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如此催促,祝淮抬起头来,堆起笑道:“贤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让我多考虑一会还不成么?”他大声说着。许是急了,额头上竟然渗出汗水,李忠见祝淮如此,只是微微一笑,道:“伯父,你心浮气燥,心中所思,已不在棋盘,所以棋力也是大不如前,这局,恐怕你已经输了。”
祝淮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活动了下筋骨。他很胖,面团团的如同一个富家翁,单看体型,倒像一个士绅商贾,实在难以与一个控制江南五省,几十万兵马的江南总督挂上勾来。度了几步,他转过头来,看着棋盘,想了想道:“虽然贤侄的小卒已然填了我相心,但也欺得太近,成了老兵了,实在难有威胁。”
说完,他走前几步,抓起一个红车,往前一推,然后道:“车二进四,升车巡河。”
李忠楞了一楞,似乎并没想到祝淮会如此应对,擦了擦自己眼睛,惊道:“伯父,你确定要如此走棋?不会悔棋罢?”祝淮挥了挥手:“快走,快走,这么简单也想来折腾老夫,真是小看老夫棋力了。”
李忠听见祝淮如此说,快走几步,到了棋盘前,抓起一个黑炮,一下沉到了祝淮的底线,道:“炮二进六,将!伯父,这是炮打闷宫之局,你的帅必死无疑,我赢了。”祝淮吓了一跳,几步走到棋盘边,绕了好几个圈,然后拍了拍脑袋,有点懊恼的道:“哎呀,哎呀,这不算,再来,再来,再来一局。”
李忠一阵无语,他到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几乎天天和祝淮下棋,这一来二去,两人已经熟了,说话自然少了许多顾忌。他晃了晃脖子,道:“江南总督祝淮,向有书棋都督的美誉,棋力更是天下少有,如今却时常败于小侄之手,这只能说伯父你现在和我对弈,已经是心不在焉,重开一局,也是枉然。”
祝淮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再来一局,这次一定全力以赴。”说完就要去重新摆棋。
李忠按住了祝淮摆棋的右手,道:“伯父,小侄呆在这里,已经快一个月,家父昨日又来信催促小子,要伯父你给个确切答复,这天天下棋,也有点腻了,愿伯父早点给我个答复,也免得让我为难。”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有点忸怩地道:“久闻祝小姐才貌双绝,不但艳名无双,其才情更不在其父之下。要不,伯父请祝小姐出来,和小侄一较棋力,小侄感激不尽。”
祝淮抬起了头,语气中不无遗憾,道:“贤侄,老夫不是说过么?小女最近身体不适,实在不方便见客,要不,等她身体大好了,我叫她亲自来给你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