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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跨入炼皮境

“嘭嘭!”

莫名野兽撞击声响似乎没有一刻间断,力大无穷而又悠长,过了很长时间仍不见停歇。

“嘶~吼~”

更远的地方,群兽嘶吼于山峦、绝峰、密林之间,夹杂着地动山摇的震荡响动和激烈争斗,令人胆战心惊。

一切都表明,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滋滋~”

山洞内,燃着一盏兽油灯,散发出微弱的火光,带来一丝光明和心头慰藉。

不大的空间被火光照亮,梁晨依靠一面粗糙石壁,在慢慢恢复早已脱力的身体和快崩断的神经。

借着微弱火光,勉强可以看清山洞内物品和摆设,没怎么收拾,兽皮、木材、猎刀、肉干、水袋等都是随手一放,显得很凌乱。

这种现象合情合理,狩猎队进山又不是来悠闲度假,脑袋无时不悬于裤腰带上,自然没有精力和心思来收拾整顿,更没这个必要。

梁晨是从外面爬进来的,堵上洞口后,摸黑笨手笨脚的用火石引燃一根浸透油脂的火把,一看清山洞里大致情况,就立即就将火把熄灭,换为兽油灯。

火把亮度太足,虽然能驱走少部分野兽,但也会引来更多猛兽。

梁晨很怀疑,在这些猛兽面前,火光或许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会带来性命之危。

进食,饮水,歇息,身处群山之中,猛兽环伺,朝不保夕,梁晨心里自然一阵后怕。早上凭借一口愤气和无奈,一头扎进猛兽王国,经历山猪和巨蛇逞凶,完全打乱了他的世界观。

但经历后怕之后,是平静,是渴望,是对武力的渴望!

因为,没有回头路了!

“为自己争命!”

一念及此,梁晨不顾耳中轰鸣和山洞外凶险,用双手支撑挪移,紧贴背后石壁,然后轻吐一口气息,慢慢闭上双眼,摆出残图所述的身姿,开始按照残图修行法呼吸,进行第二次引气炼体。

此刻的这种环境,当然无法集中精神,心无旁骛,但是在炼体法呼吸节奏的影响下,梁晨很快跨过最初的心神不定,鼻间吐息越来越有规律,山洞内逐渐弥漫一种莫名韵味,他的意念也慢慢开始变得明净,心无杂思,从散乱被凝聚成一个点。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梁晨的意念中途不再去“寻神”,因为天庭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而是径直攀升到头顶九天之处,灵窍所在的位置。

眼中所见,还是原来的样子,灵窍仿佛一座通天之门,高高耸立于缥缈,无边无际,不可绕行。

虽然第一次因不甘而留下的那一个通道在视线中已经闭合,但是梁晨却有这么一种感觉,这一个通道是不可磨灭的,就像学会了游泳的人,永生也不会忘掉这个技巧一样,只要一个念头,通道就会立即开启,任由意念去穿行。

不仅如此,灵窍之门上覆盖的这层钝厚光幕,梁晨也感觉不像第一次那么的坚固了,仿佛变成了一层很薄的膜,只要愿意,一拳就可撼动,甚至完全破碎。

但梁晨知道,这种做法,绝对不行,残图中有此警告,身体根基不牢,根本经受不住过多精气冲刷,完全找死行为,更何况,他积弱十年之久。

“神、识有莫大之威能,可助意念轰开灵窍,但是我第一次并没有找到神,那是如何破开灵窍的?”

意念在灵窍之门前伫立,梁晨心里不禁思考,这是他一直没想明白的一个疑惑。

“我的神与识去哪了,莫非因为我是重生的身体和灵魂,人体结构有所区别,还是本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说法?”

这是梁晨第二个疑惑的地方。

梁晨想不明白,思索有一段时间,仍然解不开疑惑。

但不管怎样,依葫芦画瓢修习,只要有成效就行。

此时此刻,梁晨心中当然有数,对于目前的他来讲,生存为第一要务,要想活下去,就急需体魄强大起来,而引气炼体法,就如同雪中送炭,正可谓急人之危,最合适不过。

另外,他之所以以身犯险,闯进山中,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

“开!”

时不我待,不晓得明天还会遇到何种险境,梁晨必须分秒必争,按下其他念头,专注于修习引气炼体法。

随着意念一声沉喝,轰隆隆,仿佛天门大开,第一次留下的通道果然犹如臂使,心随意动,眨眼间四周光幕似乎风起云涌,最终吹散开遮眼迷雾,露出一条康庄大道。

“进!”

梁晨毫不犹豫,意念紧跟而上,迈入通道之中。

通道尽头,梁晨一脚跨出,又来到一片五光十色的广漠、新奇世界之中,充满自由与清新的气息,令人心驰神往,为之陶醉。

“这就是万物之精,气?”

