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1950年代。
作家。
对于芙蓉姐姐、菊花姐姐、流氓燕、红衣教主、超级女声这样的新偶像群体在短时间里大量涌现,朱大可有他的看法。他认为大众文化已经不再是精英文化的附庸,它要以“呕像”替换偶像,用“愚乐”取代娱乐,以自己参与“呕像”的创造为最大的快乐。对于网上那些反对的声音,朱大可不置可否。谈到什么是幸福,他说:“我没有什么太多的愿望。时常有些创造性的发现,读到一本好书,以及自由地书写,有几位精神默契的朋友,就是我的大部分幸福所在。”
无名英雄的幸福感
我上小学二年级时正好是1965年,那时候刚开始学雷锋热潮,老师一直在课堂上号召我们,要做无名英雄。什么是无名英雄?我当时就想,我应该早晨起来,擦一下学校教室里的灰尘。因为教室每天扫完地后,灰扬起来,第二天灰尘落下来,还是满桌子灰尘,第二天早晨要擦。
后来,我回家跟我妈说,明天一定要六点多把我叫起来。第二天她没叫,我怪了她很久。后来她总算把我叫起来,我匆匆吃完早饭,天没亮就赶到学校去,等到学校校门开了就进去。
我拿出预先准备好的教室钥匙,打开门,然后开始扫地,擦黑板,把每一张桌子、椅子仔仔细细弄干净,花了很长时间。这时候大家快要上学了,我就躲到高年级的厕所里—不能让人看见我,要做无名英雄,让人看见可不行—躲到直到大家全来上学,这才跑出去。
8点钟开始上课,老师说:“哎呦,不知道哪个小朋友做了无名英雄,把所有课桌椅都抹得干干净净,我们大家要向他学习。”那个时候我记得很清楚,一股崇高的感觉涌上心头,那种感觉是我终生难忘的。在我们当时的教育观念里,这个东西就是你的幸福的源泉。虽然我只干了一次,这种幸福感在我身上延续了很久。
1960年代的“追星族”
我还崇拜过王进喜。那时候对“王铁人”崇拜到什么程度?当时我有一个表哥是大庆石油勘探队的。有一次,他到我们家来,我特崇拜他,就因为他是王进喜的同事。他走到哪里我都跟着他,连上厕所、洗澡我都跟着。那会我刚上小学三年级,在班里就跟同学和老师炫耀说,我有一个表哥是王进喜的同事。全班同学都对我刮目相看,那真是一种崇拜偶像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