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上官翔上前喝道:“九弟快把剑放下,即便老五有天大的不是,你也不能跟自家兄弟动刀动剑呀!”
上官毅直直地看着上官胤,眼中已带上凌厉慑人的杀气,“你几次三番辱我爱妻,今日竟敢欲对她不轨,我上官毅没有你这样的兄长!”
说着将手中长剑往前一递,剑尖都触到上官胤了,使他脖颈上的皮肤凹了下去,再多半分就会刺破,吓得上官胤一下子酒就醒了,语无伦次道:“九……九弟,你……你误会了!五哥哪……哪是那种人……”
上官毅不为所动,旁边的上官翔急道,“九弟先把剑放下,让老五把话说完,若是误会就解释清楚,若他真是胆敢染指你的王妃,再杀他不迟!”说着以双手夹住上官毅的剑身。
上官毅一向对这个三哥很是敬重,见他如此,只好愤然收回长剑,手上却将我搂得更紧,我都能感受到他激烈起伏的胸膛,连身子都气得微微发颤。上官毅一向沉稳,即便发怒最多也是面色冷峻,不怒自威,说实话,两年了,我第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脾气,难怪连上官胤都吓得面如土色,竭力为自己开脱。
上官胤惊魂未定地揉揉自己的脖子,又看看手心,未见出血才恢复点神色。
旁边的上官翔见他那没出息的样儿直运气,再见众人都耍猴似的看着我们几个更觉颜面大失,一指上官胤道:“老五,你一直行为不检,做哥哥的向来纵容了你,今日竟然对着九弟妹出言不逊,还公然轻薄于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最好说清楚,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别说九弟不饶你,我也不会再对你姑息,你即刻跟我进宫,到皇上那里去说吧!”
上官胤脸红脖子粗,怨恨地看了我一眼,狗急跳墙道:“我可是都是为了自家兄弟着想,老九你也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的王妃大半夜的跑到这来私会他人,我是替你来捉/奸的。我好心劝她别辜负了九弟你对她的情意,谁知她非但不听,还同我扭打起来……”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我明显感到上官毅身子一僵,不禁一颗心似沉到千年冰封的湖底,只觉得遍体寒凉。
上官翔原想不过是上官胤醉酒失礼,吓唬吓唬他,让他给我陪个罪就算了,不想竟然牵出此等丑闻,有损皇家威仪。呆立片刻后,勉强说道:“老五,你别胡说八道,谁不知道,九弟与王妃感情甚笃,再说,府里宴客,九王妃又怎会趁此时夜会他人。我看你是醉得不轻,先回府去,明日酒醒了再来给九弟和九弟妹负荆请罪。”
上官翔想息事宁人,不愿让众人看我们的笑话。
上官毅似是累极,声音里透着疲倦,挥手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本王自是信得过自己的王妃,今日当着众人,我不愿与你刀剑相向,兄弟相残,明日,我自会到你府上讨还公道。”说着拥着我转身要走。
谁料上官胤却不依不饶起来,事已至此,他也知道上官毅不会轻饶了他,一干兄弟连同众人也是鄙夷他的所作所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轻启薄唇,恶毒的言语倾泻而出:“我上官胤若有半句冤枉了九王妃,甘愿向九弟你领死。”他目光阴冷地盯着上官毅和我,“九弟,若你的王妃真的红/杏/出/墙,不守妇德,你又如何处置她?”
上官毅沉默半晌,未发一言,依旧拥着我离开。
一旁的上官翔拦住我们,叹声道:“九弟,轻者自清,浊者自浊。事已至此,唯有让一切水落石出才能还九王妃一个清白。”说着他面色严峻地转向上官胤,“你且拿出真凭实据,若拿不出来,我今日就绑了你送到皇宫,等皇上亲自发落。”
五王妃哭着去揪上官胤的袖子,却被他一手甩开。他抬手一指我,厉声道:“老九,你且问问你的王妃,她脖子上的玉佩是谁送的?”
我大惊失色,似被人将一盆碎冰灌到衣领里的,从心底透出寒意来,顷刻出了一身冷汗,被雪夜的冷风一吹,忍不住瑟瑟发抖。我心虚地望向上官毅,见他依旧不语,只是身体僵直,额上的青筋都绽了出来。
上官胤怪笑一声,“九弟你必是见过的吧。你的爱妻可是贴身戴在胸口舍不得取下来的。我告诉你吧,那是南越皇族的‘环缘璧’,此玉佩本为环形,可一分为二,男女各带半环,意喻千年姻缘,永结同心。你王妃身上戴着半环,你可知那半环戴在谁人身上?”
上官胤每说一字,上官毅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已是面白如纸。我下意识地向人群后的莫漓看去,灯火下,他紧抿着嘴,也是面色惨白。
众人脸上均有了诧异而半信半疑的神色,连一向老成持重的上官翔也沉吟道:“此事非同小可,不仅关系到九弟和九王妃的声誉,更关系到皇家声威,现在又牵扯出南越皇族,老五你莫要信口雌黄。”
“我信口雌黄?”上官胤冷笑一声,原本俊美的脸此刻五官都扭曲在一起,越发狰狞,他一步步逼近我,我不禁惊恐地贴紧上官毅。“九王妃贴身的饰物,旁人自是无法验证,九弟你心知肚明即可。那人身上的可敢拿出来给大伙儿看看?”说着,上官胤抬手一指,指向众人身后。
我生生忍住要冲口而出的惊呼,只觉得硬憋在胸腔里,险些憋出内伤来。众人齐刷刷地回头望去,只有我浑身哆嗦着不敢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