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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刘洋 中华神女翱翔九天

一 普通人家出凤凰

刘洋,汉族,****党员,1978年10月出生。2010年5月入选我国第二批航天员,2012年6月我国自行研制的神舟九号顺利升空,刘洋成为我国第一位飞天的女航天员,填补了我国女航天员飞天的空白。她当之无愧地被评选为“2012中华儿女年度人物”。

1978年10月6日,刘洋出身于河南省安阳林州市一个工人家庭,父亲刘士林是郑州市第一食品机械厂的助理工程师,母亲牛喜云是郑州轻型汽车制造厂职工,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老实本分的父母对刘洋产生很大影响,她在这个温馨和睦的家庭里快乐成长。聪明伶俐的刘洋是父母眼中的宝贝,也是邻居眼中的乖孩子。

1985年,刘洋进入郑州市管城回族区实验小学读书,她是老师心目中聪明乖巧的学生,学习特别认真,不放过任何一道难题,不懂就问,直到弄明白为止。刘洋的性格稳重,不张扬,做事低调,不和同学比吃比穿,朴素大方,比班上其他同学显得沉稳而成熟。她一直担任班里的学习委员,连续六年被评为三好学生。直到今天,教过刘洋的小学老师还清楚地记得她当年的表现,刘洋也是对各位老师一往情深,心里挂念着每位老师。刘洋考上长春第一飞行学院以后,每次回家还登门看望小学一年级的班主任白老师,还送给白老师一架歼击机模型。白老师珍藏着10多年前刘洋给她的贺卡,每当白老师读着贺卡上的赠言时心情都很激动:“赠白老师:祝,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佳节快乐,青春常驻;南国水暖,北国冰寒,师生情谊,长存心田。”

刘洋也是每一位老师的骄傲。

1991-1994年,刘洋在郑州市第三中学读初中,这是郑州市的一所名校,学校为国家培养出很多出类拔萃的人才。这里曾走出过一位空军司令员——乔清晨,他当年就是从这里直接考入航校,最后成为我军的一名上将。刘洋在这所人才成长的摇篮里刻苦学习,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她热情帮助同学,耐心解答同学的疑问,直到同学弄懂为止。刘洋还经常被老师叫到讲台,向同学讲解一些难题的解题思路和做法,一步步的讲解很认真,很清楚,俨然就是个小老师。她与同学相处融洽,课外与同学玩耍打闹做游戏。班主任王秀菊老师对刘洋印象深刻,还记得那个当年“稳重、有毅力、好学”的刘洋的形象。

1994年,刘洋考入郑州十一中读高中,她担任了班上的团支部书记。刘洋经过三年的苦读,学习成绩一直保持优秀,大学在向她招手。1997年,正当她心无旁骛,专心备战高考之际,一家航空公司来校招收飞行员,刘洋动了心,她想展翅蓝天,成为一名飞行员。她跑到班主任武秋月老师那里,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武老师被她的决心所打动,也支持她报考飞行员。但随后她被泼了一瓢冷水,此次只招男生!刘洋只得把精力放在高考上。这一年,刘洋的高考成绩是620多分,比地方重点院校录取线高出31分,考上大学不成问题。这时,峰回路转,空军要在河南招收女飞行员,武老师动员刘洋报考,认为刘洋的综合素质比较好,符合招飞条件。刘洋的父母有些担心,认为女孩子当飞行员不一定适合,这是有风险的工作。武老师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对他们说:上大学以后还有机会,而当飞行员只这么一次;当了飞行员,以后还可读军校。

刘洋父母想通了。刘洋顺利进入空军长春飞行学院,成为一名女飞行员。她们这一批是我国第七批女飞行员。

二 我要翱翔

刘洋进入飞行学院以后,并不是像现在有些大学生想象的那样进入了“保险箱”,该吃吃,该玩玩,学习应付考试就行了,稀里糊涂就能混个毕业证。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因为这是一所军校,是按军队的纪律来管理的,一切都有严格的标准和要求,一切都要按命令行事,严格的作息时间,严格的课堂学习,严格的体能训练,严格的操作流程,一切一切,都要求严格规范,来不得半点的糊弄和混事。

