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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说道此时,庄大娘瞳孔放大,声音忍不住战抖起来,显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物。好一会儿才道:“我回头一看,只见院内物事上都落满了雪花,院角的一座假山还是石雕之上露出一个长孔,内里射出一道锐利的目光。我从寺外到寺内,在这里逗留了小半个时辰寻找线索,此时才发现还有个活人藏在大雪之下。这人不知是敌是友,是被人点了穴站在那里,还是敌人潜伏在此。我叫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这里发生过什么?’那人也不答话,只是紧盯着我。我握紧手里的铁尺,立在当地。”

庄大娘吁了口气,似乎回到了当日道:“不瞒各位,当时我是既不敢上前查看,又不敢贸然离开。”

崔望祖安慰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任何人遇上这种大魔头都是难免会害怕的。若是我在当地,或许早就打摆子筛糠了。”

庄大娘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其实我的手也开始抖了,大概僵持了一炷香的样子,我心想这样也不是办法,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带几个帮手过来再行定夺。心里这么想着,人便缓缓的往后退。我一条腿刚迈出门槛,那个雪中人如鬼魅一般忽然跳了起来。他身形暴起速度极快,我尚未反应过来,他已一拳便捣在我胸口。这一拳将我肋骨打断六七根,胸口的经脉也震得断断续续,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这个人得手之后便一个箭步冲出了寺外,远远遁去。说来惭愧,我连那人武功路数如何、长什么样、甚至身高体型都没看清楚。”

冉秋凤道:“那大娘你怎么知道那人便是戴滕侠呢?”

崔望祖骂道:“秋凤,没大没小,大人说话时怎么能随便插话。”

庄大娘道:“没事,大娘确是没用,若是那时便死了,可能是真的连谁杀的自己都不知道。幸好那一次我到哈密卫分舵,便是为的给连舵主送我教灵药龙虎续命膏,此时连舵主已经殒命,这药膏他也是用不上的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便给自己用上了。在那里躺了三四天,渴了便吃点雪水。直到第四天,才被人发现救治。我直躺了三四个月,才勉强能下地。后来我听人说那墙上用血水写着十六个大字:‘弥勒妖人,贻祸四方,天怒人怨,罪无可恕’。那便是大魔头戴滕侠每次作案之后留下的字句。”

崔望祖道:“总舵也曾下谕,若是有这十六个字,便是戴滕侠所作,还下令只要是谁人杀死或者抓住这个大魔头,便连升三级,赏银万两。不过教中兄弟见他面能活下来都不易,就别说制住他了。”

庄大娘道:“是的,自此役之后,我的经脉已被震坏,一运劲胸腹间便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疼痛,武功十成只余下三四成了。不过比起哈密卫分舵的其他兄弟姐妹,我捡回来了一条命,还算是福大命大。我回到教中之后,自知难以再胜任掌旗使的职务,于是便向教主请辞,到分舵去做一点闲散事务,教主挽留了几次见我执意如此也就同意了,我便到了这边当接引人。”

众人听了庄大娘这个故事唏嘘不已,毛毛问道:“这戴滕侠为何要追杀你们教派中人?他是否也伤害其他人?”

庄大娘道:“我听说他是被一个女人迷了心窍,寻找不到便不分青红皂白说是我们教掳了去。我们哈密卫分舵、四川分舵都被他辣手捣毁,这两省的教众几乎被他屠戮殆尽。这人不管是老人小孩、男人女人都不放过,端的是心狠手辣。”

冉秋凤怒道:“连小孩都下得了手,这人不是人,是禽兽。”

众人休憩了一会儿便继续赶路。天黑之后众人找了一处休息,当夜无话。第二天继续上路,直到午饭时分,正欲寻找一处休息一下吃点干粮,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打斗叱呵之声。众人面面相觑,崔望祖道:“深山老林有人打斗,我们虽自顾不暇,但还是上前查看一番,也好有个防备。”众人点头称是。

崔望祖便叫上庄大娘和毛毛一起上前查看,其余人在原地待命。三人穿过树林,来到声音的源头,站在隐蔽处拨开树叶瞧去。只见打斗已经结束,只有一个黑衣人站着,其余七八个人都倒在地上。那黑衣人走到一个躺在地上的汉子面前,正好面对毛毛三人。毛毛从树叶缝隙中看去,那人身材魁梧壮实如同铁塔一般,披散着的头发有一些卷曲,脸上布满了铁青色的胡须茬,一道刀疤从额头穿过眉心延伸到左脸,如同石头上的刀刻斧凿,端的是威风凛凛、凶神恶煞。这人直盯着地上的汉子,冷冷道:“小山在哪里?”

