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机器人永远不会超越真人,完全都是一根筋,不懂得变通,“林听中将,你得先填申请上报,然后我们才可以帮你修理。”
我还是好言好语,“先修,先给我修,我要吃午饭,我一会就去补申请。”
维修员:“林听中将!”
我拔高声线不依不饶,脚尖都踮起来了,“你是不是想听我大吼大叫?那样整个维修站都别想清净!”
机器人维修员突然对我身后一个敬礼,“指挥官。”
我突然感到自己一下子矮了一截,于是小心翼翼转身敬礼,赔着笑脸,“大指挥官,又见面了,中午好。”
三小时之内见了两次,我这是什么狗屁命运……
纳塔黎初慢慢摘下他的丝质白手套,整个形象一尘不染,连眉都没皱一下,好反常,“你在这耀武扬威的干什么呢?”
“吃鸡,哦不不,修机器。”
他把手套递给随从,非常随意地说道:“让我看看。”
我万分踟蹰,“这……不太方便吧。”
大指挥官并没在意我的不方便,他用脚尖拨弄了一下我的机器人,得出结论,“这也能算是机器人?”
我(==!):“他还就是,因为是我在星际学院的毕业作品,也有些年龄了,所以……有点老化。”
“星际学院的校长竟然会让你结业,他太仁慈了,你的动手水平完全应该被退学,那六年里他真的从没跟你透露出哪怕是一丝想让你退学的意思么?你贿赂他了?花了多少联盟币?”
面对扑面而来的歧视,我的小心肝都加速颤了几下,“……如果您的用词再更加善良一点,我想我会很高兴的。”
“哪个词不善良?我为什么要让你高兴?”
“……”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向他敬了一个礼,扭头就走。
生物科学院的首席研究员还要对我进行最后一轮面试考核,面试要经过十八次考核的这种情况,可能除了我以外没人能懂,因为只有我撑到了现在,已经不记得是多少场了。
除了没有伴侣的显性问题外(我正在解决),在上船之前,我估计自己应该可以胜出。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指尖抽搐,特别想点烟,“亲爱的研究员,当年接我上空间站的时候我可没有问你们来地球的目的是什么,你们觉得这样子问我合适么?我看起来真的很像危险份子?”
“档案上显示,你的破坏力可达五星,我们不可以马虎。”
我简直无奈,“拜托~~档案是死的人是活的,就不能变通一下吗,还有,那个破坏力是怎么估算的,最高几星?”
研究员推了推眼镜,看了同伴一眼,然后回答我:“人类的话,最高五星。”
“呃……”他说的是“破坏力”,而不是我的“战斗力”,我不知该荣幸还是该哭,“我知道我很优秀,但请放心,我温柔得就像一朵白莲花,别人不动手我是绝对不会反击的。那种破坏力什么的人类女性都具备,是种族天赋,不在于我个人因素。”
他们一齐审视了我一番,然后我听见他们在小声地互相问:“什么是白莲花?”
对于遥远星球上的一棵渺小植物,他们不知道的可能性很大。于是,我自觉替他们解惑,“噢,那是地球上现已灭绝的植物,清新,洁白,如我一样。”
“地球啊……距离这里的确很遥远,怪不得你不想被遣返。”
我的指甲紧紧地扎进了手心里,不是我不想回地球,只因它已经不属于人类。
在一次核爆炸后,活下来的人类都搬离了地球,植物开始巨型疯长,动物变异,最后是顶着辐射的部落兽人收复了这颗星球。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园,但在精神领域,我还一直当它是。
“是啊,想起来,真是悲伤呐。”我笑了笑,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