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其扬没有时间去仔细去想姐姐为何要答应张子廉的婚事,因为他一大早就接到宋秘书的电话,:”阿其,你今晚十二点去趟江北的仓库,去见一位姓叶的先生,他有要送东西要交给沈先生,你收到东西后把来人带到弹子房去.”
挂上了电话,余其扬又在家里呆了一会,见其玉出门去买菜了,就趴到床底下,那里面的地上有一块松动的地板,在那里他藏了一把抢.
他知道宋秘书说的弹子房是指什么,他想该来的总是会来,每隔几个月他都会带人去弹子房,那是在近江饭店的地下室一个隐蔽的房间,这也就是为何他能在沈先生身边办事的意义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已经习惯了沈先生这样的安排.他在想,今夜又是个不眠之夜…
沛林独自坐在窗前手里握着庭珍给他的翡翠观音心里想,于千万人之中,于时间的无涯的河流里,没有早也没有晚,我和庭珍遇到.
是呀,他遇见了她,相视一笑,莫逆于心.对于缘分这个词,沛林以前是不信,但是自见了庭珍后,他觉的他和庭珍之间只能用缘分来解释.
父亲曾对他说起过母亲刚嫁到孙家时,他的祖母是很看不起落没的赫氏,和媳妇相互瞧不起,孙家在祖父那一代是做染料发财的暴发户,家里还有七八只运货的大船,父亲原是有个原配毛氏,但是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后来父亲去湖州做生意时巧遇母亲一见倾心,母亲嫁过来后和祖母不合,身体也不是很好,但父母亲一直相濡以沫.如今他也遇到想去相濡以沫的人了,怎能叫他的心里不欢喜…
记得小时候有一年清明他随父亲去祖坟,父亲指着孙家祖坟对他说:”你看上首那一边的树长得细小稀疏,但是下首的树却高大茂盛,沛林你以后要用心读书.”他幼时不懂后来才明白,祖坟的上首代表了长房,说明长房的坟头脉气不好,这才懂得父亲对他的苦心,原来父亲很早就把孙家未来的希望放在了他身上.
沛林想着着这次随部队去了云南,仗打起来还不知几时能返,父亲虽说嘴里答应了他,心里定是难过着的吧!所以在平湖别墅他才会生气到失了控动手去打大哥,他起身走出了房间,想着走之前还是多陪陪父亲,便下了楼去找父亲.
钱家的人去了华德路的小公馆之后,第二日沈乔年打电话给宋秘书叫他把大太太请到了近江饭店,沈乔年冷眼看着这个和自己同床异梦了十几年的女子说:”小凤,你我之间男女之事,两欢则相合,两憎则相离,你也清楚我心里是怎么想的,这是十五万,你带月月回娘家住吧!”
“沈乔年你真是狠毒!为了她不要我也就罢了,连孩子你也不要?”沈太太听了沈乔年的话后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指着沈乔年说道.沈乔年怒声说:”你也可以留在东台路住,我只想和你离婚没说不要孩子,让你住回娘家去是给你面子.”
“你会有报应的,抛妻弃子的人没有好下场.”沈太太看着冷眼对他的沈乔年满眼是泪水跌坐在沙发上,”我给你钱就是给你交待,你不要给脸不要.”沈乔年想着十几年的夫妻虽说自己不爱她,但是小凤除了没给沈家生个男孩也没别的错,就叹了口气又说:”小凤,我爱的是庭芳,你放过我们的将死的婚姻吧,在一起这样争吵冷战有什么意思?”
沈太太想着自己十几年来在沈家忍受着因为不能传宗接代的白眼冷遇,想着报纸刊登结婚启示自己的心所受的凌迟便痛欲生哭的起来,沈乔年看着她哭着一脸的不耐烦,心里又转念想了想说,”好了,算我对不起你,我再给你一栋房子,月月出嫁前所有的花费我会让宋秘书每月送给你,只要你能在这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说完沈乔年把桌上面放着的文件递给沈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