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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一次解谜(3)

故惜看到了身后的老者,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又惊又喜,“周老伯!周老伯你怎么在这里!”说着赶忙走上前去想要给周通一个拥抱,“我们……我们找你找的好苦!”故惜说着竟然像是要哭一般。

刘伴迩看到了周通也是吃了一惊,他问:“我说老神仙,您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您这又是唱哪出?”

“对对对,您是怎么从火车上消失的?还有,您能找着我二叔吗?还有这封信,”故惜说着掏出了那封信,“您这字谜是什么意思啊到底!还有那个乘警,您该不会是老早就看出来有人跟着您吧?”故惜好像有问不完的问题,这些问题像连珠炮一般射向了周通。

周通哈哈一笑,“两位小兄弟,你们看老夫这灰头土脸的,能不能先带老夫找个地方容老夫洗一洗再回答你们的问题?”

故刘二人定睛一看,这周通也就是两天没见,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一脸的污垢,那身大红色的有些发旧的唐装也布满了泥垢,已经黑的发亮了,可他手中依旧提着那个上火车时的行李箱,虽然箱子上也满是泥垢。

“哎我说老神仙,您这是掉泥坑里了吧?”看到周通这一身狼狈的样子,刘伴迩又开起了玩笑,“走走走,我带您回家洗洗去。”说着话,三人走向了家里。

到了吃午饭的点,刘奶奶家的老屋烟囱上也冒起了阵阵炊烟。老屋里有四个人,刘奶奶在外屋做着午饭,依旧是满脸笑容,她已经见过周通了。

故惜说这是自己的大伯,由于不放心自己和同学出来玩,便也跟着来了。可是由于大伯年龄大了,下火车后迷路了,所以现在才和自己汇合,刘奶奶说,没走丢就好,找到就好,多一个人最多也就多一双筷子的事,不碍事。

在里屋,周通已经换好了衣服,洗净了身子,坐在火炕上端着一杯茶,分坐两旁的故刘二人迫不及待的想听他说说这件事的始末。桌子上铺着的是早上刘伴迩画的那幅分析图以及那封信。

周通仔细的看了看那幅分析图,又看了看信,抿了一口茶,开始了他的讲述:

原来,事情和故惜他们分析的差不多,周通和二叔确实是在寻找同一个墓穴,这是西周末年的一个墓穴,周通觉得这墓是当时北狄一族的一个分支楼烦国的王陵,而墓主便是这古楼烦的第一代王:楼烦王。

但是故存虎却认为古楼烦国不是戎狄之国,而是周天子所封诸侯,楼烦本为子爵国。为此周通和故存虎二人立了一个赌约,谁先找到古楼烦王墓并从中找到能证明各自观点的证据,谁就算赢。而现在,故存虎应该已经走到墓穴深处了,很明显,周通也是从墓里出来的,但至于为什么出来,他则没有说。

接着他解释了信的内容,这第一句和第二句里暗含着的是故惜的名字,谜面是“做错一边”和“以心换金”,“做”的一边就是“故”,“错”的一边就是“昔”,“以心换金”意思是换掉“错”的偏旁,刚好是“故惜”两个字;第三句和第四句里暗含着的是“勿寻”两个字,谜面是“葱中去丝”和“山倒一寸”意思是叫故惜不要寻找自己,因为有危险。五六句也和故惜猜的没错,确实是“存虎有鬼”,最后两句的意思则是“如果想要知道谜底,就往上看”,也就是说谜底在诗词的标题处,这标题叫“关里家归即书”,和所谓的东北方言其实没有半点关系,只要把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去掉,然后从后往前念就好了:即归家里。意思是赶快回家。

所以,整首诗就是叫故惜不要再寻找这件事的线索,最大的问题是他的二叔,想要得知答案,就回家去找。接着周通又讲了那个乘警的事,但这次的结果令故惜和刘伴迩大吃一惊。原来这乘警不是二叔的马仔,而是所谓的“第三方力量”。

“您的意思是,这李震不是二叔的人,也不是您的人,而是除你们之外的第三方的势力?”故惜心中暗暗吃惊。

“准确的说,李震的这股势力是真正对古楼烦王墓有兴趣的人!”周通缓缓说到,“先前本是老夫和你二叔打赌,在火车上老夫和他的通话你也听到了,老夫虽然表面上说人老了下不动地了,但其实老夫是想挫一挫你二叔的锐气的,这几年他在这行当里横行无忌,这样很容易惹祸上身的,老夫我就和他打赌,假如老夫在他之前找到古楼烦王墓,他这老小子一定面子上挂不住,以后兴许就收敛了,说起来老夫也有十年多没下地了。事情本来按照原定计划进行,但是……”

周通说到这里,忽然变了脸色,“可是你二叔这老小子,居然算计到老夫头上,老夫是为他好,他却和外人一起暗算老夫!”

