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谁是鬼？谁是神经病？

这只小皮鞋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小姑娘的小皮鞋，她没有进电梯，怎么会留下一只小皮鞋？

我万分疑惑，不过放任这小皮鞋在电梯里总是不好的，下班后，我把小皮鞋带回了家，心想着明天晚上把鞋还给她。

我却忘了老伯的警告。

早上起来，我的脸色比之前两天要红润了不少，不知道为啥，这一晚我睡得很踏实，可能是因为老伯的影响，亦或者说是因为小姑娘没有上电梯。

洗漱完毕之后，我带着小皮鞋去了刘经理的办公室，既然老伯说小姑娘是鬼，那么我必须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刘明在办公室里的电脑上斗着地主，是不是传来一两声：“你******倒是炸呀！你个傻叉，牌都不会打！是你这么玩的吗？”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真不知道进还是不进，网上斗个地主都能激动成这样，真不知道他平时的高冷是怎么装出来的。

我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刘明见到我嘿嘿的笑着，对我说小王来了呀。

我嗯了一声，做到沙发上，半天开不出口，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交代这几天遇到的事情。

“你喝水吗？有什么事吗？”刘明放下了鼠标，坐到我的旁边，盯着我的脸仔细瞧了瞧，满意的笑着问道。

“刘经理我不渴，我只是想来问问，那个···你知道这只鞋子吗？”

我把小红皮鞋从包里取出来，放在茶几上，我看到刘明的瞳孔明显缩了一下，然后立即恢复了常色。

“不就是一只鞋子嘛，商店里多得是了，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你在哪里弄到这种小女孩的鞋子？难道你有恋童癖？”

刘明一把抱住我的肩膀，显得很是亲密，他靠在我耳边对我小声说：“不过我今早看了一下摄像头记录，昨晚你电梯上了一个老人，你可得小心点他，大厦保安室里有记录的，那老头是个精神病，经常跑到咱们大厦来，对着电梯乘务员说些疯言疯语，你可不能信。”

我顿时一惊，那大爷说话条理，气宇轩昂，怎么会是精神病呢，所以我多问了两句：“刘经理，要是那老伯是精神病的话，保安怎么不管管他呢？”

刘经理尴尬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大厦的保安，到了晚上一个二个睡得直打鼾，哪里会管一个老头子，再说了，那老头要是往地上一趟，谁又敢拉他？”

心想刘经理说的有道理，不过他说那老头是精神病，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刘经理，我想问问，那个李强是怎么死的？”我小声的问道，这件事一直困扰了我好多天了，我希望能有个确切的答案。

刘明一愣，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缓缓的说道：“李强的死是经过警察鉴定的，你不用多想，你小子只要听我的话，绝对没事。还有你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一定不要出电梯！相信我的准没错，我不希望再次失去一个乘务员。”

我当即一颤，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了，刘明这是在威胁我，如果我没听他的话，那么接下来死去的人，很可能是我。

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去，生命无常，世事难料，但我还年轻，我还有跟长的路可以走，怎么就能在这里死了呢？我不甘心，我开始打退堂鼓了。

“刘经理，我可不可以···辞职？”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句实在难以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我想活命。

刘明原本喜悦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盯着我，眼睛闪烁着寒光，我感觉他此时心中的怒火可以将我焚烧，就这样持续数秒之后，刘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小兄弟，如果你缺钱用，你跟我说，我提前预支给你工资，你要是觉得待遇不好，干半年！干半年我找公司给你分套房子成不？”

他见我表情还没有好转过来，从办公桌上把合同抽了出来，重重的摔在我的面前，咬着牙说道：“当时合同可是签好了的，干不满一个月，按照工资的十倍赔偿！”

听到这里，我瞬间脸色苍白，不是因为没看到这个条例，而是当时觉得这条例根本就没用，这么好的工作，别说一个月，就是干两三年我要做。然而没想到此时竟然成了绑架条约。

五万块钱！我从哪里弄那么多钱！我爸妈是肯定拿不出这些钱的，我一个穷大学生，就更别提了！

刘明见我一直叹气，知道我不答应也要答应，神情舒缓了好多，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好言相劝：“小王，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反正我是迷迷糊糊的走出了办公室，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会面临什么，这短短几天我遇到太多事情了，电梯惊魂，死人李强，木屋女鬼，电梯女孩···我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我又什么时候会死？

