停，空无一物的双手也因为愤怒而开始摇晃。
洛君踮起脚，用脚尖摩擦地面，他不抬眼，因为抬头意味着低人一头。身高的差距一辈子抹不平。
"懦夫。"
他拧着毛巾，淡淡说了一句。
木森眼色血红，就像吸血鬼饱餐后，用剩血画眼影一般。
洛君了解他，这是发狂前的征兆，但他却不打算放手，就像一只逆流而上的木舟，不是征服他，就是被他撞到粉身碎骨。
木森低下头，瞳孔收缩，沉思般紧锁眉毛，像看怪物似地瞟了他一眼。脚边爬过一只不具名的小虫，也被他生硬地了结下半辈子。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他本打算幽默化解，结果毫无效用。
木森眸中的怒气翻涌而上，胸口剧烈起伏，他缩尺为寸，迅速靠近洛君，一把揪起他胸前的衣襟，死神降临般盯看洛君的眼睛，低吼道：
“洛君，我的忍耐有限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