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后,云辞假扮的九十七放开了云疏月,喉结微微滚动,艰难的吐出那个称呼:“王妃……无恙吧?”
云疏月不疑有他,“我没事。”
“方才属下一时情急,对王妃无礼,请王妃责罚。”云辞垂眸。
“……”她沉默半晌。
为什么这个暗卫,总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若不是世界不同,她真想问问九十七,是否认识云清宴。
看着恭恭敬敬的暗卫,云疏月下意识挪唇,那个问题几乎就要问出了口。
但这时候云辞已经转过身去行礼,因为萧苍衍过来了。
玄卿快步赶来:“王妃,您怎么了!”
方才云辞突发信号,暗示云疏月有危险,萧苍衍当即放下手边的一切,赶了过来。叶浔从没见过这样的苍王殿下,吓了一大跳。
等到几人赶到主殿之时,却见云疏月已经安然无恙的站在了他们面前。
玄卿不等云疏月回话,便突然脸色一变:“有毒?!”
“嗯,你们站远点。”她语气淡淡,丝毫不介意身上的毒,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方才殿下的房中被人灌入了毒气,我去查……唔!”
话音刚落,她被那个黑袍男人狠狠的拥入怀中!
脑袋撞上他结实坚硬的胸膛,小豹子忍不住低声痛呼:“萧苍衍!”
那男人的眸子怒气磅礴,似有诡谲风云:“云疏月,本王告诉过你没有,不准以身涉险!”
明知道有毒,还往毒气里面蹿,这不是找死么?
幸好被云辞发现了,若是无人发现,她在毒气中晕倒的话,死了也无人知晓!
云疏月脆弱的小脑袋上都快疼的起包了,她微张红唇,疼的眯上了一只眼睛,像刚出生的小奶豹子,委屈的撇撇嘴:“你干嘛凶我……”
玄卿给云辞把完脉,对她道:“王妃有所不知,那毒霸道强烈,殿下身上的奇毒,就是那毒气引发的,所以殿下才会格外担心您,您身上沾了毒,这套衣服不能要了。”
云疏月下意识看了一眼苍王殿下,又看了看站位离她很远的玄卿等人,她沉默了半晌:“……我身上沾染的这一点毒,就有致命的危险?”
玄卿和叶浔一直离她三丈远,而且他还给九十七把脉又把脉,生怕他也中毒似的。
云疏月不禁疑惑,毒气之所以致命,是因为范围面积大,所有的空气都被污染,只能呼吸到毒气,自然会死。
但她方才在房中转了一圈,沾染上的这一点点毒气,按理说,连只狗都毒不死吧,这几个人怎么这么害怕?
萧苍衍的神色渐渐正常下来,却将她抱的更紧,不愿意放手。
方才他看见云辞发的信号弹,一颗心脏都快蹦了出来,担心自己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他看着怀里的小豹子,原来,她是很重要的人么……
“等一下!”云疏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推开萧苍衍:“这种毒很霸道,殿下你怎么还抱我!!”
我靠!玄卿说他的毒就是被这种毒气引发的,那他还敢抱着自己,不要命了?!
萧苍衍见那人跳出三米远,神色暗了暗:“这点毒素,还对付不了本王。”
“……”这点毒素?
云疏月的视线,不断的在玄卿和萧苍衍中间移动。
玄卿说着是剧毒,萧苍衍却说,‘这点毒素对付不了本王’。
“王妃,您别看属下。”玄卿犹豫了一下:“殿下的毒,与这毒气相比,自然是……”
“玄卿。”萧苍衍淡淡出声打断,冷冷回眸。
吓得玄卿立马闭了嘴,“爷,天色不早了,您和王妃好好休息,子卿告退了!”
云疏月抬头看了看天,艳阳高照:……天色不早了?
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见他们要走,她下意识道:“九十七没有中毒吧?”
云辞眼眸一沉,“我……属下无事。”他是云家后人,如何会中毒呢?
萧苍衍淡漠的看着云疏月,等到人走了,他才启唇:“随本王过来。”
“……”这一副命令人的态度是闹哪样?
不过云疏月见他方才那么担心自己,也不计较了,安静跟上。
他们来到一处暗室,萧苍衍不知道摆弄了什么机关,整面墙突然都沉了下去,他踏入密道中,顿了顿,回身伸手:“过来。”
云疏月心尖一颤:“你要牵着我进去吗?”
“……少废话。”
她安安心心的将手放在他的大掌间,默默跟在他身后。
这个密道看起来很古怪,还有一股……毒素的味道?!
云疏月大惊失色:“萧苍衍,这里是什么地方?”
“密室。”
“……”废话,她知道是密室。她是问这里是存放什么的密室,怎么会有毒?!
而且这毒,和他房中的毒气,一模一样……
走了大约三分钟,他再次开启一个机关门,门内是一个密闭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类似机关弩的东西。
“这是……”
“这是本王母妃失踪时,刺客在她房中落下的东西。”萧苍衍淡淡道。
云疏月却是大惊,萧苍衍的母妃容妃,出身寻常,被先皇接进宫里,结果先皇死了没几年,她就失踪了。
容妃是当今皇后的姐姐,虽然这关系混乱无比,但好歹有那层关系在,何况还是萧苍衍的母妃,宫里与苍王府必定派人寻找了,但这么多年了,却一无所获。
而这个东西,是唯一的线索。
云疏月想走上前去探个究竟,她刚迈出步子,却不小心被门栏绊了一下:“嗷!”
重重的摔在地上,脑门上起了一个大包。
云疏月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萧苍衍:……
这女人怎么能这么蠢?
他看了眼暗室地上的灰尘,又看了眼云疏月,拧了拧眉,最终还是俯身:“起来。”
“……”她疼的眼泪都快蹦出来了,一声不吭,眼眶红了一圈。
萧苍衍见她脑门上的包,愉悦的勾了勾唇,指尖轻抚:“好了,本王怎不知你这般娇气?”
云疏月痛的都快抽风了,这么坚硬的水泥地,她整个人摔下去,不仅是脑袋,连膝盖都疼到麻木。
一时气急,小豹子愤怒的哼了一声:“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