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他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
吴明顿时心头恍然,这钱均甚至为了杨雄,向自己求情。他生病这段时间,杨雄更是不眠不休的照顾他。两人之间关系,与其说是上下级,倒更像父子。却没想到,还有这层原因在内。
吴明心头也是一酸,道:“明天,你就把钱将军送到近卫营专属马车上来吧,队伍中的胡庸,医术非常高超,应该对钱将军的病很有帮助。”近卫营一直有专属马车的传统,这还是以前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们留下来的传统。这次有帕卜里买单,吴明自然也准备了好几个。没想到,现在还真的派上了用场。现在几个在雪山受伤的战士都在马车上静养。
杨雄道了一声谢,道:“吴大人这么晚了还来找我,不单是听我讲故事吧,有什么事吗?”
他这一问,倒提醒了吴明,吴明看着杨雄,诚挚地道:“杨兄,你战阵方面的本事,令在下佩服不已,我们希望你留下来。做我们近卫营的教官,负责近卫营战阵的操练。”
杨雄的身子震了一震,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却是亮若星辰:“吴大人,近卫营操练战阵之事,可是犯忌讳的事儿,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太子妃的意思?”吴明心下顿时一惊,这杨雄想得到是真远,这操练之事还未曾展开,就已经想到可能的忌讳上去了。
杨雄似乎知道吴明的想法,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这操练之法,也是我虎门杨家的不传之秘,从东汉立国至今,我们能凭北原洲一省之力,顶住北蒙上百万铁骑的进攻,靠的就是这战阵。只是,正因为这东西的威力太大,所以才招到了嫉恨。而我们历代杨家先祖又不愿把演练之法公布给朝廷。这也许是我们杨家全家被抄的另外一个原因吧。”
吴明心头已满是震惊,道:“如此,倒是我唐突了,这操练之法,如果杨兄不愿意透露,在下也不强求。”杨雄笑了笑,嘴里满是苦涩,道:“吴大人说笑了,如果战士们真的想学,在下一定倾囊相授,只是我终究只是个客将,多有不便,能学多少,就看你们自己造化了。”
到了此时,杨雄还是不愿意跟自己回东汉么?吴明心里面五味杂陈,他低低地喊道:“杨兄……”
杨雄摆了摆手,道:“吴大人的心意,小子自然是明白的,但自古忠孝难以两全,东汉与我,承载了太多的希望和失望,我实在不想去面对。”
吴明顿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正想再说点什么,却看见杨雄已经重坐在了床塌边,轻轻地为钱均拉了拉因为翻身而倾斜出一角的被子。一张脸在油灯下,更是晦暗不明,他万千话语哽在喉里,却是说不出口,只得抱了抱拳,道:“杨兄,你自己也保重,我先走了,明天记得把钱将军送到马车里来,应该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