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凌空飞渡,飘然来到东旭身侧,手持半道器扫视四方,丝毫没有惧意。
与钟朝阳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人,温文尔。
“怎么说我还欠你一条命,此时你有难,也是我还人情的时候了。”
见两人在这种时候奋勇上前,东旭心生感动,他笑道:“我们之间莫非只有人情?”
“当然不是,我这一生没交过什么朋友,现在你算一个。”
钟朝阳横剑战于一侧,笑道:“这算是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我们应该也算是朋友了。”
帮人就要雪中送炭,两人此时现身恰到好处。
此时的三人说是朋友,其实不全然是,俗话说的好打虎亲兄弟,现在他们三人就像是兄弟一般,并肩作战。
有两人相助,东旭压力大减,也有了喘息的时间,不用再全力以赴。
钟朝阳与温文尔联手抗去了几乎全部攻击。
他们的全力以赴就是为了能让东旭在短时间内能尽可能的多恢复一些灵元与体力。
“剑道一,开!”
金色剑网现,想前横推。
这一剑乃是钟朝阳用半道器重干剑所劈出,加之半年修行,威力比四派大会时要强上不少。
妖兽体型巨大数量众多,在这金色剑网中只能以肉身硬抗,用利刃相拼。
“狂风!”
无数无形剑气横扫四周,每一道都能在众妖兽身上留下一道血红的伤口,虽然威力并非巨大,但伤口一多仍旧是会丧命的。
东旭控制着聚灵石穿梭于自己周围,现在他以恢复元力为主。
时间推移,这一批的妖兽死伤大半,三人也不同程度负伤,但终究是抗住了。
他们就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城楼,虽有破损却依旧屹立不倒。
穷奇并没有被这些喽啰的精彩反抗所吸引目光,他一直盯着高空,嘴角也一直挂着笑。
蝼蚁再厉害也只是蝼蚁,他要对付的人并不在这里。
眼见那第三批妖兽几乎全部覆没,他也只是淡淡下了又一道手势。
这一次走出了三头三角兽,它们目光黝黑,鼻孔出着热浪,散发出来的气势比之刚才那数百只妖兽还要强大。
它们竟是有几乎源海境巅峰之上的实力!
东旭元力稍微恢复了,他再次握住剑鞘,站到了两人身前。
“你们还行么?”
钟朝阳衣衫几处破损,咳着血,笑道:“怎么不行?我现在好得很。”
温文尔也擦去嘴角的鲜血,“我都还未用力,你却说我不行了,亏我当你是兄弟,你居然瞧不起我?”
东旭也笑了起来,现在他们都并非最强状态,身上多少都有些伤势,即使他恢复了一会元力,比起状态巅峰之时却还是差了不少。
但他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充斥着无尽的战意,要战便战!
“这三只玩意好像不是很好对付,你们要小心。”
钟朝阳道:“我们一人解决一只,要是谁没摆平,谁就是三人中最废物的。”
东旭能看的出他现在状况并不好,灵元有些散乱,双目有些浑浊,他受的伤反倒是三人之中最重的那一个。
当时一直妖兽偷袭东旭,钟朝阳竟是用肉身硬抗,却也因此被打的吐血。
如果不是那一击,钟朝阳的状态一定会比现在强很多。
但他却依然不服输,说出了这番话,想极力证明他钟朝阳就算重伤在身,依然是那个英姿勃发的不世之才。
“能与你们并肩作战,是我的福气。”
东旭有感而发。
“少在这玩煽情,我们不吃这一套,就本事就活下来再说这些。”温文尔摆了摆手。
“千万不要认为我不行了,这远远不是我的极限,别忘了我可是西域万年难得的天才,怎么会随便陨落于此?”钟朝阳怒视温文尔,显然不喜他这番话,他从来没想过要死在这里,他的未来注定辉煌。
东旭道:“此役过后,如果我们都还活着,我想与你们做兄弟。”
“你这人连话都不会说么?我们现在不就是兄弟?不然我们为什么愿意与你站在一起共迎强敌?”
“哈哈哈哈,说的是,是我不对。”
东旭道歉,随后道:“那今日之后我们三人结拜如何?”
温文尔有些倨傲道:“若是几日前,有人跟我说要跟我结拜,我一定认为他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当今世上有资格与我结拜的恐怕还没有出生,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有这个资格!”
钟朝阳道:“既然你开口了,我便应下了,谁都不许死在这里,今后的天墟大陆必然会留下我们的名字!”
三人对视,大笑,狂放,完全没有面对死亡的觉悟,他们根本就没想过,万一死了,又会怎样。
三只三角兽逼近,三人拔剑,注定要打他一个天昏地暗。
东旭出剑,身形飘忽,那三角兽速度同样惊人,当东旭从它身后一剑斩出时,它居然避开了,只是被东旭斩下几根毛而已。
钟朝阳气力不济,被一只三角兽逼的十分难堪,只能选择游斗防守,寻找机会。
温文尔是三人中境界最高的,也是受伤最轻的,他手中握有道器,面对源海巅峰的三角兽反倒是首先占得上风,不停地进攻。
不多时那三角兽便多处受伤,如果不是温文尔的招式威力不算太大,恐怕早已取胜。
十二门派仅剩的那些弟子们看着三人,心中一阵愧疚,他们三人在那边以死相斗,而他们却在这边隔岸观火。
个别几人甚至有些痛恨自己没有付之一炬的勇气,无法看淡生死。
哪怕稍后那三人败了就轮到他们了,他们依然不敢上前,那么能多苟活一时也是好的。
三角兽肉身剑影,几人除非全力,否则很难伤到它们,也还好它们攻击手段不算高明。
一番缠斗过后,三角兽最终也被三人先后解决。
东旭与温文尔几乎无恙,只是气息乱了些。
钟朝阳情况就不是很乐观了,他的腹部被洞穿,鲜血不断外涌,他脸色苍白,却依然笑着:“看见没,就算重伤我也能取它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