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章穿着一身白色纱裙，风姿卓然，她旁边的妖蛮长得白净秀气，两人站在一起颇为般配。而黄阿曼站在边上就像一个又胖又丑的丫头。
赵燕妮拿起惊堂木，重重地拍在案几上，啪地一声，吓了她自己一跳。
“赵红章，你为何强抢黄阿曼内人，踢死人家姆妈？”
“回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我带着几个妖蛮，遇到黄阿曼她们，黄阿曼姆妈和我的一位妖蛮发生争执，两人互相推搡，黄阿曼姆妈突然晕倒，事情就是这样。”赵红章说。
“为何事争执？”赵燕妮问。
“黄阿曼姆妈走路时碰到我的妖蛮了，两人发生口角。”赵红章说。
“是你的妖蛮碰到我姆妈，并且用脚踢我姆妈的胸口。”黄阿曼说道。
“打人的妖蛮呢？”赵燕妮问。
“回大人，我家妖蛮听说黄阿曼姆妈死了，早上跑了。”赵红章说。
“黄阿曼内人为何在你那里？”赵燕妮问。
“回大人，黄阿曼内人受不了黄阿曼的虐待，跑到我那，让我庇护他。”赵红章说。
“黄阿曼内人，是不是这样？”赵燕妮问。
“是，黄阿曼天天晚上折磨我。”
“你这个畜生，我养了你这个白眼狼。”黄阿曼指着他骂道。
赵燕妮拿起惊堂木轻轻拍了一下，“黄阿曼，事情已经清楚了，你姆妈的死和赵红章的妖蛮有关，把这妖蛮捉拿归案，就可以结案了。”
“青天大老姑，这一切都是赵红章指使，她的生药铺经营不善倒闭了，她迁怒于我，故意让妖蛮打死我姆妈，为何不定罪与她。”黄阿曼说道。
“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赵燕妮问道。
“抓到她的妖蛮，严加审问，必有证据。”黄阿曼说道。
“是啊，那即日我便派人去捉拿。”赵燕妮说。
门口忽有人喧哗。
一绿衫差役进来说道，“有一女子说有要事禀告，我对她说府长大人正在审案，无暇接待，她说有此事涉及命案和本案有关。”
“好，让她进来吧。”宁采薇说道。
一位穿着孝服的中年女子进来，跪在黄阿曼旁边。
“来者何人？”赵燕妮问道。
“府长大人，我是黄阿曼的姐姐，我叫黄牡丹，今早才得知我姆妈暴死，我匆匆赶到家中，看到我姆妈尸身后，我怀疑我姆妈是被人了砒霜中毒而死。”
“下毒而死？砒霜？”赵燕妮说道，“她不是被踢死的吗？何以见得？”
“我姆妈尸身口唇紫黑，面目青色，手足指甲俱青黯，口眼耳鼻间有血出，遍身黑肿，这分明是被人下了砒霜。”黄牡丹说道。
“姐，姆妈被人下了砒霜？真的吗？”黄阿曼一脸惊讶。
“姐可以断定就是砒霜中毒，我们庄上个月有人就是被砒霜毒死的，其身体症状和我姆妈一样，阿曼，我正想问你，我姆妈回家后，吃了什么东西？是不是吃什么药了？”黄牡丹说道。
“是请的东街李醒婆诊断，说是我姆妈收到惊吓而魂不守舍，便开了一些安神的药，熬制一碗送服，四更天时，我起床小解，一摸我姆妈，浑身冰凉，人就去了。”黄阿曼说道。
“从哪抓的药？”赵燕妮问道。
“是李醒婆随身带着药，她听说我姆妈症状后，带药来的，她把药给我后，我亲自熬制送服。”黄阿曼说道。
“黄阿曼，你说的可是实情？”赵燕妮问道。
“千真万确，没有一句虚言。”黄阿曼说道。
“好，即刻便差医师去查验尸体，另带李醒婆来大堂，”赵燕妮扔下竹签，“现在退堂。”
众人退去。
“看来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我说。
“是啊，我都糊涂了，说是踢死的，然后又被下了砒霜？”赵燕妮挠了挠头。
“这案中有案，这李醒婆嫌疑最大。”宁采薇说道。
“如果真是李醒婆下的砒霜，她为何要毒死黄阿曼的姆妈呢？”我说道。
“我的妈呀，原以为这案子挺简单的，没想到节外生节了。”赵燕妮说。
“其实这案子也不难，医师查验后，如果是中毒，那就是李醒婆所为，然后提审李醒婆，这案子就明了了。”宁采薇说道。
“或许这个李醒婆和黄阿曼的姆妈有私仇，借这个机会，除掉仇人。”我说。
“太累了，这古代审人可真不是个好活。”赵燕妮说。
“大官人，你说古代审人是什么意思？”宁采薇问。
“古代审人？我说这个了？我没说什么呀？我是太累了，头有些晕。”赵燕妮头靠着椅子，打着哈欠。
半个多小时后，有差役进来禀报。
“说吧。”赵燕妮端着茶杯，喝了小口茶。
“大官人，属下奉命去带李醒婆，进了她家后，发现李醒婆被人杀死在床上。”
“什么？”赵燕妮手里的茶杯倾斜，茶水泼洒一地，“你说什么？谁死了？”
“回大官人，是李醒婆被人杀死在床上，她身中数刀，被开膛破肚。”
“杀人灭口吗？”我说道。
“这又是一命案，看来黄阿曼姆妈真有可能是被下毒而死的。”宁采薇说。
“李醒目毒死黄阿曼，然后自己又被人所杀？”赵燕妮说道。
“可能性很大。”我说。
“报！”一差役带着医师进来。
“黄阿曼姆妈是不是被人下了砒霜？”赵燕妮问道。
“回大人，下官用银钗探入黄阿曼姆妈喉咙里，良久取出，银钗成青黑色，用皂角水揩洗，其色不去，下官又仔细查验尸身七窍，肤色，指甲，可以断定黄阿曼姆妈是被砒霜毒死。”医师说道。
“医师，我想问一下，如果是砒霜中毒，尸体火葬后，你说那骨头是不是黑色的。”赵燕妮问道。
“你是说中毒后骨头会变黑？”医师问。
“是的。”
“也许会变黑吧。”医师说道。
“你也不清楚，从前有个叫武大郎的人，被人下了砒霜后，死后骨头就是黑的，好，辛苦了，你们退下吧。”赵燕妮说道。
“这案子复杂了，说到这砒霜，其实也是中药，可以当杀虫剂，杀肚子里的寄生虫，也可以治疗梅毒，据说非常有疗效，当然用量要控制好，这叫以毒攻毒，还有，古代的药就用到了砒霜。”我说。
“你整天研究这个？”赵燕妮背着手踱着步，“说说案子，别扯远了，一夜死了俩，案中还有案，杀人灭口？死无对证，这案子该如何查？这是何人所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