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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少妇一时惊倒在地来不及躲避,小威忙挡到姐姐前面,眼看头上便要受了老头一棒子,闭了眼等半天却没等到棒子落下来。睁眼一瞧,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少年,一只手便撑住邱正山的棒子,手腕一使劲将那棒子夺过来丢到地上。此时天色已暗,邱正山忽然看见眼前冒出一人,吓了一大跳,口中道:“何……何方妖怪?”

那少年冷冷的瞧了他一眼,转过身来将袁天巧扶起,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这少年便是毛毛,在屋后听到小威说到“湖南老家”四个字,脑海中有一点隐约的映象,又听邱正山说出“袁天巧”这个名字来,这才记起这小威二人便是当年自己带着玉琰到武陵山寻师途中接济过自己的袁威和袁天巧。天下巧事莫过于此,忙上前将他们救下。

袁天巧见是一陌生男子将其扶起,不禁满脸通红往后退去。邱俊华见一陌生男子碰自己媳妇,顿时大怒,扑过来道:“小淫贼,你做什么?”

毛毛轻轻一推,将其推得打了个跌。邱正山见儿子被打,也扑了过来,毛毛侧身避过,道:“慢来,你们若是打伤了我,谁来搭救你们?”

袁威正为姐姐平白无故跟着邱家受难发愁,听得毛毛的话迟疑道:“你是何人?”

毛毛道:“袁大哥,袁姐姐,你还记得吗?八年之前有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带着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流落到你们家门前,向你们讨要了一大碗饭。”

袁威侧头想了一会道:“有这事?”

袁天巧拍手道:“我记起来了,那个小男孩叫什么来着,小威你还夸他小小年纪如此担当,将来必成大器呢。对了,叫毛毛。”

袁威一拍脑袋,叫道:“我记起来了,是毛毛。你是毛毛?”

毛毛道:“我便是毛毛。”

袁天巧大喜道:“你真是毛毛?可长这么高了。”

毛毛眼角含泪笑道:“要不是当年你们一饭之恩,我可能早就死了。”

袁威上前拍了拍毛毛的肩膀大笑道:“真的是毛毛,长这么大了。”三人十分高兴。

此时大门处传来撞击声,邱正山没好气道:“你这小孩说搭救我们,莫不是说大话诓我们。他们都快打进来了,你们还在这絮叨。”

袁天巧惊觉道:“毛毛你怎么进来的?你快走吧,不是我们不想见你,而是此时太危险,并非见面之机。”

毛毛听袁天巧这个时候还只顾念自己的安慰,心下感动,道:“袁姐姐,你放心,我是来搭救你们的。”

袁天巧道:“你一个小孩儿,能有什么本事搭救我们,你顾念自己要紧。”

毛毛道:“你们放心吧,邱老爷,你若是信我呢,便听我安排,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听我呢,我便带着袁姐姐和袁哥哥先走了。”

邱正山道:“你这小孩偌大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毛毛微微一笑,捡起地上的擀面杖对着房顶上一丢,众人看那擀面杖飞得极快,忽然间一道身影追了上去,跳起老高抢了那擀面杖又刷的一下闪回到跟前。只见毛毛手中掂着那擀面杖,微微笑道:“怎么样?”

众人见毛毛露了这么一手,大喜过望。邱正山道:“哎呀,老朽有眼无珠,没想到小朋友是个小侠士,那还有什么说的?我们都悉听阁下安排。”毛毛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讲了一会儿,将众人安派已定,众人各自忙活去讫。

此时天色已黑,门外众人推搡呼喝半晌,就是没人愿意当这个出头之人,半天没能攻进邱家大院。之前站在前面煽动之人是远近闻名的圣手郎中卢三德,其实暗中乃是东来教洛阳分舵执事。他站在旁边微微冷笑,由得这些蠢民乱成一团,专待天晚之时才主持攻进邱宅,再将一些从民众家偷来的财物偷放到不起眼的地方,坐实其罪名。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天色已全暗下来,卢三德见时机已到,便叫道:“诸位乡亲,诸位乡亲,请静一静。”

众人喧闹了一阵渐渐安静了下来。卢三德道:“诸位乡亲的心情在下很是理解,这邱家作恶多端不思悔改,仍然负隅顽抗,这是看不起咱们,不将我们这群穷乡亲放在眼里。”

有人在人群中叫道:“他邱正山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咱们?”

