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祝玉龙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点了点头继续道:“军队炸营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一旦发生营啸,轻则一哄而散,重则自相残杀。昨日发生在广阳城头的那一幕,我估计也是司马尚导演出来的阴谋,一则是为了动摇我等军心,二则是想让我明白他誓与广阳共存亡的决心。他司马尚妄图用这招来瓦解我军心,也太小看我了。”
吴明接口道:“那祝大哥后来怎么停下来了?”祝玉龙怔了怔,“既然瓦解了司马尚的毒计,还唱《葬歌》做什么?多不吉利。”
吴明笑了笑道:“广阳城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民心离散,而军队也是多有怨言。昨日城头一幕更是充分说明了这一切。我们何不着人在城外四处高歌。先以《葬歌》乱敌军心,然后告知敌方士兵,只要投降,咱们马上用好酒好肉招待……”
他话还没说完,祝玉龙已经一拍脑袋,欣喜地叫道:“对呀,这点我怎么没想到。吴明,这次如果真能下广阳城,你就是首功。看来小妹说你憨实无机心,却是大谬了。”说罢哈哈大笑。
他如此说,却是变相的说自己也是个诡诈之徒了。尽管知道对方肯定没有骂自己的意思,吴明心头还是暗自叹了口气。这个计策,是他昨天翻了一夜的《行军策二十四问》,再结合西楚霸王项羽的“四面汉歌”而来。正要说两句谦逊的话,这时候,外面的那个亲兵高声道:“吴大人,你属下有事找你。”
现在还谁找我,能有什么事?他心下想着,答应了一声,和祝玉龙打了声招呼,人已经走出了营帐。
到了外面,却见到杨易提着几只鸟尸站在帐外,脸色却有点不大正常。他连忙走过去,略带责怪地道:“不是说好了么,晚上才料理这东西。”杨易一向稳重,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早就兴冲冲的跑来叫自己做什么?
杨易却似乎没听见他的话,扫了一眼四周,轻声道:“大人,借一步说话。”吴明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心头也是大为疑惑,“到底怎么了?”嘴上虽然说着,人却已经被杨易拉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现在附近就只有他两人了,杨易仍然望了望远处巡逻的兵丁,吞了口唾沫道:“大人,奸细,有奸细。”
他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吴明也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奸细?到底怎么回事。”
杨易定了定心神,从手里拿出一张捏得皱巴巴的纸条,递给吴明道:“大人,你看看这个。这是我刚才打猎,无意中射下来的野鸽,没想到却是只间鸽。”
吴明看他说得严重,打开了这张纸条,上面写道:“字禀世子:征南军主帅祝玉龙颇有帅才,但心地仁厚,广阳之战仍有许多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