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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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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台州土豪喜欢摄影。他到上海谈生意,事情办完了,逛到摄影器材店,看到一部莱卡S2,让售货员拿来看看。售货员瞟了他一眼说,这个相机很贵的,只能远看。

土豪火了,问,多少钱?售货员说,18万。

土豪轻蔑一笑,说,才18万,我还以为180万呢。刷卡,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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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的不少村干部都很有钱,因为很多村干部都是当地响当当的企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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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市府大道两旁种满了银杏树。原先,椒江城里没什么银杏树。某年,主政台州的某领导到日本考察城建,时值金秋,该领导看到银杏叶铺满东京大大小小的街道,当即抒情道:这样的秋天才是秋天啊!

回来后,他一声令下,哗啦啦无数银杏树从萧山被移植到台州来。

该领导被老百姓称为台州史上最有风度的领导,主政台州期间,打了很多很多的围墙,老百姓把他的名字给数字化了,就叫:495。

495先生后来在省政府大楼决绝坠楼,坠落的姿势就像秋天里飘落的一片银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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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是南方特有的树种,在温州、福州,可以看到市区有很多很多的榕树,挂着长长的胡须。而在台州,基本上见不到什么榕树。

虽然是相邻的地区,但台州的冬天,比温州要冷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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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去报刊亭买书报,报亭主人找零时都找我硬币,我让她找几张纸币,她很奇怪地问我是不是台州人。

报亭主人解释说,台州人找零喜欢找角子(台州方言,硬币),你找他纸币,他一般让换成硬币,喜欢纸币的十有八九是外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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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州,那些破车也敢堂而皇之在大马路上开。有一次在路上,见到一辆运石头、泥土什么的工程车,下面整个车斗都快倒了,看上去整个废铜烂铁,还敢摇摇晃晃地上路。

车主振振有词地说:这个世界上,富人有富人的活法,穷人有穷人的活法。车也一样,都是社会主义康庄大道,好车可以开,破车也可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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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说台州人不张扬是对的,因为台州人没什么值得张扬的东西。现在台州终于醒悟了,酒香就怕巷子深啊,勤吆喝才是硬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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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市街头,一辆黑色奔驰从市府大道前驶过,车牌上不像往常一样,贴的是“百年好合”的红纸,而是贴着“沉痛悼念”的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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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人很喜欢用“拉风”这个词。有拉风快餐店、拉风棋牌室,还有一种叫“拉风”酒的。其实,“拉风”这个词出自周星驰的电影《国产零零漆》,一个欢场女子向寻了欢不付钱的男子要钱时,红唇里吐出“拉风”这个词:“你以为你躲起来就找不到你了吗?没有用的!你是那样拉风的男人,不管在什么地方,就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你那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喳子,神乎其技的刀法,还有那杯Dry Martine,都深深地迷住了我。不过,虽然你是这样的出色,但是行有行规,不管怎么样,你要付清昨晚的过夜费呀,叫女人不用给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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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虽然不少台州人有好几套房子,但他们住的不是最大最好的那套,最大最好的房子拿来出租给别人住,以便获取租金。

很多台州人,赚钱赚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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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万般努力,台州好不容易获得全国文明城市提名。这几年,台州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对此,我总结如下:我们大台州二十年前是很不文明的,五六年前是不很文明的,现在嘛,越来越讲文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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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跟日本的什么县结成友好城市。台州人掏心掏肺地送礼,送的都是些贵重礼品,礼仪之邦的日本人当然知道礼尚往来的道理,也回赠些精美礼品。

等日本人离开后,台州人拆开层层包装一看,精美包装下,只有一双筷子或是几支铅笔。

后来,台州人给日本人送礼也不怎么上心了,那些贵重的礼品也不轻易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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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大小城镇中,多数干洗店是仙居人开的;有一半的油漆店,也是仙居人开的;仙居的农家子弟外出摆烧饼摊的,更是不计其数。而手机店则为天台人所开,卖珠宝的多是温岭人,开眼镜店的则以临海人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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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东北人跟我说,“台州银”眼孔小,一分一厘都肯赚;俺们“东北银”眼孔大,小钱不愿赚。