众人叫骂声一片。卢三德将双手下压,道:“诸位乡亲,这邱正山无德无行,却霸得如此之大一个宅子,一家过得红红火火,而你们,每日辛苦劳作,也只温饱糊口,这真是老天不开眼。”这句话更是说到众人心坎里。在他们心中,邱正山原本与他们一般是穷人,后来却慢慢发达,钦佩之余,妒忌也随之而生。偏这邱正山也是为人古板不善交际,在别人眼里便成了看不起穷人。他为人又不讨人喜欢,妒忌便成了妒恨。众人更是群情激昂,热泪盈眶,心中都道老天不开眼,让这么个吃完饭都将碗舔三遍的铁公鸡如此风光。

卢三德道:“我建议,先将邱正山揪出来,和大家对质,看他有甚话好说。”

众人齐叫道:“揪出来,揪出来。”

卢三德便安排五个人去抬了一根大木头过来,众人扶住大木,直往邱宅大门上撞。“咚咚咚”三下过后大门洞开,众人呼喝着拥了进去。

当头之人跨进宅门,见邱宅之内黑漆漆一片,只在堂内大桌上点着两盏豆大的灯火,昏昏惨惨飘飘摇摇。正面堂屋之内地上燃着一堆火,桌上摆着燃着的香烛和几个黑漆牌位。邱正山跪在那堆火前面,手中拿着纸钱往火里丢,口中念叨着什么。邱家一家站立两旁,一袭白衣竟是个个披麻戴孝,低头不语。刚进门之人还来不及惊讶,只觉迎面刮过阴风一阵,脚背上忽然剧痛不止,又被后面的人推得走了两步,脚下虚浮,站立不定扑倒在地。后面的人也被身后之人推搡收势不住,与前面的人滚作一团。众人口中“******踩到我了”“怎么不走了”“哎哟”声一片。

正慌乱时,只听得邱正山愤怒的声音:“……这些人不念乡里之情,心怀贪欲邪怨,仗得人多势大,欲将我邱家一家诛灭。列祖列宗在上,今日邱家子孙在此立誓,今日在此地者,我等生不能啖其肉,死后必定冤魂日夜纠缠,定要将这今日之恨复加之其身,令其等不得好死……”

邱正山和众人相隔甚远,又是在喧哗吵闹之中,声音却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其口气怨毒,众人听在耳中,不禁心中发寒。卢三德见众人畏缩惊惧,忙跳上前来,道:“我等受东来佛祖庇护,岂能惧怕这等魑魅魍魉?日后在佛前求得灵符挂到门前,不但驱鬼辟邪,且能兴旺人财。”

众人一听,精神稍振。只是那几个打头阵跌到之人低头一看,脚背上鲜血淋漓,不知是被什么利物扎伤,一时动弹不得,后面的人也被前面之人堵着进不来。众人正胡乱挣扎,忽听得远方传来一个慢悠悠声音道:“是谁要我绝我邱氏一脉?”

那声音发出时候在似乎很远,收尾时却又到了近前,鬼气森森阴寒恻恻,如同牛毛针一般直钻入每个人的耳膜直透脑仁,只将众人惊的寒毛直竖说不出的难受,纷纷扰扰的人群霎时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邱正山听得此声,如遭雷击,愣了片刻后仰头大声呼喝道:“是……是……老祖宗显灵了?”话音刚落,面前的火光大盛,惊得邱家人纷纷往后退,一齐拜伏在地。

只听得堂内一个声音尖利刺耳道:“是谁要绝我邱氏一脉?是谁?”

