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我真的没地方去了。”心里酸酸的,一想到我一大老爷们混到这种地步,真想热血喷头,干脆转身推门出去得了。、
可是,面对未知的恐怖,我没法拿命去试探外面的深浅,这也许就是人的尿****。
“啧,人类。”少年不屑地吧哒一下嘴,很嫌弃的看我一眼。
呃好吧,我被嫌弃了。
但为毛会说什么人类?难道他不是人类吗?我被这个后知后觉的感悟吓了一跳,“你你你,你是什么人?”结巴地说完,我才发现自个已经背紧靠着门。
这叫什么,才出儿虎口,又入儿狼窝吧?
少年似乎被我的举动弄得很心乱,抬手挠了挠头,头发显得更加凌乱了。“别把那恶心的字眼用到我头上,记住!你才是人类!”不容置疑的声音。
人类?恶心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态,才会让眼前这家伙用这样的词汇,还有这种极度鄙视的态度。
这种感觉让我很憋气,忍不住开口反驳,“那,你是什么?”
对方似乎被我的态度慒了,好奇的看我半晌,忽然轻笑出声,声音低沉而悦耳,就象低分贝的大提琴正在悠悠地奏响。“有点胆子,人类。”
哼还用你说,我扬起头将眼神对视过去,正反都是被嫌弃、被鄙视的命,还不如事到临头让我嚣张一把,好了。
好奇地上下打量我几眼后,少年忽然伸出手来,“你好人类,我是死神,你可以叫我大人,或者炎。”
什马?神马?神么?
我顿时惊呆了,这是什么节奏?
话说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只死神吗?诶,是一位传说中……神出鬼没、叱诧风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掌管生死的死神吗?
我忽然想起那校服萝莉说过,这里是死神世界。那么死神世界怎么可能没有死神,但我真心没想到,我现在就可能看到货真假实的一枚“死神”
这绝壁是灵异,我深深的感觉到,这里肯定是灵异类的载体。
这个叫作炎的死神,呃不论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没从他身上看到杀伐果断、残忍冷酷的气质来。
少年很满意的从我脸上看到了他喜欢的表情,跟着嘴角弯起,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几分,“看在流星的面子上,我今晚就收留下你。”
这样也行?我一脑袋的雾水,搞不清楚眼前的善。
但是,他不是说自个是死神吗?我深深的迷惑了,小心脏狠狠的抽缩起来,难道说……如今的死神不要人命,改慈善路线鸟?对了,刚才他好象说,看在谁的面子上?流星?流星是什么鸟?
在我把疑惑问出来后,这位叫做炎的死神眉头又一次皱起,是的,很立体的皱了起来,我还没见谁能皱眉皱得这么有型。
“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原来是个笨蛋,啧!”少年的语气要多轻蔑就有多轻蔑。
后面在他简单明了的解释下,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死神世界的死神并不是随意杀生的,按炎的说法好象就是这个意思,听他的语气他是个很挑食的家伙。
流星就是引我进城,并一路上各种戏弄我的校服萝莉。
按炎的说法就是发任务和摘引任务者的家伙。就是NPC嘛,看来我的直觉还是蛮准的,我暗自自喜,为自个的智商悄悄点了个赞。
而我则是被她看中的任务者之一,听到这儿我的心又一次跌落下来。看来我运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背啊,不但被那样一NPC看中,还是其中之一,呃要不要这么倒霉?
“很可能,我就是你任务里的主线。”炎大咧咧地在沙发上伸展四肢,完全没有一点请我坐下来的意思。
我安静地站在一边,心里默默的吐槽:不是可能,是完全就是好不好。不要说我是个笨蛋,我的智商就一定会被你拉低,好么。
到了现在,我要是再看不明白,我也真是死神炎所说的“笨蛋”了。
很明显,在城外“碰巧遇到”的流星,根本就是早有预谋。所谓被她“好心”地拉了一把进城,根本一开始就是她打好的主意,好不好。
然后进城之后,一路上的扮呆扮萌,现在看来不过是她无聊时候的开心时间。
幸好没有耽误“正事”我暗自抹了把冷汗,现在我才真正提心吊胆了一回,要是那萝莉真的玩脱了,我还真的小命不保。
按照死神炎所说,真的是天黑了不进屋,会死。
但不象流星说的那样,什么晚上有大批的死神们巡场杀人的戏码,根本就不存在。我不知道死神炎所说是不是真的,但跟那流星比起来,我还是决定相信炎比较靠谱。
可是他并不有说明,天黑了不进屋会死的真相。只是一句,这是死神世界的准则。
神马准则,我对这所谓的“准则”表示极大的不满。可是我一介凡人如何逆天,好吧在死神炎一句一个“人类”之下,我很顺畅的接受了这个概念。
然后紧接着,我表达了我对以后住所的“深刻忧虑”后,死神炎大手一挥,慷慨的接受我做他的跟班。
看着他一脸“快谢恩吧”的表情,我扭捏了几下,很干脆的扔掉了节操,十分熟练的开启我“狗腿”般的模式。
外面是黑灰色的世界,但在房间里却是黑白分明的两色,白的墙壁,黑的沙发,客厅的一角还有幅巨大的,从天花板一直到地板的画像。
一袭纯黑色的斗篷,从头到脚被遮掩着,脸深深地藏在宽大的帽子里,背景依旧是黑色,一如外面深浅不同的城市,隐约间能看到暗色的天空点点血红色。
红色?我惊讶的上前几步。
要知道打我进入那道发光的门之后,就从没有看到过其它颜色啊。
等我凑到跟前,鼻子几乎快碰到那幅画了,这才从画中看出来,那红色……居然是一把巨大的黑色镰刀上的血,似乎从刀面上蜿蜒流下。
我去!看清楚真相后,我腿一软连连后退了几步,无言地盯着眼前的画。高大的黑衣人,身后背着几乎跟画一般高低的巨大镰刀,血光四溅,在黑色的世界里开放着最艳丽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