眼前点点滴滴光华,密密麻麻,无穷无尽,宛若一个个活泼跳动的精灵,或大或小,或密或疏,或暗或明,汇聚成汪洋大海般壮阔,广阔无边,一眼望不到尽头。梁晨第一次没来得及观察,此次仔细打量,情不自已的赞叹道,“这些,应该都是周围山林的精气吧。”

“意念离体,不可久远!”

梁晨听从残图告诫,意念只在通道口附近转悠,打量了约有半刻钟的功夫,开始集中精力,放开心神去感知周围的精气。

亲和,欢喜,悲壮,调皮,暴虐,凶残。种种情绪顿时绕上心头,梁晨虽受其影响,但因灵智成熟,应付起来绰有余裕。

并且,当意念照搬修行法记载的文字,默默吟诵牵引口诀,周围的各种精气都好像是平民百姓突然遇到帝王巡驾,受天子威仪碾压,纷纷战战兢兢,无比乖顺,伏地叩头不止。

“奇怪!”

梁晨暗暗称奇,但凭他微末的阅历,尚参悟不透,一无所知。

“来!”

梁晨煞有其事的一声轻喝,从附近乖顺的密密麻麻光华中,凭直觉,一眼就判断出其中光华明亮而又纯净的精气团,用于炼体效果肯定最好,于是恍若帝王拟旨颁昭,在口诀的衬托下,带有一股齐天威势,发出命令。

第一缕精气包含无尽细密光点,数不胜数,乖乖奉旨遵昭,听从命令自周围脱众而出,向通道外口飞快汇聚,如细流汇成江河湖泊,眨眼而至,随即钻入通道,进入梁晨本体。

“舒服!”

精气刚接触肌体,意念之中,梁晨就感觉浑身猛地一振,如同炎炎夏日中饮一口冰水一般舒爽,全身上下,亿万个毛孔都不由张开了,似乎疲惫也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以体为基,体靠气为食。引气而食,可盈可壮。哈哈,一点都没错!”

这一刻,梁晨很高兴。

由于第一次引气因新奇、担忧等等复杂情绪而显得很匆忙,一切都来不及细细体会,所以注意不到身体感受如何,连脸皮的疼痛都没有察觉到。

但这一次,有了经验,大为不同,梁晨每个过程都仔细体味着。

“铿锵!咚咚!嗤啦!”

炼皮御气口诀一出,第一缕精气犹如倾巢工蚁,分工明确,快速分散开来,紧接着各奔所在岗位,添柴、执锤、震荡、淬火等不一而足,而梁晨脸上的皮膜仿佛化作一块等待加工的铁饼,在无数精气的协同劳作下,逐渐被炼掉脆弱组织、皮屑、油脂等,一点一点变得软而坚,直至最终成为一块千锤百炼的精钢软金。

“疼!”

经过一天的恢复,梁晨头上疼痛消淡的差不多了,这也是比梁尚武所传授炼皮法的一个很大优势,但是随着炼皮开始,痛感又再次来袭,一阵高过一阵,经久不息。

“忍了!”

梁晨仍然选择从头颅皮层开始炼起,其重要性毋须多言,心里一清二楚,为了强大体魄,咬牙硬挺了下来。

“不行,一步一步的太慢了,我的意念应该足够支撑多管齐下,四肢,前胸、后背。乃至全身皮层!“

第一次炼体中,梁晨首先是身体支撑不住,意念反而感觉非常轻松,完全能吃得消。为了小命,微弱的火光掩映下,梁晨本体陡然爆发出一股狠辣的气势,竟让呼吸的节奏因此而打断了一刹,不过随即又恢复如初,仍然韵味十足,十分玄妙。

“拼了,精气,再来!”

生存、强大、前世、今生。种种压迫之下,梁晨发狠而拼命!

下一刻,意念电射而去,位于灵窍通道中央,分念二用,仿佛帝君巡视列国周疆,威仪万丈,一边对外界精气海洋发出喝令,一边御使身体内的精气,熬炼遍体皮肤。

“呼~”

如一股狂风掠过九天灵窍,霎时云浪翻滚,缥缈的通天巨门几乎也要被撼动。而通道外界精气海洋中,无尽闪烁着明亮、纯净光华的精气被汹涌牵引而来,疾扑肌体每块皮层。

“咚咚!”

梁晨身体之中,仿佛顿时传来了千百个铁锤一起敲打的声音,如擂动天鼓,声势浩大,波澜壮观,

“疼啊!”

遍体如烈火焚烤,又如凌迟切肤,梁晨被疼的痛不欲生。

“体弱不苟活!我忍!”

“体强人上人!身体,给我撑住!”

“。。”

“轰隆!”

不知过去了多久,就在梁晨神经快被疼痛折磨断裂的时候,仿佛从他的身体里蓦然炸起一记惊天狂雷,下一刻,便感觉没那么痛了。

“哈哈,终于被我打破了桎梏,炼皮境界,我来了!”

意念之中,梁晨狂笑,却受本体拖累,眨眼回归,一翻白眼,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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