众人在院门前,隐隐看见一个黑影贴在堂内屋顶之上,无根无凭,飘飘悠悠。邱家人见此情形,纷纷在地上磕头不止,邱正山道:“老祖宗,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邱家老祖宗之灵悬在空中,口中尖叫道:“是谁要绝我邱家之后,令我邱家列祖列宗不得血食?是谁?”

邱正山弓起身子,往外一指道:“是他们,是他们要灭我邱氏一家,分我邱家家产。”门口众人见邱正山指过来,忙脖子一缩往旁边躲开。

那邱家老祖宗听了冷哼一声,整个人如同大鸟一般直飞出去,扑向人群中。人群中一阵骚动,后面人之人不知前面情况还在推搡,前面之人见此情形却要退出去,却成了僵持的局面丝毫动弹不得。

那邱家老祖宗之灵飞到众人头上,众人纷纷往后躲,只有卢三德仍站立喝道:“什么妖魔鬼怪敢在此……”还未说完,那老祖宗之灵轻轻一抓,便将卢三德从人群中拎了出来,又飞将回去,丢在邱家列祖列宗灵位前。那卢三德被老祖宗一碰,便似乎中了妖术一般不能动弹,像个破口袋一般任人摆弄。

邱家老祖道:“此人乃是罪魁,今日便将此人活剐在此,让我等安享鲜祭。”说着伸出尖尖五指便往其怀中豁去。众人吓得眼睛一闭,只听得“吱啦”一声,睁开眼时卢三德已被那老祖宗撕成两片,鲜血淋漓,肠子内脏掉了一地。那老祖宗也不嫌恶心,直接抓着地上的内脏便啃食起来,口中“嗒嗒”有声。忽然从卢三德一边身子中掉出一些物事。

邱正山一见,忙上前查看一番,惊奇道:“禀告老祖,这些不是这卢三德身上掉下来的财物,好像是我们村村民的。”

老祖宗道:“你先留着,他们也用不着了,今天在这里的一个也跑不掉。”

靠的近的村民眼见那邱家老祖手撕卢三德时,早已吓得浑身瘫软,一听这老祖要将在场的人全部留下来,顿时魂不附体,浑身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将身后之人推将出去,哇哇大叫着离开,在邱家院中留下屎尿秽物满地。后面的人见情形不对,也跟着一哄而散。

邱俊华见人走的干干净净,忙出去将大门关上。危险已过,众人不禁欢呼雀跃。袁威抱着毛毛的肩膀道:“毛毛真有你的,你这飞来飞去的功夫叫什么?”

原来毛毛吩咐他们在地上设下绳索,后在大堂做出披麻戴孝的样子以震慑这些暴民。待他们一拥而入之时,毛毛手持镰刀蹲在门旁,将每个进门之人脚上都扎一下。这些人脚上受伤,即使再有功夫,被绳索一拌,必然要跌倒。那查又风一般沿着墙角潜到大堂内,在阴影处手贴邱正山背脊,用内功助其发声,让门外之人听清原委。待一番话说完,便又纵出屋外,由远及近的呼叫“是谁要绝我邱氏一脉?”而后现身大堂,扮成邱家老祖抓卢三德等,都是毛毛一人所作了。亏得毛毛轻功超绝来去如风,若是换了另外一个人,却难以做得如此面面俱到的了。

袁威和袁天巧抱着毛毛感谢不尽,邱正山一揖到地道:“蒙小恩公相救,否则我邱家一家便遭飞灾横祸矣。”

毛毛正色道:“邱员外,金银易得,人命难回。若非你这些年只顾积累家资,冷落了周围邻里,也不至于闹出今日这一出。你要知道即便你家财万贯,要破家也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邱正山听得冷汗直冒,忙道:“小老儿今日知错了。”忙叫人准备饭食招待毛毛,并拿出金银来酬谢。毛毛连忙推辞,只与袁氏兄妹续了一番离别之情,又嘱咐邱正山善待袁天巧,善结邻里之事,便行告别,提着卢三德离去。原来这手撕卢三德也是障眼法,不过将两片衣服撕开,而地上所掉的内脏,也只是豆腐拌着红糖水而已。