刘洋入学时,体检成绩在河南省排名第一,这说明身体很好,很健康,但高强度体能训练一开始她还是吃不消。在炎炎的烈日下,为规范一个摆臂动作,有时站两三个小时,浑身出汗,两腿发酸;为规范正步动作,一条腿踢出去了不动,一条腿站立,几分钟、十几分钟是常事。每天跑步、跳跃、单杠等各种训练,累得她浑身酸痛……

刘洋从来没有想过军校生活会这样艰苦,每天会这样单调而疲惫,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一度陷入了沮丧和迷茫。她写信把自己的苦水向同学倾诉,说自己从幸福掉到谷底。同学来信说:“你知道我们多么羡慕你吗?我们还在寻找自己生命中的玫瑰园,你却已经拥有了一片沃土,只需要好好浇灌,鲜花终将盛开。”

这是同学的心里话,自己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与其牢骚满腹,怨天尤人,还不如“努力去理解苛刻单调生活的内涵”,振奋精神,刻苦努力,迎头赶上!

刘洋开始了艰苦的磨炼。无论春夏秋冬,她每天早晚都坚持长跑训练,锻炼自己的体力和毅力,她知道光有体力而缺乏毅力是不行的,体力和毅力的磨炼也是性格的磨炼。她开始跑万米时,觉得非常痛苦,上气不接下气,但她咬牙坚持,自己给自己鼓劲,一圈圈地坚持,一步步地坚持,最终坚持跑完万米。正是这种坚持,这种不偷懒,她不再怕长跑,培养了长跑的兴趣。

第一次野营拉练,让刘洋刻骨铭心。那是150多公里的路程,前二三十公里还能坚持,越往后越困难,每走一步都显得很艰难,她咬牙坚持着,一步步地往前挪,两脚都磨出了水泡,钻心的疼。当她坚持走完全程时,右脚水泡连成了一片。医生只得把她右脚脚底的整块皮切掉……

刘洋知道,在部队里男女一样,都是军人,战场上没有性别区别,女兵也不是别人照顾的对象。女飞行员要和男飞行员一样翱翔蓝天,就要经受体力、智力、精力的考验,闯过这三道难关。她刻苦严格的训练,提高了身体承载负荷的能力,对飞行中问题的判断和处置能力都符合飞行员的要求,没有半点的差错和闪失,处理问题果断迅速而准确。

第一次跳伞,刘洋不免激动和紧张,她打电话告诉母亲说要跳伞了,母亲为了不分散她的精力,告诉她跳伞很安全,不用担心,有教练在身边,我们很放心。刘洋没想到母亲这么轻描淡写,甚至是漠不关心,自己觉得有点委屈。等跳伞完了,她拖着不给家里打电话。晚上打电话时,母亲一拿起电话,哽咽着说不出话,不住地流泪。她才知道父母没去上班,一整天在家里等她的电话。她真正懂得了父母的牵挂和关爱,知道了雏鹰在老鹰的羽翼下,不可能翱翔。

经过魔鬼般的训练,她成为一名合格的飞行员。从飞行学院毕业时,她的文化课成绩优秀,体育成绩也是全优。2001年6月,刘洋成为广州空军航空兵某师的一名飞行员。

三 我要飞得更高

广州空军航空兵某师是一支具有优良传统的部队,素有“女飞行员摇篮”之称,刘洋与17名女飞行员同批分配到这里,成为应急机动作战部队的飞行员。

飞行员的工作看似单调,在外行人看来技术含量不高,是个熟练工种。其操纵系统主要是油门杆、驾驶杆和方向舵,俗称“两杆一舵”。但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飞行任务的过程是单调而辛苦的,也会有生命危险。刘洋曾感慨地说:“每一次飞行升空,每一次返航着陆,都是一次挑战,都是一次涅槃。”她所说的涅槃,不是佛教意义上的轮回,而是生死的考验。

2003年9月的一天,刘洋就经历了这样一次生与死的考验。

这一天,刘洋驾驶飞机进行仪表飞行训练,飞机起飞离地10米左右时,她刚发出“收起落架”的命令,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飞机抖动了一下,挡风玻璃上顿时出现了一股鲜血,座舱内弥漫着一股焦煳味。

