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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小先生

自那天兰宁来找过玄戈兄弟之后,二人的神经就一直处于不安的状态。但是将尽十天过去了,预想到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到来,反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静。兄弟二人在经过一阵剧烈的忐忑不安后,也变得平静了。既然大家都想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与玄戈不同,龙衍是武王府讲武堂的首座,更是军机处首席幕僚。随着北溟兽潮的结束,接下来一大堆的善后工作陆续展开。龙衍也开始忙了起来,虽然他常住在王府东苑的讲武堂,可是最近的几天却不分日夜的在武王府的中枢军机处处理各种要务。这让本来就很闲的玄戈呆在偌大的讲武堂更加的无事可做了。

几天前龙衍不知为何,反复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玄戈的身体。然后反复叮嘱玄戈,在武王府这段时间不可擅自修炼,妄图突破现有的境界,但是可以继续打磨锤炼武技,看看讲武堂中的书。于是闲来无事的玄戈又开始像那些天兰宁折磨自己一样,练习师父给自己的武技,武技练乏了就停下来看看讲武堂中丰富的藏书。

玄戈很喜欢看讲武堂中的书,这些书不像从小和师父师兄那里学的书,那么深奥晦涩,或是深明大义。这些书都好像是很普通的书,但是却讲的都是玄戈了解不深的常识性知识。如《九州图志》、《大夏通史》、《禹皇真解》这类书,这些以前玄戈连看都没看过的书,却是随便一个普通的士族甚至是普通人只要花钱都会买到的书。书里的内容更是非常大众化,《九州图志》无非是讲的大略的九州山川地理,气候变化,风土人情,名胜古迹。《大夏通史》说的则是自禹皇创建夏朝以来所发生的历史变迁,天子更迭,皇帝与臣子的丰功伟绩,昏君与奸臣的悲惨下场。

与前两本书不同,《禹皇真解》讲的则是所有有关修行的一切常识,从修炼所需要的条件,到修炼的目的;从修炼境界的划分,到功法品级的区分只要是有关修炼的常识应有尽有。玄戈也是看了这些书后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大,但是却被一个夏皇朝统治着。真是应了书中那句话,夏之疆,不知何几。然,九州皆为夏土。

也知道了原来是禹皇为天下修士开辟了道路,指明了方向,让原本只是小范围人才能靠天赋走上的修炼之路变得更加开阔,也更加官方。玄戈就这样习武,读书。一日三餐有人照顾,一应吃穿用度有人伺候。这样样的日子大概过了有十几天,一天龙衍安排专门照顾玄戈的侍女给玄戈带来了一个很让他头痛的消息。

“什么?让我当先生?然后去教别人?”虽然此时已是五九寒冬,但是玄戈的体魄强悍,就算还没修炼到寒暑不侵的境界也不惧寒暑。玄戈光着上身一边用湿毛巾擦着身上脸上的汗,一边惊讶的问这几天已经熟悉的侍女小鱼:“这真的是我二哥的意思吗?你不会骗我吧?”

小鱼一边欣赏着玄戈日渐高大健壮的身子,一边笑着说:“我怎么会骗你呢,真是先生让我通知公子的。说是让你暂代先生讲武堂首座的职务,让你为讲武堂的学生讲讲有关修炼的知识呢。嘻嘻,现在小鱼不能叫你公子了,应该叫你小先生了。”

看着小鱼发亮的眼睛,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的玄戈心里毛毛的赶快擦了擦身子,把衣服穿上道:“可是我自己才区区通脉境,怎么能给别人讲什么修炼呢?”

小鱼看着玄戈的手忙脚乱,眼中有种阴谋得逞的神情,于是更加开心道:“没关系的,你教的都是些小孩子,不需要讲什么。只要让他们乖乖的坐在学堂里安安静静的就好了,这些薄州权贵的子弟可是一个个人小鬼大,难缠的很。他们那个没有家学功法传承,来这里说是学些知识,不如说是那些权贵找了个地方有人给他们看孩子,而且在这武王府里既安全放心又可以向武王府证明自己的忠心,何乐而不为呢?”

玄戈张着嘴惊讶的看着小鱼,他没想到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多的关系,更没想到只是二哥身边的一个侍女就有这样的见识,反正自己是没有想到这么多。他呆呆的问:“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小鱼忽然靠近玄戈,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掌厚,小鱼干净俏丽的小脸忽然放大在玄戈眼前神秘的说道:“我经常和先生去给那些小鬼讲学,先生怎么对付他们的我都知道,我可以帮你啊。”

玄戈有些不太适应小鱼靠的这么近,于是稍稍远离了一点说:“那就谢谢你了……”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小鱼打断玄戈说:“我可以帮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玄戈有点不祥的预感。

小鱼指着自己俏丽的脸蛋嘻嘻笑道:“亲我一下。”

看着小鱼,玄戈好像被人重击了一下,胸口有些闷,脑袋有点晕,脸皮有点涨。

玄戈可爱的模样惹得小鱼一阵哈哈大笑,然后说道:“哈哈,小先生害羞了。不逗你了,小先生放心,我一定帮你。”

说完就转身走了,只留下面色通红的玄戈呆呆的留在原地。

………………

第二天一早,玄戈在小鱼的帮助下,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的长袍,把常年散乱的头发扎成了一个发髻,发髻上还戴着一个精致的玉冠。一身装扮下来,把玄戈这个自然淳朴的山野少年生生扮成了饱读诗书的少年才子。不过是少了一丝才气,多了一丝傻气;少了分羸弱,多了一分健壮。

就这样,玄戈领着小鱼走进了早已坐满从六七岁到十一二岁孩子的学堂。看着满堂乖乖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孩子,玄戈心想这些孩子也没有传说中那么难以管教啊?

可是就在玄戈暗自庆幸时,一个衣着华贵坐在最前面桌的看起来有十一二岁的孩子站了起来,一张稚嫩的小脸写满了不满说:“我今天特意来到这里是为了听龙先生讲学的,你是什么东西?怎么敢走上去,真以为自己是谁了?龙先生呢?把他叫来我要当面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孩子的发难很突然,而且非常不客气,不光是对玄戈不客气,更是话里话外对龙衍也很不客气。本来就很紧张的玄戈一时间竟愣住,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而小鱼显然比玄戈更有心里准备,但是当她看到这个孩子时还是皱了皱眉头。

小鱼上前微微行礼,恭敬的说:“回禀二王子殿下,这位是龙先生的师弟。由于近日龙先生一直在军机处处理要务,无暇分身。所以这才让他的师弟,也就是这位先生为二王子和众位小公子讲学。”

小鱼的话才刚刚说完,谁知那个被小鱼称为二王子的孩子突然大骂道:“你个贱婢,我问你话了吗?居然没大没小自己蹦出来说话,今天我就教教你规矩。”

说罢,向小鱼打出一掌。这孩子看着不大,可是境界却不低。玄戈清楚的看,到他出手时衣服下面亮起了三个脉轮。根据他这几天看《禹皇真解》上面的介绍,那三个脉轮应该是凝聚了气魄、精魄、力魄三魄的象征,也就是说这个二王子已经有凝魄三重的境界。想想他小小年纪,就知道他也是个修炼上的天才。

眼见小鱼要被二王子那一张打出的气劲击中,玄戈刚要出手解救。只见小鱼身上自然生出一层水幕,轻易的将那道气劲挡了下来。玄戈惊讶的看着小鱼,他从小鱼身上的气息清晰的感知到,小鱼竟然是一个凝魄巅峰境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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