且不说邱员外之后如何归还卢三德所偷财物,又如何善结邻里,单讲毛毛提了卢三德出来,远远的走开,找到一僻静的乱石岗详加审问。那卢三德见抓他之人乃是教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毛护法,又听他说要将自己今日所失一力承担下来,便一五一十将东来教在本地作为讲了出来。毛毛一听,对东来教唯一的一点幻想均已破灭。想起当初那查力劝自己退教之语,更是羞惭无地。忽然想起教主之女韩莫离之语,似也是劝自己不要加入东来教,实在是奇怪。心道自己头脑发热、见事不明,一至如斯,却将他人的好意当做耳边风,若是若寒在这里,定能一眼辨出真伪。想起若寒,毛毛不禁心中有些暖意,日本一行中二人互相扶持不离不弃,虽未明说,但情谊之深厚已不待多言。此事这面冷心热的姑娘不知在哪里,家中的事务是否都处理妥当了?

正心旌神驰间,身后忽然传来“咭咭”的笑声。毛毛寒毛直竖,回头一看,一人青衣斗笠,斗笠上垂下青纱,青纱之下露出一张嘴。那张嘴邪笑着,嘴角翘到青纱之内,红口白牙,显得诡异又邪恶。毛毛一眼认出那人,叫道:“魏护法,你捣什么鬼?”原来是东来教左护法魏术拓。

魏护法笑着道:“毛护法,咭咭。”

毛毛道:“魏护法为何发笑?”

魏护法笑道:“因为我很高兴,咭咭。”

毛毛愕然道:“为何高兴?”

魏护法笑道:“从我第一次看见你,便想亲手把你杀了,只是碍于教主的面子一时不能下手。今日你自行叛教,罪名已实,我也没有了顾忌,机会难得,这真是……咭咭……太高兴了。”

毛毛见他笑得邪气,胆气一沮道:“大家同为东来教护法,你为何要杀我?”

魏护法笑道:“你小子功夫不错,长得也讨人喜欢,实在是个难得的妙人儿。想起把你的喉骨慢慢捏碎,从你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而后看你漂亮眼珠子里的恐惧慢慢消散,变得灰白的情形,我就忍不住兴奋得浑身颤抖,咭咭……”

毛毛面带惊恐道:“你是神经病吗?怎么会有这种嗜好。”

魏护法一步一步走近道:“像你这般将来成就不在我之下的青年才俊,死在我手下的已有八个了。那种少年得意,前途无量,却从中夭折的情形,实在是秒、秒、秒,咭咭……”他没说一个秒字便拍一下手掌,一副欢喜雀跃的样子。

毛毛一步一步往后退,面上强笑道:“你不要小看我,老子和你交过手,你杀不死我的……”

魏护法笑道:“以前有八个人也这么说过,如今……”话未说完,只见毛毛弹地而起,双掌一上一下直取魏护法面门小腹。魏护法不料毛毛吓得心胆俱裂还会突然出手,不由得大惊,忙侧身弯腰,堪堪避过这极速一击,只觉头上一凉,斗笠已失。

毛毛站在不远处,拿着那青纱斗笠在手中一抛一抛,一脸恐惧道:“哎呀,你真是吓到老子了。不对不对,应该是丑到老子了。哎呀,妈呀。”说完牙关大战,一副魂不附体之态。只见魏护法面相浮肿,脸上青一道白一道的不知是伤疤还是淤痕。毛毛一脸苦相,续道:“猛一看,还以为是西瓜成了精呢,难怪站在你面前就感觉有一种杀气,就好像要拿西瓜糊我一脸的感觉,好恐怖,吓得我手脚都不敢动弹。”

