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1970年代。
奥运会跳水冠军。
田亮说自己是家里的福星,“自我诞生后,困扰姐姐多年的顽症终于好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爸爸在厂里被尊称为‘田满意’,因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当然满意了”。后来田亮在奥运会上夺得金牌,以青春阳光的形象成为了偶像明星,每个人见了“田满意”都要赞叹一句:“老田,你真有福气!”2008年,田亮自己也成了父亲。他希望孩子能够避开媒体的关注,“像其他普通的小孩一样成长”。
我和姐姐有个交易
我的童年是在业余体校度过的,那时候的训练比较单一枯燥,所以听歌也成了我的一种传统娱乐了。
我刚进入业余体校的时候,我姐姐正在追三个天皇巨星:谭咏麟、梅艳芳、张国荣。收音机里播了他们的新专辑的歌,姐姐就把这些新歌用磁带录下来,然后不停地回放。接着就边听边把歌词写到本子上,然后跟着学。我记得有一次,我跟我姐姐说,我也想学歌。姐姐说:“我给你选一个小虎队的吧,比较适合你。”我说行。我当时刚刚上一年级,还不怎么会写字。我姐姐帮我写一遍,让我自己抄,我就让我妈专门给我买了一个好的笔记本,我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开始抄写歌词。写了一首歌之后,我觉得我写得特别难看,就不好意思继续写了。我就跟我姐姐说:“你帮我抄吧。”我姐姐说:“我帮你抄也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你得帮我去完成我的任务。”因为那时候我妈让她洗碗,于是,我就帮她洗碗,她帮我抄歌词。所以,每次我们都能很好地完成这样的交易。
中分还是四六分
再长大一点以后,街上开始流行分头。当时我已经在国家队里了,教练也没有硬性规定不允许,所以那时候我们都是分头。我记得有一个队友,比我年纪稍微大一些,一直在锲而不舍地研究“中分”问题—是分中间还是分四六。我们几个男孩每次从浴室出来以后,都对着镜子在那里认真地梳头,其实也是跟风。
我有一张合影照特有意思,上面有熊倪、伏明霞……现在看起来很可笑,不管男女,个个都是中分头。现在看上去很难看,但是那时候觉得那是一种时尚。
做孙淑伟的小弟
进国家队后,我的偶像是当时的世界冠军孙淑伟。从7岁开始,我的人生就和体育接上头,体育充满了我的每一分钟。我们聊的话题、看的东西也是体育,我们干的事业也是体育,自然而然就对体育冠军产生崇拜的心理。那时候我已经成为专业队的选手了,能参加全国比赛了,所以新的目标就是达到孙淑伟的水平。
我进入国家队以后恰好跟孙淑伟是一个宿舍。当时他是奥运会冠军,我只是一个刚刚进国家队的普通运动员。我们虽然是同一个教练,又分在了同一个房间,但是不管从成绩、事业还是经济上来讲,都是没有可比性的。
当时偶像那种概念其实很模糊,而且在运动队里,教练对我们的教育都是要压抑自己的情绪,让你心态平和地去做自己的事情。所以见到孙淑伟的时候我也没有那种特别冲动的感觉,但是,我就是想见到他。他的一举一动,不管是训练比赛还是吃饭走路,包括他的一笑、一个动作,我都觉得很帅。我就想,只有成为他那样我才能拿冠军。我尊重他,崇拜他,我心甘情愿做一个小弟。
在马桶上煮方便面
那个时候挺幸福的,我们队里星期天下午休息,星期六晚上可以晚睡。孙淑伟是冠军,他有音响、电视又有游戏机,我只有一张床。我可以享用他的设备,代价就是帮他去买好吃的。晚上九点半熄灯之前,我去买好东西,回来溜进厕所,把门一关,打开灯,外面就不会发现。我把马桶盖放下来,炉子放到上面,开始煮方便面。他请客,我负责操作,煮好了以后我就端出去,我们两个人一起吃。吃一碗方便面再睡觉就感觉特别幸福。马桶上面煮的方便面的味道还不错。
更快乐的是,有时候吃完方便面还可以玩游戏—打魂斗罗。那时候游戏机以手掌机为主,可以随身带着,比赛间歇的时候玩,或者晚上躲在被子里面玩。像孙淑伟那种电视游戏机,一般队员是没有的。我和他住一起,可以玩他的。
当时还没敢想将来自己得了冠军,也可以拥有一台自己的电视游戏机。因为一直享受着自己作为一个小弟的身份,所以我一直觉得,有机会和他住在一起,已经很幸运了,很多和我同龄的队友都没有这个机会。