那汉子看来是身受重伤,喘着粗气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也不……知道什么……小山,我们有何错?你……你为何要赶尽杀绝……”

那黑衣人道:“不知小山也无妨,错在你是东来教中人。”

地上的汉子道:“你……你是何人,与我东来教有……有何仇怨?”那汉子看着黑衣人,猛然想起一个人,他睁圆眼睛、一脸惊恐道:“莫非……你是……”

那黑衣人道:“没错,老子便是你们的死对头。”

那汉子嘶声道:“戴滕侠……”说完一口气提不上来,顿时气绝。

毛毛没想到眼前便是庄大娘等人口中所说的“戴滕侠”,回头一看,崔望祖和庄大娘面如土色,大气也不敢出。毛毛见这两人如此没出息,也不再理会,继续往前看去,却发现那黑衣人两道锐利的目光只盯着三人藏身之处。那黑衣人喝道:“自己出来吧。”

毛毛虽从庄大娘处听得这戴腾侠乃是一个大魔头,但他从来都是胆大包天,也不觉害怕,挠了挠头皮,嘟囔道:“呀,藏不住了。”说着便缓缓走出树丛去。崔望祖和庄大娘却蹲在原地,别说迈开步子,连站起来都为难。

那黑衣人不料走出来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而且这少年见了这么多死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那黑衣人打量了一番毛毛,道:“你并非东来教中人,你走吧。”

毛毛也打量了一番那黑衣人,懒洋洋的道:“你便是那戴滕侠?”

那黑衣人道:“是。”

毛毛又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戴滕侠道:“是。”

毛毛道:“你为何要杀他们?”

戴腾侠道:“他们该死。”

毛毛忽然笑了,道:“你很像我一个好朋友,她和你一样也是不爱多说话。”

戴滕侠道:“我不认识你。”

毛毛道:“但你是我的敌人。”

戴滕侠道:“我也不是你的敌人。”

毛毛道:“你滥杀无辜,便是我的敌人。”

戴滕侠冷哼一声,似不愿意再多说话,道:“出手吧。”

毛毛从庄大娘那儿听得此人攻击迅速有雷霆之势,虽面上轻松,但心中还是着紧,还没开打便退出三丈,而后双足变换展开轻功。这《觅云功》论乃天下小巧轻功中的翘楚,而若寒的家传轻功轻灵跳脱,更是在速度上冠绝天下武学。这两种绝世轻功结合在一起果然是非同小可,只见场上阴风阵阵鬼影森森,根本看不清毛毛的所在。那庄大娘伏在树后,才知那崔望祖之前对毛毛功夫的评价非但并未夸大其词,甚至过于轻描淡写。崔望祖心中也甚是震撼,之前在东来佛祖庙中,毛毛总是躲在阴影处与锦衣卫游斗,他只是以管窥天以蠡测海看不出厉害。此时在空旷地施展出武功,场上全是他的影子,一个人竟是如同二三十人一般。

戴滕侠面上丝毫不动声色,眼皮半阖,双脚微分不丁不八,身形不动如山,任由毛毛在周围窜蹦跳跃。半柱香之后,毛毛见幻敌视听似已奏效,便从戴滕侠左后方一掌袭来。这次使出的便是那小纸条上所载的“魂掌”中的一招“愁云惨淡”。这一招看起来轻若无物,却是用上乘内力直透敌人经脉。那戴滕侠看也不看,一拳便封住毛毛来势。拳掌相交,毛毛的柔劲便被消解。戴滕侠纹丝不动,毛毛往后翻了几个跟斗才落到地上。