魏护法见毛毛故意取笑,气得七窍生烟,往毛毛直扑过去。毛毛展开轻功,一边逃窜一边把那斗笠放到头上又取下来,如此再三,口中道:“难怪你见到青年才俊就要杀,原来你便是青年才俊的对头——老年蠢丑。”毛毛话语之时面上一丝笑意也无,一脸惊讶之色如同在说正事一般,更将魏护法激得又羞又怒。

魏护法在身后狂追不止,二人在乱石岗穿梭一阵,毛毛一边跑一边抽隙出掌回击,倒将魏护法逼得手忙脚乱。毛毛嘻嘻一笑,也不再逃窜,将欢喜掌使得宛如蛟龙,与魏护法对起掌来。魏护法见毛毛与自己放起对来丝毫不落下风,愈加怒发如狂,出招更是毫无章法,威力也去了三四成。毛毛心道自己的功力自上次与这魏护法对掌之时更进了一步,心中高兴,掌法更是得心应手,竟是渐渐占了上风。魏护法左掌正面攻向毛毛胸口,右拳攻向其耳侧。毛毛见其小腹处露出一丝破绽,使出一招“插科打诨”,身形一晃避开正面攻击,侧身攻向魏护法的小腹。

眼见这一掌便要击得魏护法口吐鲜血,忽然一阵冷风从下面传来直取毛毛胸口。毛毛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忙将左右手交叠放在胸前迎着那股大力运功往前推,再胸前推出一个空隙后双腿上弯,亦隔在自己胸前。只觉得一股大力击在其手掌上,推着其往后激飞出去。毛毛使出的这招名叫“强颜欢笑”,乃是欢喜掌中救命的招数,这一招将内力灌注在掌、腿中隔挡在胸腹之前,只求内脏不受伤害,在逼入绝地之时使出或有一丝希望活命。魏护法一踢不中,双腿如鞭如电,反复踢将过来,口中“咭咭”之声复起。毛毛将内力击中在掌腿之中,化解了其大部分攻势,却无法阻止其内力传到自己胸腹间。魏护法七脚过后只觉脚下踢了个空,毛毛的身形忽然飘飘落下,定睛一看原来只剩下一件衣服。

毛毛落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大口血来,喘息不定。魏护法口中怪笑不绝,缓步走过来道:“在此情况下你还能逃脱,实在是出人意料,不错不错,之前那八个和你比起来有泥云之别。”

毛毛喘着气道:“你也不错,和别人相比也很是特别。”

魏护法道:“哦?”

毛毛道:“比起地里的那些西瓜,你更丑,以你的卖相应该没什么人愿意光顾。”

魏护法笑道:“这等境地之下你竟然还能出言讽刺,实在是难能可贵。你以为说这几句话便能激得我生气?咭咭……我这‘龙尾鞭’平素不轻易示人,这十年内除了教主之外,只有你有幸见识到,可以死而瞑目了。”

毛毛道:“我和你不同,我从不藏私,平常切西瓜就是用手掌切,也没其他什么方法。你再不同也是个西瓜,所以……你刚才看见了,我还是用手切的。”

魏护法皱眉道:“此时还嘴硬,你不怕死吗?”

毛毛道:“我们那边切好了西瓜,便用纱布蒙着防止苍蝇叮咬,你这没切的西瓜,长得又这么……这么……歪瓜裂枣,哈哈,再贴切不过,苍蝇看见你都要吐,要蒙着干什么?”说着指了指地上的青纱斗笠。

魏护法年轻时本是风流自喜的一个少年高手,后来乍逢变故才弄得这么一副模样,其外表本就是其一块心病,常常引为遗憾。后其苦练武功,在教内身份地位又高,本早已不将这皮囊外相放在心上。听毛毛一口一个西瓜,不停的揭其伤疤,心中怒意渐盛,举掌便要毛毛毙在当地,转念一想,道:“不能让你死得这么痛快,老子要慢慢炮制你。”

毛毛笑道:“你是想留着我,每天听你讲你西瓜的故事?”

