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天爵一如既往地在法庭上激烈,在生活中平淡。
偶尔,这种看似波涛汹涌,实则一成不变的生活也会令他产生一种厌倦感,但他向来是个善于掌控自己情绪的人,因而很快就会驱散心中的阴霾。
这一天,庄天爵在办公室黎处理着案件,意外地接到马清恬的来电。
“庄大律师!我想……请您帮忙……打官司……”电话的那头,马清恬战战兢兢、语无伦次。这个女人,她的不自信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
“好啊!”庄天爵爽快地答应,很高兴她终于想通了。
庄天爵理所当然地以为马清恬找他,肯定是为了击败池穆这样自私、冷漠、无情的恶棍,而他也非常乐意为她效劳。
当马清恬带着池穆出现的时候,庄天爵着实吃了一惊,怎么都想不通她的用意。
但凡有点脑子的女人,碰上庄天爵这样的男人对她产生好感,一定会凭借他的力量千方百计地摆脱池穆,摆脱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可这马清恬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呢?很快,庄天爵就明白马清恬找他来的目的。
首先开口的并不是马清恬,而是那欺软怕硬的池穆。
“庄大律师,您一定要帮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杀人的!”池穆一反往日的嚣张跋扈,可怜兮兮地哀求他,卑微得几乎向他下跪。
“怎么回事?”庄天爵困惑不解地望着马清恬。他以为马清恬找他帮她夺回儿子,怎么就冒出个池穆,还口口声声地称自己没有杀人呢?
“吴悦死了——坐我的车——发生了意外——被甩出了车门外。吴家的人冤枉我设计谋杀她。我自己都坐在车里,怎么可能以这样的方式故意杀害她呢?我自己也受伤了……”关乎自己的生命,池穆紧张兮兮、语无伦次。
此时的他,如此的激动不安,跟那个漠视、践踏马清恬的男人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既然你如此清白,吴家的人又怎么冤枉得了你呢?他们总该有依据的吧?如果‘好人’总是随意遭受冤枉,那还要法庭做什么?”庄天爵冷若冰霜刻意强调了“好人”二字。
“这个……最主要的是……我们出门前……不……是早上的时候……我们打过一架……为了那个孩子……你知道她经常虐待那个孩子。我就……就说她了,她揪着我暴打!这对她而言,已经成为习惯……我真没想杀她!她动不动就对我施暴——要杀我早就杀了——还忍到现在?”池穆断断续续地说着,到最后,想到吴悦带给他的麻烦和灾害,目露凶光,恨不能她死而复生,让她再死一次。
庄天爵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地蔑视着他。
这个家伙说话结结巴巴的,看起来就是油嘴滑舌,很不老实,但他真的有勇气杀人吗?平时总是任由吴悦欺负小觅,也任由她撒泼耍赖,稍微有点骨气的男人早就受不了了,也只有他这样懦弱的男人,才会放弃马清恬,去选择那样的泼妇!
不过,话说回来,人不可貌相,说不定那天他突然抽筋,就有了勇气杀人呢?人心隔肚皮,法律是最讲究证据的:池穆和吴悦在一起可能是贪图钱财;他杀她可能是终于鼓起了勇气;或是密谋已久;或是借了胆色……一切皆有可能!
“怎么会想到我?我对你的印象可不好!”庄天爵直言不讳、不客气地说。
池穆却笑得像哈巴狗:“嘿嘿……全香港最有名望的律师就是您了!再说了,以庄家的势力还有什么摆不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