毛毛料到敌人必然手底下很硬,却不料如此举重若轻便接过自己一招。也不气馁,一招“心乱如麻”,双掌翻飞翩然如燕,虚虚实实,连续往戴滕侠身上击打。那戴滕侠双手握拳在身前划了个半圆,便将毛毛的招数尽数笼罩在内,将其掌力化解无形。

毛毛又出了数招,均被戴滕侠轻松化解。毛毛见魂掌难撼动其分毫,便将“大悲掌”使将出来。“魂掌”刚柔并济,这“大悲掌”却是纯刚猛路数,毛毛使将起来也更加圆熟如意。那戴滕侠也拳出如风,二人斗在一起。那戴滕侠的拳法亦是刚猛无俦,一拳打出毛毛往往要往后翻腾数圈才能化解其力道。到后来毛毛将魂掌与大悲掌中的精妙招数轮番使将出来,才堪堪抵挡住戴滕侠的招数。二人交换了数十招,忽然那戴滕侠一声暴喝,一拳直奔毛毛面门。毛毛忙用一招“愁肠百结”封住其拳势,将其力道左右牵引化解,但还是一股大力将毛毛往后推去,直撞断两根树枝才停住身形。

毛毛此生第一次与如此高手对敌,落到地上喘息不止,胸口血气翻涌。戴滕侠停下招数不再进击,冷冷道:“你非我对手。”

毛毛好不容易调息完毕,脸上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没错,但是你要杀我也不容易。”

戴滕侠道:“费点劲也能杀。”

毛毛道:“你确定?”

戴滕侠道:“你轻功比我高,但内力并不如我。你若展开轻功远遁,我五个时辰内能追上你。你若是树林中逃窜,我只在树冠上跳跃,你便无所遁形,也逃不出我手心。”

毛毛听得他如此说,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但我还是想试试。”

戴滕侠道:“我不会追你。”

毛毛讶然道:“为什么?”

戴滕侠道:“你非东来教中人。”

毛毛见他竟并无杀自己之意,却与庄大娘等人口中的嗜血好杀不同,奇道:“你真的这么痛恨东来教?”

戴滕侠道:“是。”说完不再言语,转身离去。毛毛瞧着他的背影,觉得其不似正面交战时的威风凛凛,却是带有一种深深孤独和落寞。

戴滕侠已经离开好一会,毛毛瞧着他离去的方向出神。远处传来秋凤等人的呼唤声,崔望祖和庄大娘从树丛中站起身来。崔望祖叫道:“我们在这里。”

二人走到毛毛身侧,庄大娘道:“毛少侠,你没受伤吧?”

毛毛眼睛依然看着前方,若有所思道:“没受伤,这人好厉害。”

崔望祖道:“这人艺业惊人,世上少有其匹,但少侠你与他也只是稍逊半筹。”

毛毛回过头,道:“没错,单论功力而言,我与他相差并不多,最大的差距便是我对自己所练功夫的也不甚了了。但即使我们功力相同甚至我功力更高,也不一定能打败他。我见过比他更厉害的人也有,但都没有必然能杀死我的办法。但此人不同,我觉得若是与他交手,必然会败在他手上。但究竟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

庄大娘点了点头,道:“少侠所言甚是,只有真正与他交过手的人才知他的厉害。他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特质。一言蔽之,便是能瞬间找出最直接简便杀死敌人的方式,甚至是武功比他更高的敌人。或许他本身就是一把凶器,出生于世便是为了杀人。”

毛毛道:“庄大娘所说的我感同身受,与他交手之时我只觉得对手就是一把利剑,锋锐逼人,令人不敢攫其锋芒。”

秋凤、高凉等人已经寻了过来,瞧见满地的尸体,惊叫道:“哎呀,这是怎么一回事?”