魏护法捡起青纱斗笠戴在头上,道:“闭嘴。”

毛毛道:“像你这等高人,原本我是取不下你的盖瓜纱布的,不过你是特地卖个破绽给我,让我取将下来,想好好的惊艳我一番,对不对?”

魏护法又羞又怒,叫道:“你找死!”一掌朝毛毛脑门上击去。毛毛口中不停,却在暗暗顺通体内狂乱的真气,此时正要闪身避开,好歹也要周旋一下。

忽然从旁边乱石之后飞来两把匕首,直取魏护法檀中穴和天突穴。这匕首来得毫无征兆,又是在魏护法掌力将发未发之时,时机、部位拿捏端的是十分准确。魏护法大惊,忙翻身避过一把匕首,又抬脚将另一把匕首踢飞。只见那匕首“豁”的飞回乱石之后,又从另一个方位飞将出来直取其“巨阙”。毛毛已看清那匕首上面系着一条白色绸带,却也来不及思索,弹地而起一掌袭向魏护法腰间。毛毛心知这是唯一的机会,自己内息紊乱只能支持片刻,若是等魏护法喘过气来自己绝难幸免,故所使的都是搏命的招数。魏护法要防石后神出鬼没的匕首,又要防毛毛攻势如潮的掌法,顿时手忙脚乱,勉力支撑了一盏茶后,其后股、肩膀已中了毛毛两掌,腋下衣服也被匕首豁开一刀口子。幸亏毛毛重伤之下掌力虚浮,才未受重伤,只是隐隐生疼。魏护法见情形不对,忙腿出如电连续踢出五脚,将毛毛迫开,闪身离去。毛毛追出两步,忽觉四肢百骸真气乱窜十分难受,只得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他逃开。

毛毛忙一屁股坐到地上,调息了半晌,将体内伤情暂时抑制住,忙跑到乱石堆中寻找那出手相救之人。只见皎月当空乱石嶙嶙,哪里还有人在?毛毛扬声道:“哪位英雄出手相救?还望现身出来,也让在下一睹恩人尊容。”

声音在石间撞击回荡,远远传了开去,夹杂着风声呼啸,风停之时只剩一片宁静。毛毛心道此人神出鬼没,手段亦是神鬼难测,不知是何方高人。又想起与那查大哥交战之后听他提起过有个白影曾经暗中相助,毛毛初时还道是东来教中暗伏的高手。此时却又帮自己对付东来教,看来定非东来教中人了。莫不是若寒?她喜欢穿白衣,又喜欢在暗中行事,与自己又十分交好。毛毛心中大喜,大叫道:“若寒姐,是你吗?”只见四周空空如也,哪里有人在。毛毛怅然若失,心道或许两次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若寒使的是一把黑色长剑,此人使的是一条长索匕首,差别甚大。

遂不再乱猜,回头一瞧,卢三德已不知所踪。心道此事要务乃是先将伤养好再说,若是魏护法再次出现,自己绝难抵挡。又想起此次救下袁威、袁天巧,心中又满是欢喜——儿时蒙他们一饭之恩,自己和小琰才得以捱到武陵山,今日终于有机会报答了这份恩情。忽然想起那查初见自己的动情之处,甚至还俯身磕头,自己还觉得唐突不惯,原来便是这种感觉。顿生知己之感,心道:之前误会那查大哥滥杀无辜,第一次与我见面时却再三不愿对我出手。其实他是因为李君山的原因才与东来教为敌,乃是重情义的好汉子。东来教其行止颇有些邪气,此行便北去寻大哥,将我脱教之事告诉他,他一定会大为高兴。对了,小琰他们也会去,我却差点把正事忘了。想到小琰,毛毛心中泛起一丝温暖,这次说不得要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她,她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至少要让她知道。这么想着,面上禁不住泛起笑容。于是纵起轻功,往魏护法相反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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