没错,东北过去国企日子好过,大家都是产业工人,看不起做小买卖的“南蛮子”。现在不同了,东北银也学起了“南蛮子”的生意经。小区门口有家东北饺子店,丰满高挑的老板娘操着满口的东北腔,饺子卖一毛五一个,小生意火得很。

东北老板娘数钱数得眉开眼笑,跟我说,现在俺们“东北银”终于向“台州银”学会了锱铢必赚,做小生意,赚小钱,过好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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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公务员“清水”得很,在台州,谈婚论嫁,公务员那是相当受欢迎的。当地的晚报举办过几场“相亲大会”,这个被我戏称为拉郎配大会的活动,报名之火爆,出乎意料。因为报名的女孩子过多,出现了男女1比3的失调比例。一些单身汉,听到此内幕消息,马上抖了起来,摆出一副奇货可居的样子,原本想凑合找一个算了的马上改变初衷,说要好好挑挑拣拣,反正1比3,选择余地大得很。

相亲大会放在学校的体育馆举行,会场上人山人海,毛估估不止五千人,连金发碧眼的老外也来了。

单身男女的照片贴满墙,只要看上眼的,就可以写好联系方式,用“爱心贴”贴上去。“有房有车男”相当受欢迎,“机关干部”下面,爱心贴贴了一大把,最多的一位,竟然收到七八十张“爱心贴”!

由此可见,机关男在台州的婚姻市场上,是多么受欢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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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台州男人实在,还真不是随便说说的,只要看看相亲大会上,台州男人在相亲牌上的自我介绍,就知道了。这自我介绍都写得一板一眼——某男介绍自己“不喝酒,不抽烟,不会麻将,就喜欢聊天吹牛,人比较懒,心好”。“不喝酒,不抽烟,不会麻将”够得上好男儿的标准,不过“喜欢聊天吹牛”不是什么好事,一个大老爷们一天到晚吹牛吹得唾沫四溅也够人受的,何况,“人还比较懒”,好在“心好”,所以不少姑娘向他抛了绣球。

还有一位男士坦白交代,说自己“性格内向,初中毕业后和父亲一起做生意,主管进货”,嘿,连主管进货都写出来,真是个忠厚男人。还有更实在的,有人标明自己“有20年党龄”,乍一看,还以为向党组织交心呢。

“我是个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的男人,在心里却蕴藏着巨大的能量”,这位老兄平时大概像处于沉睡期的火山,可是因为“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估计迟早是要喷发的。要是婚后吵架时,这“巨大的能量”喷发出来,也够另一半受的。

某男说自己“好交朋友,仗义疏财”。一看就知道是个散漫花钱的主儿。

还有的写道:“向往自由的生活,一个人背着包满世界地跑,却逃不了现实的束缚”,估计是被爹妈硬逼着来相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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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相亲大会下来,很多单身汉没找到感觉,不过陪着单身汉来相亲的已婚男士,通过相亲大会看到自己的身价,回家后就抖起来了。

有对夫妻陪表妹相亲,老公回家后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然后郑重其事地对老婆说,相亲大会你也去了,你自己也看到了,像我这个年龄的男人有多畅销,我现在是“升值股”,你现在是“垃圾股”,已经跌破发行价了。你要对我好一点,不然,离婚了,我照样能找小姑娘,你只能嫁给离退休老干部了!

呵呵,有类似感觉的台州中年男人,实在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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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的有车一族有时候会在车牌上做些小手脚,要么用一张光碟挡住车牌,要么将某个数字故意涂污,或者用大红纸蒙住车牌。

有个大货车司机自作聪明,对车牌实施“易容术”,把浙J改成了浙U,没想到,浙江没有“浙U”车牌,结果闹出了笑话,还没来得及违章就被交警逮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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