庄大娘和崔望祖才省起地上还躺着这么多人。崔望祖去查看地上之人,庄大娘道:“这都是湖广分舵的兄弟,不知是本来就躲避在此,还是被那戴滕侠追杀至此。”

高凉道:“这戴滕侠为何如此穷凶极恶?他与我们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庄大姐摇头道:“具体我也不知。”毛毛心中却有老大一个疑问,这戴滕侠如此心狠手辣,为何放过了他?只是因为他不是东来教中人?如果是这样,那这戴滕侠也是有的放矢,只是针对东来教一派之人了。

毛毛正想着,崔望祖叫道:“毛少侠,庄大姐,这里还有个活着的。”

毛毛和庄大娘过去一看,只见一商人模样的中年人,目光涣散奄奄一息,亦是进气少出气多了。庄大娘一探其脉搏,摇了摇头道:“这是湖广分舵的副舵主姜大哥,已经不成了。”

那中年人似是看清来人,嘴巴微张似是有话说。毛毛忙用手贴近他脊背,将一股内力渡进其体内。那姜大哥精神稍振,断断续续道:“传教主谕令,请各位舵主到西安府东柳沟相会。谷舵主已身故,劳烦庄大姐……”说着,一口气提不上来,毛毛渡进去的内力如同泥牛入海,此人已然毙命。

崔望祖见姜大哥一只手放在怀内,伸手一探,拿出一个小册子来,上书“东来教湖广分舵教众花名册”。崔望祖道:“此名册关系重大,教主又召唤各省分舵舵主前去相见,必有要事。庄大姐你可携带此名册前去陕西。”

庄大娘道:“此事非同小可,老身一人势单力薄,烦请崔大哥一同前去。”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看着毛毛。

崔望祖会意,对毛毛道:“毛少侠,蒙你相助我们才留得性命到此。大恩不言谢,只是眼下我们还有一件十分紧要之事,老夫只能厚着脸皮相烦毛少侠相助了。”毛毛在旁边听得他们二人对答,知他们又希望自己能护送他们到陕西去。自己虽无要事在身,但与玉琰越走越远,心中有些不愿也不好启齿。

庄大娘道:“我们此一去若是再遇上戴滕侠便只能束手就擒,毛少侠武功惊人,若无你相助,我们只怕连湖北都出不了。”

冉秋凤和高凉也出言求恳,毛毛只得点了点头,道:“那我护送你们到西安府去便了。只是这戴滕侠与你们东来教之间的恩怨我也不想理会。他若是来寻你们,我便出手相助,不过你们也尽量隐藏行迹,不要与其会面。”

崔望祖笑道:“借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去撩拨那魔头啊。”

是日无话。半个月后众人来到陕西,朝廷似也对东来教的异动有所风闻,一路上毛毛料理了两波锦衣卫的追踪。这一日,众人来到一个小村庄,众人正寻找住宿之处。毛毛忽然瞥见一个石头墙根上描着一只蓝色蝴蝶。毛毛心中如同翻腾起惊涛骇浪——这蓝色蝴蝶时隔数年重新出现在毛毛眼前,是否导致义父一家灭门的凶手就在附近?毛毛表面上不动声色,依然随他们住宿打尖。

这天晚上,毛毛见庄大娘和崔望祖休息的房间没了动静,便偷偷的出得房间,来到白日见到的那个蝴蝶标记所在处。只见那蝴蝶画得栩栩如生,在月光下流光溢彩发出深蓝色的荧光。毛毛却知这蝴蝶标记一般人都看不到,而自己与周玉琰为何能看见,他也难以索解。

毛毛在周围又搜寻了一阵,果然在不远处又发现一个。遂顺着这个标记的方向往前寻去,直来到一个山坳前。毛毛又往前搜寻了两三里路,只发现前方树林出现一些影影绰绰的光,忙跳上树枝,偷偷潜过去。只见树林之中有好大一块空地,周围火把连绵照得这块地方如同白昼一般。百十人在树林中或站或跪,似是举行什么仪式。毛毛正要靠近,忽然旁边的树丛中一丝光亮射入眼角。毛毛忙定住身形,眼睛盯着那树丛中不动。果然过了片刻,那树丛摇晃了一下,显是有哨探躲在里面。毛毛惊出一身冷汗,忙绕过那个哨探,将身子紧贴着大树缓缓往前方移动。

毛毛慢慢挪到离那群人还有七八丈的地方。那群人的仪式已经完毕,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大大咧咧的坐在最前面,其余人低头躬身站在他下首。那首领道:“此人最近越来越猖狂,各位可何高见?”

