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家。
“老爷!您饶了我吧!我求求您了!您饶了我吧!”充斥了阴湿霉味和不均匀的呼噜声儿,地下室一阵一阵儿的凄厉的阴叫,“老爷,我是真心对您好的啊!你放了我吧!”
地下室是黑家很久以前就有的地牢,里面关着各式各样的黑家犯罪的奴仆,都被砍了脚然后任他们在里面被老鼠啃死,被饿死,或者自尽。那是犯了特别重的家法才会关进来的,这一来,死就是唯一的出路,除了当家人谁也不能探视!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处理尸体的方法就是就地埋尸!那些人知道自己没有活头了,整日见不得太阳,有的当下就一头撞死了。不过这几天地下室热闹得很,这一下来个光鲜亮丽的女人,那些奄奄一息的老头各个眼力冒着精光!
“美人,您就别叫了,我们听着渗的慌!”一个瘦的皮包骨的老男人就在文佩的隔壁,他伸着枯黑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蹭着霉黑的木栏干,那一双枯竭的眼睛里简直是看到了水汪汪的金子!文佩一抬头看着他,惊叫一声,他居然还笑,“嘻!”满口的黄牙龈,干渴的嗓音低低沉沉断断续续的,周围躺着的人掩着沉重的眼皮,也缓缓睁开了来,“我们虽出不去……这木栏干可是能断的,我们这终年不见天日,没想到一来来个贵客!兄弟们可要好好享受的!”
“你你你们放肆!我堂堂二夫人也是你们这些鬼能碰的!你们可别过来,要是老爷知道了肯定拔你们皮!”文佩蜷壮着胆子挺了挺胸铺子,这一下不得了,谁叫她穿着这么勾人魂的高叉旗袍,那缝里的沟儿,还有雪白光亮的大腿!那些鬼铁了心就是被油煎了也要在死前享受一番!
“哈哈!老爷?你问问他们,关到这里来的有谁是活着出去的!”昏黑的地牢里,后头的,旁边的,对面的……各个牢间的人都试图从缝儿里拱出来,再远些的人一接到消息,蹭木头的“呱吱呱吱”声儿戚戚沥沥的传来,“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伴着……恐惧,恶心,呼吸不得,文佩咬着牙根心头爬满了“恐惧的虫子”!
刚才那个老黄牙身子骨饿的瘦小,只一下子便钻了过来……文佩一声声儿的尖叫推搡着但没有任何作用,反而给这个沉闷黑暗的牢里增了一丝生气,就像一口干瘪的水井一下子有了水源,大家都想喝一口,哪怕只是触触也好,于是她越叫那些人越来劲!文佩往墙角蜷缩着,她满目狰狞的挥舞着那双涂着红指甲的芊芊玉手,那个老黄牙也是被剁了脚的,每个进来的人都被剁了,可他不同常人,有死的功夫倒不如赖活着,每天每天不分黑夜的练,即使那肉骨模糊,疼的钻心刺骨,也要在烂泥地上拖行着练。
您瞧,这好处不是练出来了么!
他伸出干渴的舌头使劲的舔着自己干裂的嘴唇,眼前这个有胸有屁股的女人对他来说诱惑实在太大了!反正都是要死的,这回死死也要死在牡丹花下!
“我的二夫人喂!我可想死你了!”老黄牙一个猛子扑到了文佩的身上,霎时间,他浑身的皮骨都复活了,一点一点开始颤抖起来!还带着一连串的恶心的笑声,“嘿呼哈哈哈哈!”狠狠的撕开了文佩的领口,看着她雪白的胸脯子,老黄牙蘸着黏黏的口水,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啊!”文佩恐惧的叫声顿时把牢里所有的人都惊醒,“啊”
所有的人都开始了蠕动,像虫子一样爬行,湿冷的地面,几行血迹渐渐印的模糊,一个又一个的老汉子爬了过去……可是门打不开,人出不去,他们听着女人的叫声都急了!憋着劲儿的在撞门,“咚!咚!”,还有人沙哑着喉咙叫喊着“给我留一口!给我留一口!”
“不要啊!不要啊!你们别过来!我求求你们了,别过来,我我我有钱,你们想要什么我给你们!”文佩挣扎的整个五官都扭曲了,浑身都发了疯似的在抖,她捂着脸,却又抱不了胸,抱着胸又挡不了腿……就只能一个劲儿的尖叫,一个劲儿的使出浑身的力气抽着那令人作呕的老头子。可老黄牙愣是越抽越来劲,越打越有神,他捧着她细白的大腿又捏又亲的,支开乌黑的嘴唇,黄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还带着嘶哑的叫声“你用力点打啊,你打我,快点啊!”
不知过了多久,“滴滴……”水滴声渐渐慢了下来,文佩无力的平躺在那,嗓子也哑的出不了声儿,她木滞的瞪着双眼,空洞,绝望……身体上被凌辱的疼痛,那些人用胡须扎她,脸上的老油脂都黏在了她的皮肤上,还有那双万恶的手,粗糙的舌苔,一层一层的刮着她,深入筋骨!她想立刻死去,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娘!我为什么不能叫你娘?我为什么不能?”她耳中飘荡着这些年来她最愧疚的一句话……她的儿子,从来不能叫她娘,从不……
也许,人在快死的时候,灵魂就会飘至最洁净的一方,她们会高高飘起,看着自己万恶的肉身在人间做的所有的事,也许悔恨,也许愧疚,也许牢牢记住万死不休……而那时,地狱和天堂就有了选择,如果人真心悔恨了,就将去天堂过神仙的日子。相反,则坠落地狱,永不复生!
恨,爬满了文佩的心头,该死的黑老邪!这辈子她也没这么恨过一个人!从一开始她就不是自愿嫁给她的!可是为了儿子以后的活路,她想尽法子让他娶她进门,可怜剩下的儿子不能叫她一声娘!
她的儿子还在他手上!
她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儿子还在他手上,她不能死掉!绝不!
只要有个支撑自己的动力,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管你要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都将爆发无限的力量来完成未完的心愿。
她冷冷的看着正在****自己脚丫的男人,忍住一口气拿着旁边被扔掉的红色高跟鞋,她紧紧地紧紧地握着鞋子,盯住那个人的后脑勺,“啊!”敲打声和惊叫声几乎同时响起,文佩看着眼前眼珠暴突的黄牙抽搐了两下,张着个大嘴怎么也闭不上,脑后的血汩汩的流着,渐渐地他整个人僵住了!她呼喘着大气,颤抖着擦掉自己脸上的血,然后重重的咽下一口口水……鞋跟凿进了他的后脑,血浆迸溅,一股股凝在了他油乎乎的头发上,淌过她雪白的大腿上,她就这么看着一股一股的血……视线一点一点放大,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