直觉告诉刘洋:飞机撞鸟了!随后,机械师报告:“右发动机温度升高,动力下降。”危险降临了。

飞机撞鸟是一种可怕的事故,多发生在起降和低空飞行的时候。小小的飞鸟与高速飞行的飞机相撞,会产生巨大的冲力,就像子弹一样,可以击穿飞机的挡风玻璃、机身。挡风玻璃被震裂、击穿,直接影响飞行员的视线,甚至会击伤飞行员。撞上群鸟,对飞机的危害更大,飞机的发动机有时也会毁坏。1996年9月22日,美国一架预警机起飞,在抬起前轮的一瞬间,撞上30多只硕大的水鸟——加拿大鹅,发动机的巨大的吸力将水鸟吸进,两台发动机同时起火,火焰冲天而起,预警机一头扎进机场附近的洼地里,24名空勤人员全部遇难……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刘洋沉着应对,集中精力保持飞机状态,并迅速向塔台报告情况,争取尽快着陆。右发动机的推力还在减小,排气温度升高,它可能瞬间停止工作。左发动机的正常运转可以保证飞机安全着落。刘洋与机组人员齐心协力,镇定自若,各负其责,按照分工,该做什么做什么。

刘洋作为飞行员,就是要保持好飞行状态,使飞机上升到适当的高度,找准正常的航线,采取正确的方法着陆。她按照规程放下起落架,放下襟翼,对正了跑道,继续下降飞行高度,下降再下降,最后,飞机终于稳稳地降落在跑道上。

从起飞到降落,前后11分钟,这是危险的11分钟!

检查发现,飞机刚收起落架,就撞上了一群鸽子,一共21只,右发动机的涡轮叶片折了两根,两只鸽子被吸进吸气道,几乎堵死了吸气道,左发动机的起落架舱被撞个大坑。

刘洋临阵不乱,遇事不慌的本领是平时训练出来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比如,当天气非常好、能见度高、看得远的时候,他们就要把前舱的罩子给盖上。这样,就看不到跑道,只能通过仪表操纵飞机。等飞机升到60米时,再把罩子打开,这时才能看清跑道。这是模拟云雾很低,能见度差,必须离跑道很近才能看见跑道的一种训练。

刘洋多次执行飞行任务,有时还跨区机动。一次,她驾驶一架运输机,经过3个多小时的飞行,平稳降落在山东某机场。当她从飞机上走下来,前来接机的部队领导有些疑惑:这架飞机是她飞过来的?因为他看见飞机落地轻盈,姿态良好,速度平稳,只有飞行技术非常娴熟的飞行员才能有这样的水平。

刘洋经过10年的历练,见识过多种气象,能够驾驭多种机型,成为一名优秀的飞行员。她曾写道:“只要坚持到最后,推开窗,就会发现你的玫瑰正在盛开。作为女飞行员,祖国的蓝天,就是我心中神圣的玫园。”

四 神女飞天

2010年5月,刘洋、王亚平等7位新入选的航天员进入中国航天员中心。

中国航天员的选拔非常严格,分四轮进行。首轮是档案选拔,主要从空军歼击机飞行员中选拔出备选飞行员;第二轮是对备选飞行员进行临床医学检查,筛选出更健康者;第三轮是进行航天环境条件下的生理功能选拔,确定预备航天员;第四轮定选阶段,对预备航天员进行综合考察,包括进行家族病史的调查和对其家人体检等,最终确定入选航天员。

选拔出的女航天员都是“完人”:五官端正、牙齿洁白、语言清晰,身体功能适合航天环境,没有任何瑕疵,包括没有蛀牙、脚茧、疤痕、皮炎、异味;要求无药物依赖、无烟瘾酒瘾;要求意志坚定,处事镇定,有献身精神,有与人相处的能力和良好的合作精神;还要求以前飞行成绩优良,无等级事故,近三年体检均为甲类……可以说,航天员的选拔是世界上最严格的职业选拔,和登天一样难。

刘洋进入航天员中心后,接受了一年的基础学习和训练,包括航天医学基础、交会对接技术、力学、数学等20门课程。文化课的学习对刘洋来说困难并不大,她有大学打下的知识功底,加之聪明好学、肯于钻研,所以能高标准地通过各种文化考核。但对于救生生存训练和体质训练等科目就需要花大力气。开始时,力量、速度、耐力、肌力、平衡等项目,有的只达到三级、二级标准,这与航天员的要求还有差距。刘洋不气馁,刻苦训练,经过一年的努力,所有体质指标都达到一级水平。