一人出列道:“属下左思右想,有一些愚见,不知是否有所助益。”

那首领道:“苍龙堂堂主樊兄弟,你请讲。”

那樊堂主道:“属下想来,首先第一要务便是寻找源头,惹出此祸的罪魁祸首是谁,当做出惩戒,以示警戒。”

那首领点点头道:“圣教右护法林志铿已经被他杀死,且将前江西分舵余乃棠带上来。”一会儿,一四十多岁的僧人被带了上来,手脚上都戴着镣铐。那首领徐徐道:“余乃棠,你可知罪?”

那余乃棠忙扑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口中道:“属下知罪,属下知罪,望教主念在属下多年鞍前马后为圣教奔波的份上绕属下一条性命。”毛毛心中一凛,已知此首领十有八九便是东来教教主。

只听那教主道:“没错,你确是我的老部下了,也确实曾为我教立下赫赫功劳。但是你们惹下这祸患出来,令我教分舵被捣,兄弟姐妹惨死无计,如此过失怎能一笔带过?再者说了,若无令行禁止我教如何行事?这样吧,念你一直忠心耿耿,赐你一个碳烙之刑,留个全尸。掌刑使何在?”一人领命出列。

余乃堂忽然大叫道:“教主要惩戒属下,属下自当领受,但属下心中不服。”

教主奇道:“哦?你有何不服?”

余乃堂大叫道:“在下确是引狼入室,但夫人也是放虎归山,她……”话还没说完,两边跳出两人各持一块铁板一前一后往余乃堂脸颊和后脑一拍,顿时将其打晕脑袋耸拉,而后有人将他拖下去。

教主面色不愉道:“樊兄弟,你还有什么高见?”

樊堂主道:“其二就不用说了,教主高瞻远瞩,命各地兄弟探其行踪、避其锋芒,而后召集江湖上的朋友,联合本教兄弟抱团歼灭之,此人虽然行事缜密,但总有失误的时候。我们圣教人数众多,他即使偷袭几次,也难动我教筋骨。但他只要一次失误,便万劫不复了。”

那教主皱了皱眉头,不置可否道:“你接着说。”

樊堂主见教主似是不以为然,心中有些忐忑,道:“第三便是寻找新鲜血液,在江湖上物色天资迥异的人才为我所用。此次湖广分舵崔望祖和庄素清二人寻得一少年人才,据说与那戴滕侠交手百合未曾落败,此等少年英雄,正是我教所需要的人才。”

那教主道:“哦?果有此事?你叫他们上来。”毛毛心中讶异,知道那樊堂主说的便是自己。只是自己可从未说过要加入他们东来教。

一会儿,崔望祖和庄大娘走了过来。那教主欣然道:“血喉铁尺庄大姐,果然是人才在哪里都是人才,即使功力丧失大半,又到偏远之地只做一个接引使,仍可以能人所不能,真乃本教之福也。”

庄大娘惶恐道:“教主过奖了,这次湖广分舵被那戴滕侠捣毁,兄弟姐妹大都身死,但因祸得福,被崔大哥寻得一个少年英雄,这是老天相助圣教。”

教主道:“崔大哥,你投入圣教也有数十年了,早闻谷舵主说你在分舵勤勤恳恳,颇有建树,今日才得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崔望祖受宠若惊,他本事低微,虽入教甚久,却连教主的面都不曾见过。此时第一次面见教主,似是话也说不囫囵了,道:“谢教主,教主福如东海,福泽苍生……属下只是沾了教主的光而已。”

教主微笑道:“你们一定奇怪为何我还没见到那少年英雄,便一个劲的夸奖崔兄弟和庄大姐。”

樊堂主道:“教主圣明,洞烛先机,必是早已知晓那少年的好处。”

那教主呵呵大笑,道:“崔兄弟、庄大姐,那少年现在在何处?”

庄大娘据实道:“那毛少侠现在还在我们借宿的那家农户家呢。”

教主笑道:“非也非也,那少年早已来了。”说着朝着毛毛藏身处微微一笑。

崔望祖惊道:“真的吗?毛少侠什么时候来的?”

毛毛听了他们的话方知那教主早已发觉了自己,不由得悚然心惊尴尬不已。正犹豫着,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道:“咱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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