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回到房间后心里有点乱,从最初和余其扬相与邂逅到后来的微云暗度,她不是没有把阿其的这份情放在心底,
只是她的身份阿其是明白的,只要在永江,她是沈乔年的女人是不争的事实,后来到法国去度蜜月时发觉自己已经暗怀珠胎,
这才明白和他的一场爱恋,不是想放在心里就够的,放手也要放得掉才行,这个孩子牵着这段情,让她的心不堪承受,
但自己的孽总归是要自己去面对,这一年来她不知有多少次想过要放下永江一切去上海,但也都是想想罢了,每日里的光阴如同无声的滴漏,
一刀一刀的雕刻着她残破不堪的心,穿透了她所有的希望和关于未来的盼望,她不是没有筹算过,奈何沈乔年怎么会白白的放过她,
都倒是君子报仇十年也不晚,就算让她等给三五也没有关系,只是忍得一时就真的能换来一片海阔天空吗?她的心那样的失了把握,
这种痛苦只能埋在心灵的最深处,心中多少凄楚难言之情,于无人处偷偷的饮泣,她已经快变得不像原来的她了,如同一棵随风飘的蓬草。
沈乔年没带上司机独自开着车去接太太,上午他刚从宜州回来,处理了舅舅家的一些事他人有些倦,他给母亲带了两包新茶回来,
还是从浙西茶园的那棵老茶树上采的,母亲一辈子就喝惯了这口味道,这也是她唯一的爱好。他想着等瑞生再大一些,
要带着他和庭芳回茶园去看看。“去告诉老爷,太太,是姑爷来了。”张妈见是沈乔年的车子开进来,连忙转身吩咐秀荷去客厅。
钱辅仁知道沈乔年来了,想必是要带庭芳回去的,于是他打算和沈乔年谈一下关于孩子的事。他心里护着女儿不想让她吃亏。
沈乔年进来坐了一会子,秀巧去唤庭芳到客厅来却迟迟不见她,又见旁的人都找理由走开了,就明白钱辅仁定是有话要和他说,
他耐着心陪岳父不咸不淡的扯着最近的局势,“如今这南北分局的形势你是怎么看?”钱辅仁问他。沈乔年静静的想了一会回答道:
“校长手里可用的将才不多,现在除去云南还算安定,两只东北虎和川军都不是吃素的,再加上光复会的人本就与兴中,
华兴不和谁都不愿吃亏,孙文硬把他们绑在一起做事难免是没有效率。”钱辅仁听到沈乔年分析到党内的精髓里去了。
不由对他这个开饭店的生意人多了几分刮目相看,“你不从政到是可惜了。”钱辅仁敲了敲手里的烟斗,“我只求安心和庭芳过小日子,
谁家坐江山都要吃饭。”沈乔年笑着说。钱辅仁见他说话也在情理之中,口气就一转问到:“庭芳这孩子的性子骄,在家里也怪我们做父母的
把她惯坏了,你也多担待着她些,她就是个顺毛的猫。”沈乔年知道岳父所指的是何事,他笑着回答:“她一心想回东台路住,我依她的就是了。”
“还有一件她让我告诉你明年想回学校复读,她才二十多念些书也是好的。”沈乔年笑而不答,就听见后面有人边走边说:“他那里是不让我去念书,
是怕我在外面结交些不三不四的人。”庭芳穿了件粉玉白镶花的旗袍袖口滚着翠色的流苏边儿,烟眉秋目,凝脂粉唇,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让沈乔年的心不觉微微一颤,
仿佛是当年那个女子缓缓的向他走来。。。他笑着说:“怎么几日不见你人到瘦了?”“不关你的事,你少扯远了说。”
庭芳去拉住沈乔年的手,靠着他坐了下来。沈乔年觉的她的手温冰凉,“还是好生跟他回去吧,你这两日夜里咳嗽,可不好再去抱瑞生。”
钱辅仁叼着烟斗打量着女儿说完就转身去了书房,把客厅留给了他们夫妻两人,庭芳瘪着嘴小声的嘀咕着:“父亲就会帮着外人欺负我,
人家也没说不回去。”沈乔年见岳父走了便搂着庭芳笑着说:“你说我是几时降格变成外人的?”说完就去想靠过去堵住她的嘴,
庭芳一心想着要推开他,可沈乔年却搂着更紧,“回来这么久也不见你想我,说你想我。。”“是呀,我倒是想你去死。”
庭芳笑嘻嘻的窝到沈乔年怀里,扯着他的胸口狠狠地锤了一下。沈乔年觉得怀里的人温香软玉气味甚是好闻,
“你换了新的香水吗?”“二妹送我的,像是茶花香,我这几日头痛得厉害,用这味道觉着舒服多了。”“我也很喜欢。。。”
沈乔年说着用手托住庭芳的头深深吻住她的唇,缓缓的扣开了她的牙关,那一只舌迅速伸入她的湿润,一时间两人呼吸都变得有点急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