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你也长大了,妈妈有些事能问问你的意见吗?”我搂着怀里的绵软。
他轻轻蠕动着与我面对面,“妈妈,你是不是想问我日本人的事情。”
我轻啄了他的额头,他说的这样肯定,是生气了。
“你不想见见你的亲生爸爸吗?”
他眼咕噜转折,想了好一阵,“以前不知道实情,我从来不会去想,因为爸爸妈妈对我比任何人都好!可是后来知道我的亲生妈妈的故事,我很生气。至于那个爸爸,我想代替妈妈问他,这些年他都在忙什么,怎么能忘了我和妈妈.”小飞白忘情的说着,又坚定的看着我,“我如果见了他我不可能认他!”
“你真的不想认他?”我再三的问,他也很坚定的点头,“真的不认!”
我又将他搂紧,“飞白,不管怎么样,知道你的心意,妈才会坚定的把你护在怀里!”
过了几天的安稳日子,也不知道日本方面是不是真的在将安平的牌位供去日本,能过一天是一天吧。
“徐管家,你务必看着他们进学校啊,不能撂在半路了。”防止他们路上抢人绑架,车上还派了两个士兵随行。
“爸爸!我要你骑马送我去!”瑾瑜闹着下车。
“啧!你这孩子怎么!”我指着她说个不停,承音宠她不行,一把将她抱上了马。
“哎哟!我们瑾瑜将来是将军的命!”说着,他父女两驾马而去,徐管家也开车缓缓驶去。
望着半阴不阳的太阳,缓迫着,我还能喘口气吧!
中午吃饭时,老太太一个劲儿的将我和承音的位子留在一起。
“娘,你再这样我就端我屋里吃去。”我捧着碗走到门口。
她急的直招呼拐杖,“啧!你这孩子!夫妻两哪有像你们这样的!”
“哎,您可别忘了我和承音已经离婚了,我现在是您女儿!”我冲她撒娇坐下,才扒了两口饭,梅梅慌慌张张的冲进门来。
“不好了!承继.承继没了!”她失魂落魄的跌倒在地。
我也差点吓得没了魂,“什么没了!你慢点说!你慢点!”我扶起她,再看老太太,脸色刷白的,直发抖!“福妈,福妈,你快扶老太太回屋歇着!”
福妈着急赶忙的追过来将老太太拉走,“娘,您别担心,等我问清了再告诉您!”我给梅梅散散热,她虚弱的提起芊指指着那封信告诉我,“他说是这次回来就会娶我的!承音都把休书给我了!他说回来就娶我的!”她躺在我怀里像个孩子似的闹着,却是揪心的痛着,我抱紧她,“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她躺在我怀里又呜咽了一阵,这才梗着嗓音说道,“执行任务失败,他和他的队员们一同葬身弹药库,连个尸骨都找不见!”最后说的声儿都没了,直接晕厥了过去!
“梅梅!你醒醒!”
医院里,承音听说消息赶了过来。
“上头通知了,只送了些旧物回来,骨灰都没法拼凑。”
“这么说,这件事是真的了。”我拽着他的袖子身体摇摇欲坠,他扶着我坐到走廊椅子上,他也痛心的揪着眉,深喘一口气,“这小子,这辈子跟着我算跟错人了,就没享过福!如果当初照他的意思,说不定今日也不必混得这般光景!”
我知道他的意思,自从成了****的队伍,虽有蔡钧照顾着,但日渐久了,****内部高层斗角,常常陷你害他的,承音一己之力能保几个兄弟.
我也深深叹息着,脑中一下子想到了第一次见面,他被众人簇拥着,我误以为他是韩承音!百媚千娇的笑容,如星辰的眸子,站在他面前,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还有在承音病榻前的“调戏”,我母亲丧期,他说要娶我,呵呵,像个孩子似的,惊瞎胡闹。我转眼看向病房,那里头才是深深爱着你,要陪你一辈子的女子,你许诺了却什么也做不到的女子。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生命太短,意外太多,加入今天因为心爱的人去世而晕厥在里面的人是我,我会不会.我赶紧起身跑向病房。
“梅梅!你别冲动!”我伸手喊着她!
她一只脚以凌空踏出了窗户!那张惨白的脸,像印在了天空中。她微笑,“榕与,他在窗外,我听见他叫我了,我要去找他。”
“梅梅,你不能!韩承继是个值得你依靠的人!他一定不愿意你为他做什么傻事,他为什么想有了功绩再娶你,就是想你能过得更好啊!”
“可是他不在了!我怎么能过得更好?”梅梅痛心的哭着,窗户被她抖的摇摇欲坠,我吓得不敢说话。
承音也随后跟来,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为我宽心,让我给他力量,“梅梅!你不能死,是,承继没了我们都难过,他曾经是我唯一的依靠,我的胳膊我的腿,他这一下子没了,如果人人都像你,叫他九泉之下怎么瞑目!来,听话,你先下来!”
我跟着承音一步一步试探着往前。
“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梅梅越发的哭着抖起来,承音趁机将她一把捞上,挣扎中她的脚一滑,整个人凌空悬在窗外!
“啊!”承音的胳膊直拎了一下,他痛得叫出了声,我赶紧扒出窗外,梅梅仰着脸哭的全皱了,风呼呼的吹乱了她的发,她疯了似的摇晃身体,我使劲的去够,她却一点求生意识都没有!
“梅梅!你快把手给我!我求你了!承继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你不能死!”
“他父母去的早,他是那样的孤独,我一定要去陪他!他一定在等我!”
“吴梅梅!你上来!你给我上来!”承音冲她吼叫着,她依然执着,承音从怀里掏出我丢给他的韩字令给她看,“这块是韩承继的,我和他一人一块,是父辈交给我们叫我们坚守这块令牌,它有着上百年的历程经历过太多人的生生死死!它代表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承继他对我说过他想送给你!吴梅梅,如果你今天跟着他一起去了,这块令牌,他的信仰他的忠诚,由给谁来继承!”
他激昂的说着,我却吃惊,原来这块韩字令有两块,那在我家的那块是否是韩承继丢失的那块?我误会承音了他却连解释都不给我.
趁他大说道理将吴梅梅绕晕的时候,一把将她拽了上来,她重重的砸在承音身上,只听的沉闷一响,承音的腰骨好像扭伤了。我招呼医生护士将梅梅安置好,便扶着承音回家去了。
一路上,我一直想着那块令牌,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口,“你为什么不对我解释?”
他揉着腰,笑着回我,“你若信我,何须解释,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可我们最输不起的就是时间。旦你年华老去,或者战死沙场,我又何来的时间去跟你说一句,我信你,从头至尾的信。
“夫人!不好了小姐被日本人绑走了!”家门口围着一扎堆的人,福妈冲上来就说。
“瑾瑜被日本人绑走了!那飞白呢!?”
“本来他们是要一块回来的,少爷因为被老师留下这才躲过一劫。”
“快!给我备马!”承音一刻也耽误不得,牵着马就要走。
“带我一起去!”
“嗯。”
我伸手,他不假思索拉我上去,一路上策马扬灰直达日本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