2011年6月,刘洋转入航天专业技术和任务训练阶段,这阶段的训练是严格的,一切都要按操作规程来做,每一步操作都设计得严丝合缝,所有的细节都列入了操作手册。所以要吃透操作手册,理解每个细节。仅飞船操作的操作手册就有8本,摞起来有六七厘米厚,这些枯燥的手册都要反复阅读和钻研,针对任务反复操练,烂熟于心。经过近3000个学时的学习和严格训练,刘洋终于顺利完成了飞行程序、交会对接技术、空间科学实验、目标飞行器与组合体飞行管理等预定训练。

各种训练的完成,背后是鲜为人知的艰辛,训练的严酷性超出人们的想象。

就拿转椅训练来说,刘洋在飞行部队也进行过转椅训练,每次的时间是4分钟;而航天员的这项训练每次是15分钟!几乎是过去的4倍。按照过去的经验,5分钟就到了刘洋的极限点。转完4分钟,她已经浑身冒汗,头晕目眩,恶心想吐,但她只能强忍着不吐,不能叫停。因为第一次吐了或叫停了,下次还会吐和叫停,身体会形成一种条件反射。所以,只能咬牙坚持。她拼命转移注意力,想别的事情,想着站在夕阳下的海边,欣赏翻腾的浪花。第一次硬挺过去了,以后越来越适应了。

离心机训练也是非常艰苦的。实际上在离心机上运动只有3分钟,但显得是那样漫长,每次下来,就像刚跑完万米,两腿发软发抖。因为,她在离心机上不知怎样用力,浑身都在使劲。但她坚持训练,逐步适应和掌握技巧。经过两年的训练,她坐在离心机上就没那么痛苦了,用她的话说就像玩游戏似的,稍稍加把劲就撑过去了。按专业术语讲,在离心机上,她所对抗的过载,是要承受她体重6倍的压力。她就是这样每天坚持挑战极限,坚持对抗负荷。

在组合体模拟飞行训练阶段,航天员们每天从早上7点半到晚上11点,工作、生活和休息都在模拟舱中。刘洋的团队合作精神表现得非常好,按照程序刘洋应该先吃饭,但她却让男航天员先吃。休息时,她主动为男航天员送水杯。在训练应急科目时,她镇定自若。一次模拟交会对接时,突然出现“失火”信号,刘洋第一时间发出撤退指令,命令将飞船撤到距天宫30米外。虽说是模拟,但她清晰而果断地发出指令,让同伴非常佩服。

2012年6月16日18时37分21秒,在这个亿万人瞩目的时刻,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载人航天发射场,中国“长征二号F“遥九运载火箭点火,托举神舟九号载人飞船飞向太空!景海鹏、刘旺、刘洋三名航天员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随着电视画面的一个个“正常”报告的传来,人们紧绷的心弦渐渐放松下来。18时57分,常万全总指挥宣布:神舟九号发射圆满成功!

经过13天的太空之旅,三位英雄成功完成了中国载人航天史上的多项第一:

中国女航天员第一次“飞天”;

第一次对中国女航天员进行多方面航天飞行验证;

中国载人航天第一次在夏季窗口发射;

中国第一次载人空间交会对接成功;

航天员第一次“飞进”天宫;

第一次手控交会对接,实现神九与天宫的手控交会对接成功;

第一次成功实施空间手控分离;

……

在神舟九号的太空之旅中,3位航天员要承担15项航天医学相关空间实验。刘洋功不可没,她被称为“载荷专家”,负责空间医学实验,任务包括进行心血管系统、神经系统、前庭眼动、认知能力、生理参数等指标的测量与记录,为航天医学研究提供数据。

6月19日15时46分,神舟九号航天员飞行乘组成功接收来自祖国的第一封电子邮件。25日下午16时43分,刘洋代表乘组,发回了第一条面向公众的太空短信……

从传回的电视画面上,人们看到了刘洋的可爱形象:她手持摄像机“自拍”,玩得自得其乐;踏上“太空自行车”,锻炼腿部力量;认真地编织中国结,悠闲自得地打着太极拳……

6月29日,在神舟九号太空遨游13天之后,顺利返回地面,乘组3名航天员景海鹏、刘旺、刘洋平安归来,祖国一片欢腾!

神女回家了,开始迎接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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