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很清楚，自己身为兽魂者对猎魔团来说早已不是秘密。
只是他不明白宝库和圣教殿又有什么关系。
「圣教殿也想打开宝库？」哈雷问。
「何止圣教殿。」自称阿亚什的接待专员说道，「您想要打开的是翡翠级别的宝库，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每隔五年才会打开一次。」
「等一下。」哈雷打断道，「翡翠宝库的位置是变换的？」
阿亚什心中一惊，回想自己刚才的话并没有明显的提示与漏洞。
野兽的直觉果然敏锐。
「这是猎魔团的机密，恕我不能为您解答。」阿亚什说。
拒绝解答，已是「解答」。
猎魔团之人无法撒谎，阿亚什没有直接用「不是」否定哈雷的推断，恰恰证明哈雷所言是正确的。
两人心知肚明，哈雷不再追问下去。
「五年一次。」他问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距离最近的是三年后。」阿亚什说。
三年。
哈雷等不及。
「我想知道特殊情况指的是什么。」哈雷问，他估不准自己的权限是否能得到答案。
「您知道多重迷雾么？」阿亚什反问道。
「拥有多块雾核的迷雾。」哈雷说。通常迷雾中只有一块雾核，如果雾核寄于怪物体内的话，那就是迷雾首领。多块雾核就意味着很有可能有多位迷雾首领。
「这是宽泛概念。」阿亚什说，「多重迷雾可以再粗分成两种情况，一种是拼接型，如拼图一般，由多个小迷雾合成一个大迷雾。另一种是嵌套型，迷雾中包含着迷雾。」
「第二种我从未见过。」哈雷说。
「第二种情况更类似于一种异变。表面看似普通迷雾，结果进入之后才发现大有不同。幸运的是几率很低，数千名赏金猎人之中只会遇到一例。」阿亚什说。
「生还率多少？」哈雷问。
「百分之十。」阿亚什说，「能接受多重迷雾任务的，职阶至少也是赏金高手。」
哈雷没有打断阿亚什，他不清楚阿亚什为什么从宝库提到迷雾，但猎魔团之人很少说废话。
「您知道永雾之地吗？」阿亚什又问一个问题。
哈雷点头。
迷雾，七十七年前降临这片大陆。它们伴随黑夜而生，在黎明中消散。如果放任不处理的话，第二天夜里，迷雾原地重生。
但凡事皆有特例——迷雾永不消散之地，被称之为「永雾之地」。
在那里没有昼夜之分，没有光明与黑暗，有的只是夹在光与暗之间的灰蒙。湿冷的雾气浓浓连绵，浩大如海。所以米德加尔德大陆上最大的五块永雾之地又被称作「雾海」。
五大雾海位置偏僻，邪物无法走出迷雾覆盖的范围，对人类的生存没有构成直接威胁，于是三大国并没有花费浩瀚的人力物力治理。同时，又因为雾海之中藏有数不清的雾核与各种奇怪之物，雾海变成了寻宝者与冒险家们的乐园。
「您既然同时知道多重迷雾与永雾之地。那事情就好办了。」阿亚什说。
哈雷听懂了他的意思，「雾海之中有宝库。」
「您既然同时知道多重迷雾与永雾之海。那事情就好办了。」阿亚什说。
哈雷听懂了他的意思，「雾海之中有宝库。」
「对。」
「我还以为天下所有的宝库都是猎魔团建造的。」哈雷说。
「的确如此。」阿亚什说，「而宝库存在于世的历史要比迷雾久远。大陆第二大雾海『巨人脚印』位于昂克魔亚帝国东南部中段与魏尔姆帝国接壤之处。其中至少有三座翡翠级别的宝库。」
「至少？」哈雷发觉不对劲之处，既然宝库都是猎魔团建造的，那么数量就应该是精准的。
难道是迷雾中的邪物会摧毁宝库？
可如果真是这样，雾海巨人脚印自被发现至今跨越六十余年，宝库应该一个都不剩。
「是的，至少。」阿亚什没有更多解释，「如果你真要急于打开宝库，雾海中的宝库是你唯一的机会。」
哈雷一愣，难道每一片雾海都有宝库？阿亚什之所以提到巨人脚印，不可能仅仅是因为这片雾海是距离最近的。
「开启宝库有着苛刻的条件。」哈雷说，「既然你说宝库存在先于迷雾，那开启条件就不可能是『穿越雾海』，除非，你们进去刻意修改过。」
「我无法为您逐一解释宝库的规则。我只能告诉您，巨人脚印里的宝库无须钥匙就能打开。」阿亚什说，「被雾海覆盖的宝库等同虚设，与其浪费，不如让给有能力者。」
「猎魔团真正目的是用宝库为饵，引人免费解决雾海吧。」哈雷说。
阿亚什狡黠一笑，「互惠互利，是合作的基础。」
「给我地图。」哈雷说。
不管猎魔团企图是什么，但巨人脚印中有宝库这一点必然是真的。
「猎魔团不仅会给您配备地图，同时还会免费为您配备一个向导。」阿亚什说。
猎魔团没有免费东西。
「这是一次任务。」哈雷说。
「不，对您来说并不是。」阿亚什说，「您瞧，并没有任务编号。」
原来「向导」才是关键之处，哈雷主动送上门变成了「随从」。
「正规的迷雾任务需要赏金猎人来执行。」哈雷说，他的执照已经被吊销了。上次任护送马鞍商团的任务，他是以雇佣兵的身份参与的。
「您上次的任务中遇到了龙，同时得到了雇主极高的评价。所以猎魔团对您做了重新的评估，不仅恢复了执照，更是帮您升了职阶，恭喜您，您现在已经是赏金高手了。」
「这份『恭喜』还真是第一时间。」哈雷嘲讽道。
「像您这么了解猎魔团规则，我还以为您早就意识到了。」阿亚什说，「如果不是升为赏金高手，我又怎么会跟您讲解开启宝库的特殊情况呢？」
「向导什么时候到？」哈雷盯着阿亚什。
火炉般的夏天，闷热的办公室，野兽般的目光让阿亚什如坠冰窖。但他面色镇定，露出最职业的微笑。
「三天后，请在夏日寒锋武器店里安心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