听到这里,故惜原本渐渐恢复平静的心境又泛起了层层浪花。

“老夫在车上发现了还有一伙人跟着老夫,就是那第三股势力。也就是说,这个赌约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赌约。所以看到别的势力出现,老夫觉得不妙,就想着先走一步,在第三方势力出现之前找你二叔问清楚。于是便用犀角香把你二人迷晕,趁着夜里下车找到早已到达此地的你二叔的人问话,可不曾想在下车时被那乘警拦住,那乘警说他要告诉老夫一件关乎我性命安危的事情,这次的赌约目的其实是老夫体内的舍利子……”说到这,故惜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觉得二叔在撒谎了,原来,周通真的已经年过半百了!不,甚至已经过百!

这舍利子是佛陀涅盘火化后的结晶体,在中国古代一直被视为佛教之中的圣灵之物,特别是到了清朝,因为受藏传佛教入土中原的影响,当时喇嘛教到山海关外传教,再加上清太祖努尔哈赤也曾礼遇喇嘛教,所以皇室内部普遍接受了佛教,以至于到了后来每每清朝皇帝驾崩之后,在入葬时总要给尸体口中放入一粒舍利子以保持尸体不腐不化。活人吃了便会长生不老。

而周通也正是在当年盗墓时找到了一颗舍利子,就是前文提过的“清陵鸡蛋洞事件”,当时七岁的周通只身一人下地盗墓,得到了墓主口中的舍利子。但其实他并没有吃那舍利子,当时从墓里出来后他原本想把到手的舍利子卖个好价钱,于是就把这到手的舍利子一直带在身上,准备找个买家卖掉,可黑市没人收这玩意,平头老百姓也不认识这东西,他也就一直没有出手。

直到有一天,他在一次下地时被墓里的长毛粽子所伤,所幸粽子已死,但他左胸却被粽子临死前摸了一把,当时他左胸已是白骨森森,这从古至今,在盗墓时被粽子打伤的没有一个能活的,他奄奄一息,摸遍全身只找到这颗随身带着的舍利子,便想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也要死了,不如放手一搏,便把这舍利子放入口中,没曾想,这舍利子真的救了他一命。

周通吃完舍利子就晕了过去,醒来时发觉左胸的伤已经结痂,而且他还活着。就这样,舍利子救了他。到了后来,周通越来越发现,自己衰老的速度比别人慢很多,而且不论受再严重的伤,总能彻底痊愈,他相信,这一定是那舍利子的功效。而他如今已经八十三岁了!可是看起来,只像六十多岁的样子。

突然出现的周通终于带来了故惜心心念念的答案,但知道答案后的故惜却并没有感觉轻松。莫名其妙的第三方力量以及二叔对周通的算计都让故惜感到震惊不已,不过当他得知传说中的佛陀舍利真的可以让人长生不老时,周通的眼神告诉他,震惊才刚刚开始。

故惜听了这个故事,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而在一旁的刘伴迩此时已经惊的张大嘴巴说不出话了。“那……那您真的就长生不老了?”故惜惊讶的问。

“嗨,如果真能长生不老,那么老夫现在会和你一样年轻,这舍利子神奇是神奇,可再神奇也不能让人不死啊,老夫听闻这佛家舍利子是得道高僧圆寂后火化所得精华,或许是有一定的延缓衰老的功效吧,不过它确实救了老夫一命。”周通喝了一口已经变凉的茶接着说:“而关于老夫的这个秘密老夫只和你二叔说过,因为老夫视他如骨肉兄弟,只有他一人知道这件事。”

“所以您的意思是,二叔出卖了您?他想要借这次打赌的机会在墓里杀掉您?”故惜觉得二叔已经坏到一定地步了。

“老夫听闻那乘警这么说,也是像你一样,以为故存虎要杀掉老夫,但那乘警说,他们的目的只是老夫体内的这颗舍利子,对老夫的性命不感兴趣。可这舍利子一但离开老夫体内,老夫不也就一命呜呼了吗?老夫便问他这路人马究竟是何方神圣,那乘警说叫老夫放心,虽然他也是第三方的人,但他其实对舍利子没有兴趣,他是来告密的,为的是救老夫一命,至于他们的来路,他暂时不能告诉老夫。不过想救老夫性命的人则是老夫的老相识,他是受这老相识指使而来,你猜猜这老相识是谁?”周通说完居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看着故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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