就在我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马文峰打给我的，他约我去一个咖啡厅见面，好好给我讲一下那个女鬼的事情。

我毫不犹豫答应了，开着大众朝约好了的地点开去，我心中的累积的众多疑惑，或许在马文峰身上可以解开一二。

我来到人生咖啡厅前，这是一个开在三环的小咖啡厅，从门前没有停放的车辆就可以看出，这个咖啡厅应该很冷清。

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咖啡厅里灯光有些昏暗，不过空气中却漂浮着淡淡的咖啡香气，时不时传来的几声细语，充满静谧。

甜美的服务员迎了上来，带我去马文峰所在的雅间，在雅间的沙发上，我看到正躺在沙发上睡觉的马文峰。

我尴尬的坐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打破此时的局面，马文峰叫我来，他却在睡觉，我不好意思打扰他，可他就在眼前，心里的疑惑忍不住想要蹦跶出来。

就在我咬咬牙准备开口，就听到空气中穿来峰哥的声音：“你知道我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吗？”

我摇了摇头，他闭着的眼睛好像看到了一般，继续说着：“因为那家有鬼。”

“这我知道那只女鬼。”昨晚的女鬼，距离我很近很近。

马文峰睁开了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我不是说的那只女鬼，她算什么鬼，不过就是一个不愿归土的魂罢了。”

我浑身一抖，如果马文峰口中的鬼不是那只女鬼，那还会有谁？

“我听说前些天那老头的儿子死了，你知道不？”马文峰问我。

我想了一下，觉得他应该是个能人，毕竟他敢于调查鬼，于是我把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全都给他说了，至于何梦蝶的事情，我肯定没有告诉他，那可是我的情感私事。

“电梯？有点意思，上通天堂下接地狱，这大晚上的，说不准就接通了哪家的墓地，你说的以前开过电梯的都死了，你调查过了吗？”马文峰的表情很有意思，时而皱眉头，时而喜笑颜开，时而又神情凌冽，时而又有些疯狂。

不过我根本没有注意他的表情，而是对他所说的话感到害怕，下通地狱连通坟地是什么意思？

我摇了摇头，因为我目前只和大爷有过接触，其他的几位我都没有聊过。

“那你就去查查看，然后你把这东西带着，我觉得你按照刘明说的去做，不要出电梯，今晚我会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会弄死好几个人而没有惊动···”惊动谁我没有听得清楚，我被马文峰手上的一章划着奇奇怪怪符号的黄纸吸引住了。

他把那张黄纸递给我，叫我放在胸口，如果晚上感到炙热的话，一定不要开电梯的门。

我问他这是验鬼的吗？他只是笑而不语，叫我如此照做就好。

然而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神鬼一说，哪怕是昨晚见到了女鬼，我依然觉得如做梦一般。

与马文峰分别之后，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九号电梯，好好了解一下蓝风大厦。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先知道其他几位电梯乘务员的家庭地址，虽然他们可能都不在了，但是他们的家人肯定还知道些什么。

刘明那里肯定有记录，但我觉得他肯定不会告诉我的，甚至会排斥我与他们接触，从他对我和大爷一起的事情上就能看的出来。

我记得那天清洁大妈们曾经谈论过这个话题，那些开电梯的人都死了这个事情，我还是从她们口中听到的，那么她们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买了点水果，跑到清洁值班室，里面几个大妈正在剥着瓜子聊着天，看到我敲门进来，原本愉悦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惊恐。

我把水果放下，说明了来意，想问一问前几任电梯乘务员的事情，不过那几个大妈怎么也不肯开口，一直说不知道，还把水果退还给我，说不用这样，我被逼着退出了值班室，有些失落。

她们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看我就好像看到鬼一样。

就在我灰心丧气的时候，值班室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大妈，她轻轻地把门拉上，然后走拍了拍我，示意我跟她来。

她带我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才对我说上上任电梯乘务员是个中年人，其实没有死，不过疯了，现在在疯人院，如果我要去看看的话，她可以把地址给我。

我听到这里，瞬间高兴了，不过问她为何会知道这些。

那老大妈眼神有些失落，她说那个中年人是她的一个远方的亲戚，大妈能进这个电梯扫地，还是托了他的福气呢。

我感谢了大妈，从她口中得知了上上任电梯乘务员名叫李福明，现在在第九疯人院。

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