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音!”我朝他踉跄的扑过去,他还杵着拐,稍不稳我们一同踉跄着,“承音,孩子不见了!孩子不见了,他们说掉河里去了,可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你说怎么就掉河里去了呢!都怪我都怪我!”
“哎呀,榕儿,不哭不哭,这都到家了还让你哭,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承音抚着我的后背,语带笑意。
我不明所以,他拉着我一路往家里赶。
“怎么了?”
“快跟我回去就知道了。”他杵着用着还不怎么流利的拐硬是奔走在我前面。
瞧他一脸高兴样,却又神神秘秘的不肯说,我心里越是着急却越放下了,孩子肯定没事,说不定就在家等着我呢。
“对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怎么没个人扶着你?”我追上他,喘着问。
“我高兴啊,你说除了我还有谁能找到你?”
一进家门,突然觉得府里处处生的喜气,各个都带着笑颜问候,进了大厅两个孩子穿着新衣裳蜂拥上来。
“妈妈妈妈!”
“妈妈妈妈!”
小嘴甜的吃了蜜似的一个劲儿的叫我,我将他们浑身摸透了看着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一抬头人群中一个貌美的女子盯着我看,众人围着我,一时不知所措,这女子是谁?难不成又是承音纳的小妾?
可她的笑那样熟悉,她上来就拉着我一开口就是“榕姐姐”。
“广美!”我拉着她的手惊呼!她亦含泪点头,我瞧着她果真是女大十八变,标志的五官,浑身散着大学生的气质,好不大方!回想当初那个瘦弱的不懂事的黄毛丫头,我也憋不住泪拥着她哭了出来,“真的是广美!真的是我的小广美!”
“姐姐!我好想你好想你啊!”她力气大的竟要抱起我转了!孩子们的笑声透彻,众人都看着我。
“呼!”我红着脸整好衣裳,“你呀,还这么没大没小的,什么大学生呢。”我刮着她的鼻子。
再细看看,果真是长大了,笑起来皓齿明月的也真是好看!
“对了,姐姐,我给你带回来一个人!”她一转身,身后那个人就这么突然站在我面前了。
“天虎?”他的名字我脱口而出,可我却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眼里那股泪放出来,这不是为他而流的,是为我,为承音,为孩子而流的,如果没有当初,我现在不会这样幸福。
我回头去抓承音的手,和他一同我才安心。
“榕与。”他面露尴尬之色,不过很快又笑着朝我伸手,“好久不见。”
我望着承音,不知道该不该去接他的问候——这样触着手的问候。
承音大方一笑,就在我伸手之际他先跟他握了手,“好久不见。”随后牵着我入席,“大家都辛苦了,快入席吃饭吧,特别是你马天虎,今日要与我不醉不归!”说着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我一直低着头,只略瞟几眼他,这儿人多口杂,又怕承音吃味儿,我自然什么话也不敢说。
这一顿席我的心情真是复杂极了,孩子盯着我闹,承音盯着马天虎灌酒,我一会看老太太眼色一会儿看承音的情绪,偶又觉得马天虎总在盯着我看,也许这些都是我想多了吧。
大家嘘嘘闹闹几番祝愿举杯,承音和天虎就在那讨论什么“共和”的什么的官话。
老太太突然发话,“这个梅梅啊,你多吃些,承音刚回来今晚你得照顾好他。”
我突然停下筷子,众人也都愣住,老太太何时管过这些私房事,我百思不得其所,梅梅那一脸惊悚恐怕也是,她愣愣的笑着,“娘,我照顾承音?不是榕与吗?”
“榕与来回奔波早就累了,你不也是他老婆么!”老太太微微皱眉。
“娘,这,我…”梅梅憋着嘴看看承继又看看我和承音,咬着筷子不知如何是好。
“妈妈,我吃饱了,想睡觉。”瑾瑜放下筷子说道,还溜下凳子跳到承音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今晚爸爸跟我睡,谁也不准跟我抢爸爸。”
我尴尬的红着脸,连孩子都知道帮我解围,一股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我,
席后,承音说他想去芳园散散步,叫我先去他随后就来,我拒绝不得,可我总觉得的见马天虎一面,想着广美扶着马天虎去了客房,芳园和客房相距甚远,我一路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
重回母亲故居,望着那些郁郁葱葱青绿嫩香的竹子,心里偶得宁静。
马天虎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呢,该放下的早就放下了吧,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大夫说当时滑了胎没保护好身子,又在大冬天受过冰水浸泡,能生下体弱的瑾瑜一个已是福气。我摘下一片竹叶放在鼻下闻,一股清凉木香!放在手心随风而飘吧,那个孩子,与马天虎与我的孽缘,这辈子再不能有其他的孩子总是我对不起承音才是,何须再纠结呢!
脚步声渐进,“榕与。”再回头,竟是马天虎,我看着他越发深邃的脸,麦黑的肤色几乎与黑夜融成一体,只是那股热血气还是逼人。
梅梅的房里,桌上又布了一桌的小菜和一壶老太太派人送来的酒。还专门嘱咐说老太太想尽快要个孙子。
梅梅坐着看承音,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觉得好笑。
“笑什么?”
“笑你啊,明明不乐意放他两单独讲话的,坐这硬忍着算怎么回事?”
“谁忍着了。”承音端正了身子,想喝酒却不能喝,梅梅又总盯着他浑身不自在,“啧!承继这小子怎么回事啊!你们两这事到底怎么办啊?他要是不要你,你就老老实实做我的二姨太吧,正好老太太又想让你生个孩子。”承音端起酒杯赌气调侃道。
“哎哎!”梅梅抢下他的杯子,“承继他还不是顾着你们韩家的面子,总要干出点名声才娶我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声,那小子糊涂劲儿!呼!”承音说着满是难受的捂着头喘气,“你说我是小气的人么,这么多年了,榕与那样好的女人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的,我怎么就荒废她那么久呢,现在想想好对不起她!直到今天马天虎站在我面前还盯着榕与看我才有危机感的!虽然他说只是回来看看,可你猜现在他两在干嘛呢?”说着说着又说到马天虎身上了。
“我又不是神仙,你想知道自己去看啊,关键是榕与要是知道了啊,肯定说你不信任她!”梅梅说着起身去开房门,“走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