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随着这个声音的入耳,宇川感觉周围的一切开始毫无规律地旋转起来,空气也越发的浓稠,宇川想要退回去,扭头却发现一片黑暗,这股黑暗仿佛要把一切的东西都吞噬下去,宇川的身体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
压力渐渐减轻,大概是看到自己还是小孩儿吧,宇川这样想着,回过头,看见外边靠着柜台的高座木椅上坐着一个半握着酒杯的青年人。他的脸棱角分明,张狂的头发随意的束在一起,不羁地背在后面,一身皮质的黑色束服穿在他身上,显得他的身材如此修长,却又模糊。因为他,被黑气所包围,此刻他唯一明亮的眼睛正睥睨地看着自己。
“你干什么。”仿佛是一道女声,宇川已然听不清了,身上的压力并没有完全去除。接着“咣”一声,宇川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但眼睛的不适使他不得不闭上眼,身体关节各处也变得十分滞涩。
“你干什么?”宇川听出男人此刻有些愤怒。“你还有事吗?”回答他的则是一个平淡的女声。
等到宇川感到身体好些了,他才睁开眼。宇川睁开眼便盯着那个男人,却惊讶地发现,柜台里还有一个女人,女人乌黑的长发闲散地披在背后,温润的脸庞上却是双淡漠的双眼,粉红的上衣,彰显出主人的随心所欲,两只手臂在胸前的桌子上圈出一个半圆,显得有些柔弱。
是这个女人帮了自己,宇川想。
此刻,宇川发现,男人和女人看着自己。男人的眼里充满了不耐和烦躁,而女人则充满好奇般地打量着自己。
“有什么事吗,小弟弟?”女人柔和而又响亮的嗓音使得青年男人嘴角抽了抽,这声音仿佛有穿透力,弄得宇川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来找工作。”
“呵呵,找工作干嘛?”柔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宇川脱口而出:“找工作赚钱!”
女人仿佛对宇川充满了兴趣,迈着摇曳的步伐向宇川走了过来。
宇川这才发现,女人穿的是一件连衣裙,宇川的心跳的十分快,慌乱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女人他随时会跑路。
女人并没有停下,转眼间到了宇川跟前,俯身在宇川耳边说:“小弟弟,告诉姐姐,你赚钱又是为了什么?”
宇川的脸上微红,低着头说:“我认为自己长大了,书上说:长大的代价是责任。所以我想赚钱,买东西给朋友。”女人听到愣了一下,青年男人也是“呲”了一声。
女人扭身看了男人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回过头来,发现宇川已然退后两步,带着标志性的微笑。
宇川说:“姐姐,你能让我在酒馆干活吗?”女人看到宇川仰望自己的目光,仿佛失去了兴趣,转身走向柜台。
“你要什么工作。”平淡的声音传来,宇川很高兴。想了一会儿,便说道:“能给我一个我能做的工作吗?”
女人似乎没听到,径直回到柜台里坐下,修长的手端起白嫩的下巴出神的望着窗外。男人愣了女人一眼,却没得到意料的反应,哼了一声便说道:“小鬼,你是认真的吧?”
宇川含笑:“嗯!”
青年人似乎有了点挑衅的意味:“小子,我是妖!酒馆里的人,并不多。”
宇川想了一会儿:“知道了,谢谢哥哥。”
“切!”接着男人便看着天花板。
酒馆又恢复了安静,女人说道:“酒馆店员,一星期一个铜板。”
“谢谢姐姐!”宇川激动地说道,回答他的是一个从后面走出的男孩:“跟我走吧。”宇川看了看女人,觉得她并没有理自己的打算,便跟着男孩走向后面。
“你认为他干不下去?”男人问道。
过了一会儿,女人没听到后续的声音,看了看他,便又扭过头,看着窗外说道:“什么意思?”
“切!哪有一星期一结账的。”
“给他点盼头而已。”女人平淡地说道。
男人站到女人前面的柜台,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诡异地笑了笑:“一星期才这么点儿?”
男孩儿把宇川带到了后厨说道:“我是胖福,你叫什么?”宇川看着才十几岁,但确实已经“发福”的胖福,不禁生出好感来:“我叫宇川!”胖福的眉目也算清秀,宇川心里想着。
胖福拍了拍宇川的肩膀,“宇川是吧,来!我给你说下工作。”
胖福拉着宇川逛了后厨,宇川惊讶地发现,这还真是一个后厨,这里不仅有着坛坛的酒酿,还有各色的菜和肉,后院酒馆不是卖酒的吗?当宇川提出自己的疑惑时,胖福大声笑了:“小子,酒馆哪能只有酒啊!”
着宇川疑惑的目光,“知道酒馆是什么地方吗?”宇川想说知道,却是摇了摇头。胖福眯着眼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还没等宇川开口,胖福便又拍了拍宇川的肩膀:“走,我领你去开开眼!”
胖福带着宇川穿过后厨,走进后院。
在后院里,宇川第一次看到如此宏伟的画面:十几只动物紧紧地倚着大地,它们残破的身体还有着阵阵律动,大的有五六米,小的也有两三米。
地上深深的褐土仿佛在宣告它们在这生活了多长时间,又或者曾经这里生活着多少它们的同伴。宇川不敢去想,胖福告诉宇川,这是魔兽。
这时,后院的房间里出来两个人,这绝对是宇川见过的最强壮的人,他有两米多高,胳膊比宇川腰还粗,上面没有肌肉,但皮肤表面突出的血管仿佛在宣告着自己不亚于魔兽的力量。相比之下,另外一个人就有些孱弱了。
“阿福,又来啦。”那个文弱的中年人亲切地说道,宇川顿时被他的气场吸引住了。“是啊,祥叔。来看着玩!”胖福嘻嘻哈哈地说道。
这时,一道低沉的撞击声响起。宇川侧过头看到的是那个最大魔兽的侧身。没错,是侧身,被大汉用斧子一下砍了下来,宇川瞪大了双眼,魔兽阵阵的抽搐,牵动着宇川的内心。魔兽凄惨的低鸣中早已没了愤怒,宇川惊恐地瞪着双眼,身体不住地抖动。
“哪来的爬虫?!”大汉把手上不多的血在衣服擦着,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吼道。胖福看到宇川,急忙对壮汉说道:“酒馆新来的店员,石叔,你把他吓着了。”
大汉以为是自己吼的太大声,不好意思地神情却是怎么都做不出来,然后没自己事儿一样地走了。
宇川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宇川躺在床上,想着:天已经黑了……
宇川被铁匠叫了起来,铁匠只是说了声:吃饭。宇川便起床走到石桌前把食物塞到嘴里。
叔叔,你觉得我长大了吗?”宇川把嘴里塞的满满的说道,“我变成熟了吗?”
“可我看到酒馆那些大人砍着魔兽,心里为什么那么难受?”宇川呜咽着
宇川并没有等待铁匠的回答,只是宣泄着:“那些魔兽好可怜,地上全是它们的血!那些大人把它们养着,酒馆要的时候就砍一大块肉下来”
今晚院子里的虫鸣声似乎格外的清脆,“闭嘴!”宇川的腔调扭曲地有些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